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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卷起雪塵,呆楞在原地的少女像是從夢中驚醒,她瞳孔微微縮聚,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指條件反射般彈動了下…… “玄、玄極?”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試探一般,叫出了那個在他面前的時候她從來沒有叫過的名字; 腳邁出一步,在積雪上發(fā)出“嘎吱”一聲輕響; 眼中從呆滯有了焦點,心開始瘋狂的跳動,她踉蹌著,連滾帶爬地沖向了男人一躍而下的欄桿邊緣,整個人像是沒頭的蒼蠅似的撞了上去,將欄桿上的積雪震掉一大塊—— 她趴在欄桿邊緣,拼命墊著腳往下看,然而她什么都沒有看見,只看見那因為她的一撲而整塊掉下的雪塊在天空中就四分五裂…… “玄極——易玄極?!” 花眠拼命地喊著那一個名字,手足無措之間她自己都沒察覺自己的聲音原來可以那么大,她聽見自己呼喚男人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建筑之間回蕩著…… 直到。 身后。 有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 “花眠姑娘,樓宇高險,莫如此靠近為好,當心失足?!?/br> 花眠:“……” 那一刻連空氣都被抽空了一般。 花眠微微瞪大了眼,身體僵硬地從欄桿邊轉(zhuǎn)過身,下一秒便對視上了此時此刻一臉平靜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他四肢健全,五官健在,身上沒有一處傷痕,那把曾經(jīng)架在她脖子上、此時此刻應該在警察局收壓的“無歸劍”,正背在他的背后……他手里拎著服裝組的王哥,王哥已經(jīng)暈了過去,看樣子好像還吐了,胸前一片狼藉。 玄極像是扔垃圾似的扔開王哥。 隨后看見站在欄桿邊上的小姑娘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似的,膝蓋一軟,背靠著欄桿跌坐在地上——她雙眼眼眶微微發(fā)紅,目光因為大驚大喜之后顯得有些呆滯。 “你、你沒事?!被呔従徢鹣ドw,用近乎于自言自語的音量道,“那么高的樓,你就這樣跳了下去,我還以為你……” 玄極:“在下乃習武之人,七歲那年便可徒手攀爬無量花海前懸崖峭壁……” 玄極想說這點高度樓宇豈在話下,這時候卻聽見細微的笑聲,微微一愣定眼一瞧,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不遠處癱坐在欄桿邊的小姑娘不知道為何笑了起來——她一只手撐著額頭,肩膀微微抖動,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笑別人還是在笑自己。 片刻之后花眠擦了擦眼角剛才因為見到男人安然無恙后瞬間放松而流出的眼淚,撐著欄桿站起來,看著他緩緩道:“原來你說的都是真的?!?/br> 玄極:“?” “你的諸夏大陸,無量花海,還有從星空之下游過的浮屠玄鯨,”花眠慢吞吞走向玄極,在他面前站定,抬起頭對視上他的眼,“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來自另外一個時間與空間……為了——” 花眠停頓了下:“尋找無歸劍劍鞘而來?!?/br> 玄極:“正是?!?/br> 玄極挑起眉,似乎有些不懂她為什么這時候才強調(diào)這些早就跟她說過的事。 而男人也并不知道此時此刻花眠心中的驚濤駭浪——沒有人能親眼看著人跳下二十八樓又好端端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后還強行催眠自己這是個夢,要接受真的有平行空間、另外一個世界的存在是很困難,但是這并不代表她就可以自欺欺人地當睜眼瞎。 玄極真的不是她們這個世界的人。 他來自一個名叫“諸夏大陸”的地方,會武功,養(yǎng)鯨魚,且地位不低,是個領袖。 “……”為了這么多天自己自以為是的別人家當做是瘋子,花眠珍重其實地彎下腰,道歉,“抱歉?!?/br> “?”玄極持續(xù)一臉莫名其妙,“要道歉的似乎應該是在下,前些日子才答應了姑娘從此以后再不叨擾,如今卻又違背誓言出現(xiàn)……雖然當時情況緊急,在下看來姑娘也確實需要幫助——” 說著說著看見站在自己跟前的人“嘩”地一下蹲下去,一只手抱著膝蓋,另外一只手戳戳地上躺著像尸體一樣的王哥:“他死了嗎?” ……仿佛對玄極剛才一系列的自我檢討充耳不聞。 玄極愣了愣,這才慢吞吞回答:“方才也不過是拎著這似乎行為不軌之人高空躍下嚇他一嚇,誰知他如此窩囊,沒一會兒就嚇暈過去,還口吐白沫,四肢抽搐……” 花眠“喔”了聲,縮回手指,重新站起來,又指了指玄極背后的劍:“不是在警察局扣押著嗎嗎?” “無歸劍受到主人召喚,千里之外亦可隔空取劍……”玄極語氣之中帶著驕傲,“因為上古神器,所以世間暫無可束縛它之物或人?!?/br> 花眠:“……” 花眠又面癱著臉“喔”了聲,在心中告訴自己:見怪不怪,不過是玄幻版哈利波特“飛來咒”,你是見過市面的人,能別像個鄉(xiāng)巴佬似的大驚小怪? 花眠背著手,鞋在雪堆里踢了踢:“……那,那今天你怎么在,出現(xiàn)得那么及時,我好像還沒來得及跟你說聲謝謝?” 意料之外的,有問必答的男人陷入沉默。 花眠原本就是隨口一問,正準備接受男人“找劍鞘正巧路過”“追隨劍鞘氣息而來”之類的標準回答,這個時候,卻發(fā)現(xiàn)他沉默了。 沉默了? 花眠有些疑惑地抬起頭看向玄極。 后者下顎緊繃,喉結可疑地動了動,然后,他擰開了臉。 ——就差把“心虛”二字寫在臉上。 花眠:“……” 花眠啞然,指指自己的鼻尖:“難道你一直跟著我……” “在下也——” “‘我’?!被哒J真糾正。 “我……也沒別的地方好去?!毙O淡淡道,“姑娘給墊付的客棧廂房到期,我身上又沒有現(xiàn)世流通貨幣,只好暫時追隨無歸劍劍鞘氣息,常伴左右,只盼早些得了劍鞘的消息線索——” 花眠提高了聲音:“常伴左右?!” 玄極連忙道:“姑娘入廁、沐浴、更衣時自然回避?!?/br> 花眠:“……” 此時玄極又想到了七八日前兩人約定好“再不相見”的話,未免有些后悔自己說這些事做什么,正欲解釋一番再真誠道歉,卻在這個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