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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弈棋依靠在他的身上,抬眸看他一眼:“你叫什么名字?”“回殿下,奴才名叫秦笥”“秦笥?”宮弈棋輕聲復念一遍這兩個字,沒在多話,眸珠看著那越來越近的房門,腦子里想著另一個人卻怎么也安定不下來:“秦笥,扶我到那邊去”“可是……”秦笥為難了,宮弈棋這樣子,實在不易呆在屋外受這冷風,萬一左幙冶知道了,那可怎么辦?“扶我過去!”冷下的聲線,終于讓秦笥無奈只得應(yīng)是,在屋前的假山旁坐□來,宮弈棋長長一嘆:“去叫左幙冶來見我”“是”秦笥得令當下轉(zhuǎn)身就小跑著離開,生怕自己慢了一步,這病公子就隨時會昏倒一般。聽著身后遠去的腳步聲響,宮弈棋皺眉,眸光看著眼前那蓮花正盛的池塘,眸中顏色若有所思。☆、第零零五章:女人游戲從皇宮里面的暗算,一直到天羅的追殺,宮弈棋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這么讓那人痛恨于他,非要將他置于地。這一路,若非鶴望的拼死相護,只怕還到不了天羅,他便已經(jīng)死在半路,鶴望……醒來時鶴望不在身側(cè),難道他真遭不測?一想到這個可能,宮弈棋的雙眉便不由自主的緊擰成團,窸窣的腳步聲響從背后隱隱傳來,宮弈棋側(cè)眸扭頭朝旁看去,卻見兩人立于自己身后停步雙手作揖。“臣左幙冶參加三殿下”聽身后傳來的聲音,宮弈棋扭頭朝旁看去:“此番本宮得以脫險全靠左將軍相救,本宮在這先謝過將軍”說著宮弈棋站起身來,虛軟的身體顯得腳下步子還有些不穩(wěn),秦笥見他那樣,擔心他一個跟頭又朝地上載去,立馬踏步上前將他攙扶住。側(cè)眸看了秦笥一眼,倚著他的攙扶下,宮弈棋又朝前踏了兩步:“不知將軍可有看見我那近身侍衛(wèi)鶴望?”“這……”左幙冶語有遲疑:“自救出殿下之后,臣便在沒有見過他”宮弈棋擰眉,開口復問:“事后可有尋過?”“臣尋遍樹林,但都毫無音訊”毫無音訊是何意思?便是死了,可也總該死要見尸吧。宮弈棋皺眉,不在言語,冷風吹來,卷起他一頭的長發(fā),左幙冶立于一旁,看他掩嘴輕咳的樣子,雙眉輕擰:“殿下身體不適,應(yīng)當返回屋里休息才是”宮弈棋輕嘆:“鶴望的下落就拜托將軍了,便是死,本宮也要看見他的尸首”鶴望對他很重要嗎?聽他語氣中的那份執(zhí)意,這可一點也不像是一個主子對侍衛(wèi)會有的東西。※五年前的那一天,十歲的宮弈棋被炎帝從玉虛觀接回皇宮,從未接觸過外界的他,并不知深宮的險要,只當人心皆如道觀里的師兄們一般,好心好報。“這就是皇上親自去天元接回來的三殿下?”靜謐的林中,宮弈棋一身青衫華袍,坐在石椅之上,白嫩纖悉的小手,手執(zhí)白棋,墨玉的眸珠,專注的看著棋盤上的黑白棋子,不知的人見他那副樣子,定是以為他在與誰對弈,可是當走進了才會發(fā)現(xiàn),棋盤的另一端并無人影,下棋者僅他一人。“一個人下棋,有意思嗎?”身后的女聲拉近,宮弈棋抬眸,就見那一身華服,穿著艷麗的女人落座在自己面前。“你會下棋嗎?”不問女人是誰,也不問她來此作何,宮弈棋開口,只問她會不會下棋。女人長的煞是好看,發(fā)髻高盤,朱釵搖晃,叮當作響:“可要我陪你下棋?”宮弈棋點頭,放下手中白子,將棋盤里的棋子清理干凈:“我進宮以來,便只有父皇會偶然陪我下棋,你還是第一個”“皇后不陪你嗎?”女人嘴角掛笑,眸珠明亮。宮弈棋搖頭:“母后不喜下棋”也不會下棋,所以除了燕帝,他唯一的對手便只有自己。除去棋子的棋盤,干凈的只留下整齊有序的線痕,女人手執(zhí)黑棋,一子落下,眸珠閃著笑意,卻冷看著眼前的孩子:“一個人呆在這里,不覺得無聊嗎?”“有它們陪我,應(yīng)該還好”宮弈棋指得是眼前的黑白棋子。女人微微一怔,繼而輕笑:“你與其他幾位殿下都有些不太一樣呢”燕帝的兒子們,誰不是為了得到他的關(guān)注,而使勁手段,可眼前的這個孩子,似乎更熱衷于一個人的游戲。白子落下,將棋盤上的黑子圍困的水泄不通,宮弈棋這才抬眸看向眼前的女人:“我只是想要過好自己可能不多的時間而已”疾病孱弱的身子,何時會走到盡頭,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皇宮應(yīng)該有些什么樣的動作,才會顯得同那些兄弟一樣,他也不知道,無法算計出來的時間,若是都用來去討好別人,那他自己還有什么?他不想去做別人,不想去討好別人,他只希望,自己在這無法算計的時間里面,不會讓自己后悔就好,只是從他踏進皇宮大門的那一刻起,很多事便已經(jīng)再由不得他了。與女人的對弈一直到日落西山之時,臨到日落黃昏之后,一局棋了,當她起身預備離去之時,卻又突然回頭睨著身后的人:“你說,若是少了皇上的庇護,在這宮里,你能夠生存多久?”宮弈棋怔住,沒有接話,女人卻轉(zhuǎn)身正對著他:“敢不敢與我玩?zhèn)€游戲?”“什么游戲?”女人輕笑:“如此我便當你答應(yīng)了”站在原地,宮弈棋看著女人轉(zhuǎn)身離開的背影,雙眉輕擰,想要將她喚住,可是踏步上前,才一眨眼之間,除了滿園飄灑的花瓣,哪里還有那人的背影?宮弈棋楞在原地,望著無人的碎石小道,久久難以回神。當天晚上他便病疾發(fā)作,驚擾的燕帝與皇后還有一干太醫(yī)等人留在他的寢宮,一夜未回。女人說的游戲是什么?他沒來得及問也不知道,那次病發(fā)他整整痛了兩天兩夜,漫長的時間里面,那女人的話,一直在他的腦海不斷回響。少了燕帝的庇護在這宮里,他能生存到幾時?兩天兩夜的病痛折磨,讓他整個人消瘦大半,在榻上修養(yǎng)了好幾日這才總算有了起色,燕帝寵愛心切,在他臥床修養(yǎng)半月之后,見他面色亦又緩和,遂決定帶他出宮狩獵,換換氣息。皇帝出宮狩獵,所需準備的事宜不少,但顧及宮弈棋的身子,怕受不得累,燕帝便將圍場選在了望京城的北城邊上,行宮暫做定居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