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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桓琛撫摸著他的臉,來回撫過眼角,眉梢,鬢發(fā),鼻翼,最后徘徊在他的嘴唇旁,眼神里突然放出狂熱來。邵徇嚇了一跳,第一次在面對聶桓琛時有逃跑的沖動。聶桓琛看出他的懼意,眼神放緩下來,原本撫摸著他的手放下來抓住了邵徇的手掌,牽著他向前慢慢走,好像在隨意的散步。走了一會兒,邵徇的心逐漸放松了下來。聶桓琛牽著他沒有放手,微微轉(zhuǎn)頭,像用耳朵在看他,“你是誰呢?”邵徇當(dāng)然跳腳:“你不知道我是誰?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誰?”聶桓琛立刻接口道:“阿徇?”邵徇不情愿的“嗯”了一聲。他注意到聶桓琛一直微傾著頭聽他說話,在他嗯了之后,狠狠的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心下奇怪,問道:“那你以為我是誰?”聶桓琛柔聲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怕你不是阿徇。”這個答案取悅了邵徇,他這才想到聶桓琛沒見過自己的模樣,反手握住聶桓琛,大笑道:“哈哈,小破孩,是不是被我嚇到了?”他完全忘了自己也傻了半天的事,見聶桓琛老老實實點頭承認,更加得意。聶桓琛也不戳穿他,看他一臉得意迅速轉(zhuǎn)變成狂妄,只是笑的溫柔。這樣的美夢,他從來沒有做過,他寧愿沉浸在這個夢里永遠不醒過來。兩個人慢慢在夢里走著,邵徇一路做指點江山激昂豪邁狀,可惜四周什么都沒有,走了半天不免覺得無聊。邵徇靈機一動,跟聶桓琛說:“干脆我教你劍法吧,我從前可是使劍的絕頂高手,絕對便宜你了?!?/br>聶桓琛對他的要求來者不拒,自然答應(yīng)。邵徇一伸手也不知從哪摸出個樹枝,又摸出一個遞給聶桓琛,然后就著樹枝舞動起來,一套雁蕩劍法舞的風(fēng)生水起,滴水不漏。不等招式走老,邵徇一回身收了劍法。兩百年沒動過,看來身手也沒差,心下得意。回頭看見聶桓琛一臉驚駭?shù)目粗?,心里的驕傲快要頂破腦門,“怎么,看傻了?本少爺?shù)膭Ψ?,那可是……?/br>話沒說完就被撲過來的身影抱了個正著,聶桓琛緊緊的抱著他,身子都在顫抖。邵徇著了急,“阿琛,你怎么了?怎么了?”聶桓琛盡力忍住顫抖,抬頭看著邵徇的面容,眼里都浮起了霧,“我不是在做夢吧?我不是在做夢吧?”邵徇一臉黑線:“什么啊,你就是在做夢!”聶桓琛微微的笑了,笑容不知有多快樂,“是,我是在做夢,”他突然把臉收進邵徇的懷里,緊緊的貼在他的胸口上,“我是說,你是真的邵徇,不是我自己編出來的是嗎?”邵徇好像有點明白了:“你是在做夢,我也在做夢,只是我們倆進到了對方的夢里。我還從來沒有夢到過美食和美女之外的東西。”聶桓琛猛的抬頭,“你夢到了什么?”邵徇平白無故被他瞪的差點噎住,忍不住掙動了幾下,“夢,夢到……”他實在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只好胡亂岔開話題:“我剛才舞的那套劍法,你看清了嗎?明天醒過來你就練過我看?!?/br>聶桓琛不動,緊抱著他說:“阿徇,讓我再抱一會兒……我好快活,就抱一會兒?!?/br>邵徇被他說的心酸,不再掙動,也抬手輕輕抱住了聶桓琛。他們在虛無里面擁抱著,許久都不曾放開。第二天,聶桓琛一直睡到中午才醒來,甫一清醒立刻就喊邵徇的名字。邵徇在夢里跟他抱了大半夜,累得夠嗆,睡沒多久又被他叫醒,心里極不情愿。睜開眼睛,看見聶桓琛一臉緊張的看著自己,不禁冷哼一聲:“干嘛?一大清早的?!?/br>聶桓琛一聽他開口,心里緊張的不得了,他急切的想知道,昨晚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他。邵徇故意拖了半天才懶洋洋的說道:“昨晚那套劍法,你看明白了嗎?”話音未落,就見聶桓琛猛的凌空跳起來,在空中連翻了幾個空翻,落到地上一把抓住簪子,腳下用力,又是幾個跟頭翻出了山洞。他縱聲大笑,山洞里回音此起彼伏。聶桓琛輕功成就依然不淺,此刻飛身一躍,攀在洞壁上,抓住藤條猿猴般四處跳躍,笑聲一直不絕于耳。最后在空中連著翻轉(zhuǎn)了幾下,跳到最高處,才像山上滾落的石頭似的,一頭栽落水塘。邵徇被他抓在手里翻來翻去,差點暈過去,好想吐卻根本不可能吐出來,難受非常。最后聶桓琛鉆進了水里,他才終于長出一口氣。聶桓琛不知道他這么難受,他只是太快樂,快樂到無法形容,必須做點什么來宣泄自己的快樂。不然,他就要快活得爆炸了。他鉆進水里還在翻轉(zhuǎn),口里的氣吐光了才不得已浮上來。慢慢游到岸邊,趴在石頭上張開手看手里的簪子。玉簪通身碧綠,晶瑩剔透卻又幽重深邃,咋一看好像有云霧繚繞,暗涌潮生,仔細看去又全都隱滅了痕跡。聶桓琛手指輕輕撫著在簪尾,滿臉都是笑容。邵徇從來沒見他這么開心快活過,又想到這種快樂是因為自己,不禁也笑起來。已經(jīng)到了中午,肚子也餓了,聶桓琛隨便吃了些野果,跳到床上跟邵徇聊天。他打算一會兒就睡覺,看還能不能夢到邵徇;又怕夢不到,自己會失望。邵徇沒心沒肺的笑他:“你果然還是小孩子……”聶桓琛挑挑眉,手指捏住簪子中間輕輕一撥,簪子就在原地“嗖嗖”旋轉(zhuǎn)了幾十圈。邵徇在里面轉(zhuǎn)的頭暈?zāi)垦?,不敢再笑話他,心下大恨?/br>聶桓琛又輕輕撫摸簪子安慰他,“阿徇,我昨晚很開心,這輩子從來沒這么快樂過,逃出來那一次都沒這么快活?!?/br>邵徇還在頭暈,假裝生氣不理他。聶桓琛不需要他理,一邊撫摸著碧綠的玉身,一邊輕聲道:“昨晚一開始,我就想我肯定在做夢,我太渴望見到你,又太渴望……,我以為你是我自己編造出來的。我太想見到你了……”他說著,慢慢舒了口氣,“你說話的口氣,走路的樣子……后來你舞了那套劍法,我就知道,你是真的。無論我多厲害,我都不可能編出這么套精妙絕倫的劍法給自己。原來你是真的,竟然是真的,真的是你……”聶桓琛語無倫次的說著,邵徇也沒法再生氣下去,心頭五味交雜,有酸楚、有疼痛、有不忍,他隨口安慰著,一邊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聶桓琛豪不計較他的心不在焉,溫柔的跟他東扯西談,“阿徇,剛才我鉆進水里,潛的很深,里面好像有東西在閃光,也不知道是什么?!?/br>邵徇好容易提起點精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