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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劍鞘”,還以為他是要針對昨晚的事道歉,于是花眠鼓足了勇氣深呼吸一口氣,牽起唇角露出個僵硬的微笑,用盡量聽上去自然的語氣說:“對了,劍鞘的事……昨晚,嗯,都是誤會,你不用跟我道歉?!?/br> 男人挑起眉,沒說話。 花眠:“……” 本來就很勉強的笑容有點掛不住了。 …………我都原諒你了你為什么還不走???花眠的內(nèi)心在嚎啕大哭,表面上卻還勉強維持著冷靜,自顧自道:“所以,你還穿著昨天那身衣服就急匆匆來道歉了?是剛剛下夜戲嗎?” 社交苦手如花眠,并不知道這種寒暄只能用在熟人之間——而對于那個昨天還把劍架在她脖子上的人,并不在適用范圍內(nèi)。 玄極看了眼面前的小姑娘,挑起眉,沒聽懂她后半句在說什么,于是只是回答前半句:“我在這等你,等了一晚上?!?/br> 花眠動了動唇,一臉茫然:他在說什么?等她?一宿?就為了道歉? “劍鞘?!贝藭r,玄極終于露出了一絲絲不耐煩的表情,“交出來?!?/br> 花眠:“………” 原來他不是來道歉的。 花眠這才反應(yīng)過來,并不覺得剛才自己的自作多情有多尷尬,反正這會兒光男人本身的存在就已經(jīng)足夠把她逼得快要死去……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已經(jīng)有點兒涼掉的包子,小心翼翼咬了一口,低著頭盯著腳尖緩緩道:“你為什么那么執(zhí)著,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劍鞘是什么,我們道具組每天收拾道具都是按照出庫劃表格入庫的,每天對不上數(shù)也只能是道具損毀,只少不多……” 像是要用咀嚼的動作緩解緊張,她將軟軟的面團吞咽進肚子里,垂下眼,聲音越來越小聲:“如果你一口咬定是我們劇組拿的你的道具,我可以現(xiàn)在就帶你去道具庫,你自己找?!?/br> 玄極有些驚訝地看著面前的小姑娘—— 這是他從昨晚至現(xiàn)在,第一次聽見她口齒清晰、快速地說完這么長、這么完整的一段話,像是提前背誦好了似的……雖然聲音小聲到除了他這樣的習(xí)武之人,尋常人怕是聽都聽不清楚。 他猶豫了下,淺淺皺起眉:“你身上有劍鞘的氣息……” “……” 真是,夠了。 什么“劍鞘的氣息”這種口說無憑的東西…… 從昨天半夜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把開過韌的那么危險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口口聲聲說她拿了他的東西,卻一點證據(jù)也給不出來—— 只是在說莫名其妙的瘋言瘋語! 還去了警察局…… 從高中丟錢包那次到現(xiàn)在,她好多年沒去過警察局了,雖然是個奉公守法的好市民,但是去了警察局這種地方還是會讓人覺得難為情和緊張的! 結(jié)果昨晚還沒看夠她的笑話,今天早上還要繼續(xù),耍她就這么有趣嗎?! 是和什么人串通好戲耍她嗎,估計這會兒在看不見的地方藏著很多他的同伙,正因為她的窘迫而竊喜吧?! 肯定是這樣的。 這些人也太無聊了,她努力不去招惹他們,他們?yōu)槭裁捶且T到頭上來啊—— 憤怒一股腦的沖上腦門。 “勇氣值”突然得到了續(xù)費充值。 “你、你說有就有嗎!”花眠抬起頭瞪著他,“可是我真的沒有看見什么劍鞘,再污蔑我的話,我要生氣了!” “……” “……” “……” “…………………………” 一陣北風(fēng)吹過。 將花眠的“我要生氣了”“要生氣了”“生氣了”“氣了”“了”拉得超遠—— 吼得,好像太大聲了。 有一些路過的人驚訝地看了過來,發(fā)現(xiàn)在吼叫的人是花眠后,眼神兒變得更加驚訝。 玄極沉默地看著面前這張緊繃的小臉,這是她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十來分鐘內(nèi),第一次完整地從圍巾后面揚起來。 唇角…… 男人抬起手,粗糙的大拇指腹在那因為緊繃而抿成一條直線的唇角飛快蹭過。 花眠:“????” 花眠:“!?。?!” 無視了面前這張瞬間因為錯愕而懵逼的臉,男人反手看了看大拇指上的褐色污漬,豆沙似的質(zhì)地:……不是血啊。 而此時,花眠短暫充值的勇氣已經(jīng)用光,唇角方才被粗糙的指腹摩擦的觸感還慘留著,陌生的男人氣息,還在她的鼻尖……她整個人懵逼得重新縮成了一團,捏著包子的手微微收緊,擠出一點豆沙餡,她整張臉重新縮進脖子上的大圍巾里:“……抱歉?!?/br> 站在她對面的男人放下手,看著她,仿佛并未察覺自己方才的動作有何不妥又會給別人帶來怎么樣的山崩地裂,他語氣平靜:“不是很理直氣壯嗎,為何道歉?” 他只是平常的提問,不含嘲諷的那種單純疑惑,卻成功讓花眠像是脫水蔬菜似的慫得更加厲害。 花眠窘迫得快瘋了:“我吼你了?!?/br> 玄極:“……” 當(dāng)面前男人那張淡如止水的臉因為她突如其來的詭異道歉而產(chǎn)生一絲破綻時,花眠匆忙扔下一句“我真的沒拿你的東西,你應(yīng)該認(rèn)錯人了”,然后轉(zhuǎn)身撒丫子落荒而逃——從高中開始八百米跑從來沒有及格的緩慢速度,卻是拼盡了全力邁開雙腿,往外跑了百來米,沒有聽見追上來的腳步聲,花眠奔跑的腳步因為遲疑稍稍放慢……然后鬼迷心竅回頭看了眼,卻發(fā)現(xiàn)那個自稱叫“易玄極”的男人還保持著剛才的方向,站在原地,看著她。 花眠:“……咦?!?/br> 沒有哈哈大笑嘲笑她的逃跑,招呼躲在周圍看笑話的伙伴出來; 也沒有怒發(fā)沖冠地追上來,讓她交出劍鞘否則揍她; 他只是站在那里,沉默地看著她逃開—— 假如他說的他在寒天凍地的酒店門外等了她一宿這件事是真的話,他要么就是個瘋子,要么就是真的認(rèn)為花眠拿了他的東西。 但是當(dāng)她否認(rèn)時,他也沒有不依不饒地再做出其他過激行為—— 唇角的觸感還在。 想要抬手去摸,但是在意識到自己要做什么的第一時間趕緊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