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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這輩子也不用指望程潤安心軟。戲班主離開狐貍窩后,這出折子戲的熱度已經(jīng)淡去,茶樓酒肆都漸漸的換了新曲目。戲班主恍然原來他們已經(jīng)在狐貍窩待了這么久,久到又有新的風(fēng)潮出現(xiàn)。狐妖爺爺給了戲班主足夠豐厚的報酬,可以讓戲班主從此無需為生計奔波,包括整個戲班子里的戲子小廝們都得到了不菲的好處,回到俗世間后他們歇了一段時間,將前段時間發(fā)生的離奇故事宣揚開來,如此又將那處折子戲的熱度掀上高峰。聞鶴雖然離開青城山,甚至背負(fù)了令人不齒的惡名,但他作為化神修士,該有的從來不會少。他并沒有做出什么罪大惡極的事情損害到旁人利益,故此沒有人愿意冒著被化神期修士遷怒的風(fēng)險去聲張正義。旁人最多只在茶余飯后感嘆一下,青城山曾經(jīng)的那位掌教真人本有希望成為正道魁首,卻因為沉溺美色耽誤了前程。聞鶴沿著曾有雪狐出現(xiàn)的地方逐一游歷,同時要求風(fēng)雨樓幫他留意折子戲惹出來的消息。程潤安愛熱鬧,不可能藏在某個地方隱居,聞鶴相信他總會找到他的小狐貍。事實顯然如他所想,聞鶴知道戲班子發(fā)生的故事后,即刻找到了戲班主,他好像有好久好久沒有見到程潤安了,只是忍不住想見見他。戲班主忽然見到有豐姿俊朗的仙人身著藍(lán)白道袍御劍而至,心頭一慌,害怕是不是自己當(dāng)初在狐貍窩里續(xù)寫的話本觸怒了仙人。聞鶴壓抑著內(nèi)心的劇烈起伏,看著戲班主的眼里甚至帶上了幾分平易近人的笑意,唯有身后的斷劍幾乎要出鞘而出:“我是青城山——”完了,那柄劍大概是來取人性命的。戲班主下意識地捂著臉,作揖行禮的雙手有些顫動:“仙人恕罪,小人是被逼無奈才續(xù)寫了那出折子戲?!?/br>聞鶴懵逼了片刻,收斂氣勢讓自己看起來溫潤和善:“無事,戲曲經(jīng)過二次創(chuàng)作已經(jīng)有了新的生命。倒是你,我想知道你在狐貍窩遇見了什么?”被續(xù)寫的那么慘居然一點都不生氣,仙人當(dāng)然不像普通人那樣視線狹隘。戲班主長舒一口氣,心中油然而生敬仰,他將自己在狐貍窩遇見的事情一一道來:“一位耄耋老者邀請小人和小人的戲班子,答應(yīng)之后我們才知老者竟然是傳說中的狐妖——”“你可曾見到一位腿腳不便的少年,”聞鶴打斷了戲班主的話,幾乎是亟不可待地問,“抑或是一只雪狐?”戲班主微微愣神:“有,那是一位極其漂亮的少年,一直坐在竹椅上?!?/br>聞鶴問:“哪座山?”戲班主誠實的搖頭:“小人不知。”他見聞鶴神情劇變下意識地說:“是那只狐貍帶我們?nèi)サ?,出了城門后似乎是沿著燕山的方向,眨眼間我們就進(jìn)了一處深山之中,山澗交錯間便是狐貍窩?!?/br>聞鶴聽他說完后直奔燕山而去,群山之中他可以一座山一座山的找,這對他來說比在茫茫大地中搜尋要簡單許多,也要有希望許多。戲班主望著聞鶴消失的方向在心里暗自嘆息,雖然不知道折子戲里的故事究竟是真是假,但那一窩狐貍從老到小好像都對故事里的仙人格外怨念。仙人這樣急急忙忙的去找狐貍窩,真的會有好結(jié)果嗎?……狐貍窩之中,戲班子走了后的程潤安生活又變得和往日一樣。