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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的,說是好意頭的東西。”寧海騰真不得了,他送的戒指、項鏈、腳鏈都纏了齊非一身,末了還送鎖,分明不給對方一絲喘息的機會。凌尚看齊非,“……你戴這么多東西出門,不重么?”齊非嘴角翹起,尖兒上開出一朵俏春花,“不重~”發(fā)出的幸福光線能閃瞎人眼。凌尚不再說話。以前這種光線他也見不少,但他自帶保護(hù)屏障,并不在乎其殺傷力。而眼下,他想,在自己滿腔憤恨處心積慮的時候,別人已不知甜蜜過多少回。齊非與寧海騰之間并非一帆風(fēng)順,但他們確實得到了圓滿。忽然就心生羨慕,并淌著心酸。——晚上。病床邊的夜晚,最為難熬。又一天即將過去。駱梓辛沒有睜眼。若不是維生儀器規(guī)律作響,病床上那人的存在感極低。套用迷信的說法,他現(xiàn)在徘徊于陰陽兩界之間的灰色地帶中,仿佛游魂,不附體,在虛空處飄蕩。或許哪一天,他就真的會踏上黃泉路,走過孟婆橋,再也不睜眼。這樣的想法,讓身處深夜寂靜中的凌尚心慌不已,他發(fā)聲,企圖招回駱梓辛的魂。“梓辛……你醒一醒好不好?別睡了,好嗎?我都聽你的……”病房內(nèi)依然毫無動靜。——駱起云再次出現(xiàn),給駱梓辛做檢查。“叔叔,……梓辛究竟怎么了?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沒醒?”凌尚問到。駱起云回答,“他的身體機能未見異常。但‘人’本來就是很復(fù)雜的構(gòu)造,不僅有身體這一層面,還有精神層面。對重傷患者而言,有時候求生意志比物理手段還重要。他遲遲未醒的原因,或許,是他自身不愿意醒來?!?/br>“??!”凌尚驚訝,脫口道,“怎么可能?!”“這是目前來說最有可能的解釋?!?/br>駱梓辛不愿意醒來?!不可能!“……那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喚醒他呢?”簡虹在一旁開口問。“你們可以試著多和他說說話、聊聊天什么的?!瘪樒鹪频f到,“但這是否有效,我無法保證?!?/br>“那就是說,他也有可能一直……這樣躺著嗎?”齊非接著問。駱起云點頭。如果一直這樣躺著……那駱梓辛跟植物人有什么區(qū)別?!他不就成了活死人?!“真的沒有什么辦法了嗎?!”凌尚情緒激動起來。駱起云沒有回答。“您不是他的父親嗎?!難道您能看著自己兒子變成這樣嗎?!”“凌尚你冷靜!”簡虹制止道。“……即使是醫(yī)生,也并不能醫(yī)治所有生命。如果他自己沒有求生欲望,哪怕醒了,也只是行尸走rou。”駱起云平靜地為這次檢查作結(jié)。駱起云離開,剩一室沉默的人站在原地。齊非最先打起精神,“梓辛肯定沒事的!我們就多跟他聊天說話,他肯定會醒過來!”簡虹附和,“是啊是啊,我們別把問題看得太嚴(yán)重,我們可以跟他聊些開心的事,指不定他很快就醒了。”“……”凌尚沒有回應(yīng),低頭,緊握拳。——又到了夜晚。凌尚在旁邊的椅子上坐著,盯著床上的人。“……你沒有不愿意醒來對不對?”他開口問。沒有回應(yīng)。“我會請國外的專家過來,再給你詳細(xì)檢查身體。如果哪里有問題,我們趕緊治,好不好?”除了維生儀器的聲響,周遭靜悄悄。凌尚雙手撐往床沿,“……駱梓辛,給我一點回應(yīng)好嗎?”床上的人依舊閉眼,毫無動靜。凌尚手指抓捏床單,攥緊,手骨節(jié)兀地聳起,泛白。“……你不是喜歡我么?那你醒來?。∪绻悴恍褋?,我該怎么辦?!”事實是,無論誰發(fā)生什么事情,太陽照樣升起,地球照樣轉(zhuǎn)動。但此刻,病房中,細(xì)細(xì)嗚咽聲傳出。——第二天一早,駱梓辛的病房里來了兩位訪客。其中一位是駱家的律師,馮律師。他在上星期已來過醫(yī)院了解駱梓辛的情況。這回與他一道前來的,還有駱家的老管家。老管家手里捧著一束新鮮的紅芍藥,花色明艷,病房頓時亮堂起來。“少爺還是沒有動靜么?”馮律師問。正在擺弄花瓶的老管家聞言,停手轉(zhuǎn)頭,等候答案。凌尚點點頭。律師與管家互相看了一眼。“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國外的專家,他們很快會來到這里,給他做檢查。”凌尚補充說。馮律師幾不可聞地嘆一聲,“也好。既然凌先生做了安排,那就勞煩您了。”老管家似乎想開口說什么,卻被律師以眼神制止,前者只好作罷。凌尚愁思滿懷,沒有注意這個細(xì)節(jié)。“駱家還有事情,我們就先告辭了?!瘪T律師向凌尚說到。“好?!绷枭袕婎仛g笑,送他們到門口。管家臨走時,再看一眼駱梓辛,“我們還會再來看望少爺?shù)?。?/br>“隨時歡迎?!?/br>——晚一點,寧海騰來了。“齊非跟我說了。”他沒有拐彎抹角。齊非跟他說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凌尚,……這件事有必要查一下?!睂幒rv道,“還記得梓辛出事的時候么?監(jiān)控錄像不會有假,梓辛?xí)苤貍?,很大程度是他自己主動造成的?!?dāng)然,不排除他當(dāng)時想嚇一嚇楚赫,可他是醫(yī)生,不會讓別人不分輕重地對他下手,這里頭有蹊蹺。”寧海騰看向凌尚,“他出事那晚來見你,說了什么?你有什么頭緒嗎?”寧海騰的問話,調(diào)動了凌尚的記憶。那一晚,駱梓辛說了什么。他說,“凌尚,再見。”他轉(zhuǎn)身,回頭,看著他,對他說,“凌尚,再見?!?/br>“……”凌尚慢慢睜大眼睛。……不可能。寧海騰見凌尚神色有異,喚一聲,“凌尚?怎么了?”凌尚扶著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沒事,讓我坐一坐。”寧海騰扶他坐下,“你還有傷在身,需要我叫醫(y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