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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他診過脈,他說是,什么還魂時沒有調(diào)理好,落下了病根。依這個病情惡化下去,他只剩三年的時間。這段日子,我們想了好多種辦法,都不管用,……沒想到又中了蛇信草的毒,他,我怕……”“幾個月了,我一點不知道……”聶桓琛身子搖晃了兩下,幾乎失去全身的力氣,“是了,他很容易疲憊,還說他以前千杯不醉,現(xiàn)在一點酒都……我從來都沒想過……怪不得,他要找血瑯嬛。我還以為……”他轉頭看著昏迷不醒的邵徇,他跟睡著了一般,睡容香甜安詳,臉龐在燭光中閃著微弱的瓷光。聶桓琛心頭疼的像被刀割下一塊。他總以為邵徇會離開他,他所有的擔憂恐懼噩夢都是邵徇頭也不回的走掉。他從沒想過,還有死亡在昏暗的角落里伺機出動,想把邵徇永遠的帶走。邵儒州低聲道:“他不肯告訴你,他說一定能找到法子的。如果沒有中毒,也許,他,……”“他當然不會告訴我,他就是為了我才,……”聶桓琛眼睛里浮現(xiàn)深沉的哀痛,手指溫柔地撫摸他的頭發(fā),“他常說想出去闖蕩,我卻總是攔著他。這個時候他甚至還留在這,等那什么見鬼的大會結束……三年,怎么會只剩下三年?……”聶桓琛慢慢停下了聲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邵徇。他沉默了很久,這些年他們相依為命的場景全都在眼前飄過。年幼中突然見到的躺在水晶棺內(nèi)的他;第一次見面以為是自己的幻覺;發(fā)現(xiàn)他還魂后又擔心又期待;找到他后竟然留住了他;后來邵徇開始回應他的感情,他過上了做夢都沒想到的最幸福的日子……慢慢的,心臟要爆裂,驚恐到極致的心情竟然平靜了下來。他把邵徇抱在懷里,伸手撫摸著他的臉,用最溫柔的方式親吻他的嘴唇,半響后低聲道:“沒事的,他不會死?!?/br>邵儒州抬起頭,驚恐的看著他,以為他走火入魔要瘋掉。聶桓琛搖搖頭,臉上露出安心的微笑,“我們找到法子,他就不會死,……他要是死了,我就陪著他。”27.結局葉廷勛呆立在屋子中間,他聽到他們說的話,感覺像做夢一樣,迷迷糊糊的沒有真實感。邵徇要死了,他害死他了,這怎么可能?不知過了多久,等他回過神來,人已經(jīng)站在念院閣的院子里。天剛蒙蒙亮,四周都安靜的很,他面前站了個人影,一動不動的看著他。葉廷勛抬起頭,竟然看到趙三玄站在面前,他身子晃了兩晃,輕輕的笑了,“三玄,你也覺得我太混蛋是嗎?你要來帶我走嗎?”趙三玄搖搖頭,“廷勛,我還活著?!?/br>葉廷勛搖頭,“你在開玩笑呢,你早就死了,他也要死了。三玄,也許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他為什么要去參加晚宴?他……”趙三玄低聲嘆了口氣,看著他沒說話,眼里寫滿了憐憫和悲哀。葉廷勛笑了笑,自言自語般呢喃,“或許我就是想他死吧,這樣……”趙三玄打斷了他,“廷勛,我沒死?!?/br>“別再逗我了,三玄,你怎么可能沒死?你盡管帶我走好了,我絕不會……”“我沒死,……其實,扶壽把我們倆都救了。以前阿徇給我吃過很多藥,我甚至比你醒的還早。只是我醒來后,覺得心如死灰,我不想報復她,也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瓜葛……,所以,我讓阿徇騙你說我死了?!?/br>葉廷勛如夢初醒,這才有些相信,伸手去摸趙三旭的手臂,的確是溫熱的,他一把抱住趙三玄,“三玄,你還活著,太好了?。∥乙詾?,我還以為……”趙三玄沒有笑,“廷勛,武崇耀還暈在前廳里,你去把他們救醒吧?!?/br>葉廷勛有些糊涂,“什么?誰?”“你去把他們救醒,什么借口都無所謂,然后好好做你的歸元堡大少爺。不過你要答應我,永遠不打擾鑄劍山莊?!?/br>“三玄,你說什么?你不跟我回去嗎?”“廷勛,扶壽會是下一任鑄劍山莊的莊主。念在她救了你的份上,永遠不要與鑄劍山莊為敵。我們要走了,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回來……”葉廷勛急忙打斷,“不回來?你要去哪?”“去哪里都無所謂,……阿徇一定會好的,你不用愧疚。今后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了,……只有你一個人,好好照顧自己。”說著身子便掙脫了葉廷勛,也不見他使力便已飄出三尺之外,竟和一個月前判若兩人。葉廷勛愣在當場,趙三玄看著他嘆了口氣,余音還飄蕩在空氣中,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葉廷勛愣了片刻,便瘋了一樣的沖進小樓。每個房間,每個角落都翻找了一遍,一個人影都沒有。他拼命喊著邵徇的名字,再也沒人回答他。葉廷勛跌坐在地上,整個人魂不守舍,半天都爬不起來。他們走了,不知道去到哪里,邵徇不見了,連聶家都放棄了……從那天起,葉廷勛再沒見過邵徇、聶桓琛,或者自己的好兄弟,更沒有他們?nèi)魏蔚南ⅰ7鰤蹧]有做莊主,她把家業(yè)留給莊內(nèi)一對姓木的兄弟,也不見了蹤影。聶家徹底在江湖上消失了,消失得那么徹底,一絲余地都不留。好像他所經(jīng)歷過的一切,從沒有發(fā)生過一樣;也好像他最在乎的那個人,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邵徇醒過來,已經(jīng)是兩天之后的事情。他好容易睜開眼,只看見搖晃不停的天棚,以為房子要塌了。接著聶桓琛挨過來,把他扶著靠在他身上,給了他一個極盡溫柔的熱吻。他身子沒力氣,眼角看見趙三玄坐在旁邊,手卻推不動他,氣血不足還鬧了個大紅臉。趙三玄看見他醒來,放心的嘆了口氣,從放在旁邊的包袱里拿出一只藥瓶,倒了藥丸給他。聶桓琛接過來喂給他吃了,又讓他躺下,握著他的手跟他說話。邵徇強打精神,才把過程聽了個大齊概。他活了兩百年,從來沒有這么疲憊過,醒了一個時辰便又昏昏睡去。后來大部分時間,他都在睡覺,每天只能勉強保持兩個時辰的清醒。他們很快趕到了雁不過谷,邵儒州帶他們進到谷中拜見長老,說明邵徇的情況。雁不過谷當年以神秘莫測著稱,過了兩百年還聲勢猶存,不得不說是一種幸運。更幸運的是,他們依然與賀家保持著極其微弱的聯(lián)系。賀家的所在只有谷中最權威的長老知道,聶桓琛在他門前跪了三天三夜,終于如愿以償?shù)弥诉@個秘密。他們又開始馬不停蹄的趕路。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邵徇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每次醒來,不管白天黑夜,第一眼都會看到聶桓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