無非是小狐貍們嘻嘻鬧鬧,整天念叨著吃了睡睡了吃,懶洋洋的趴在山澗上曬太陽。還沒化形的小狐貍團(tuán)子們都格外懶惰,不想修煉吃苦,往往說好了晚上一起等月光出來后吸收月華,可往往等著等著就睡著了,太陽爬起來后精神抖擻的去纏著程潤安。往日大狐貍們還會催一下這些偷懶耍滑的小狐貍團(tuán)子,自從有了程潤安這個典型的負(fù)面案例,大家都默不作聲的放任了小團(tuán)子們玩樂。還是懶一點好,懶一點傻乎乎的團(tuán)子們就不會出狐貍窩,也不會遇到意外傷害。小雪狐夠聰明,還是個崽就化形了,可是現(xiàn)在呢?當(dāng)他們在程潤安面前無意識的說漏嘴后,程潤安整個人心態(tài)都崩了,他也有變成反面典型的一天,抑郁寡歡的趴在竹椅上更加不想動彈,被一群小團(tuán)子包圍著連臉都不想露出來。好氣哦,都怪聞鶴。狐妖爺爺整天催他站起來動一動,脂膏的藥性被逼出了一大半可是還有不少殘留,再加上雪狐的肌膚本就細(xì)嫩,酥/軟太久后需要多用用訓(xùn)練一下,才能更快的恢復(fù)??墒呛隣敔斂粗虧櫚部蓱z兮兮的樣子語氣沒辦法嚴(yán)厲,被他笑嘻嘻的打哈哈就逃過了。狐妖們多喜歡住在山巖上,卷著自己的大尾巴露天而居,便于吸收月華。狐妖爺爺怕程潤安習(xí)慣用人形生活,特意搭了一間小竹屋,鋪上去俗世買的最為蓬松柔軟的絲綢。小狐貍們一點點的去摘花采果子,每天給竹屋里換新鮮的花果。狐妖爺爺實在是太老了,陪著這幫晚輩嬉鬧這么久,精神頭略有不足,時常需要去洞府中打坐歇息一番。程潤安睡覺的時候喜歡把自己的狐貍尾巴變出來,當(dāng)個抱枕一樣抱著睡,有時候會有幾只小團(tuán)子不想吸收月華偷偷的推開竹屋的門,跳到床上幫程潤安捶捶腿,他們知道漂亮哥哥的腿不好,想法貼心的不行,卻總是會讓程潤安從淺眠中清醒。他恍然發(fā)覺,好像很久很久以來都是被聞鶴環(huán)在懷里睡的。小狐貍團(tuán)子被程潤安從竹屋里丟出去,咿咿呀呀的抱怨無果,最后還是只能哭唧唧的沐浴在月華下,爭取早日化形。在這樣日復(fù)一日平靜而又悠閑地生活里,程潤安幾乎忘記了系統(tǒng)忘記了任務(wù),腦海中的白菜也越來越沉默,甚少發(fā)出聲音打擾他。聞鶴踏過一座座山頭,終于觸及到狐貍窩的時候,他站在溪流邊的草叢中斂息隱去身形,聽著那一聲聲嬉笑歡樂的嘈雜聲,近乎貪婪的將他最熟悉的那道聲音剝離出來。他從白天等到日落,直到入了夜后才宛如做賊一般小心翼翼的從暗處出現(xiàn),接近了那道竹屋。沉睡的少年包裹在青衫之中,烏發(fā)蔓延散開,似是意識到有人進(jìn)了房間,他含糊的呢喃一聲卻并沒有多在意,翻過身子繼續(xù)睡,纖長的睫毛軟軟的垂下來,輕輕扇了扇而后恢復(fù)平靜。聞鶴站在原地立了許久,還是沒忍住伸出手,幾乎要碰上那張白皙的臉頰之時,少年轉(zhuǎn)了個身,聞鶴的手被一縷發(fā)絲刮過,他僵在原地,燙手一般的逃離了竹屋,頃刻之間到了山腳下。他的小狐貍在這里生活的很自在,毫無心防不用擔(dān)驚受怕,就像是從來不曾受過傷害。聞鶴每天都會隱匿好身形,躲在一旁偷窺程潤安的一舉一動。聞鶴看見時常有狐貍團(tuán)子趴在程潤安身上幫他捶腿,掛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