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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的目光過于冷漠和冰冷,讓花眠忍不住將身子瑟瑟發(fā)抖地縮成了一團,浮屠島沒有春與夏,寒風吹過,她身上的羅群顯得有些單薄地貼著她纖細的手臂。 然而玄極從小到大,什么樣的人沒見過,眼前這樣的人因為出現(xiàn)的時間地點過于詭異,所以任由她再可憐的模樣也引不起他的憐香惜玉—— “不說是嗎?”見花眠沉默,男人淡淡道,“送到誅邪殿,自然有人伺候你?!?/br> 誅邪殿在浮屠島往南三十公里一座海島,是人族關押拷問罪大惡極之人的地方,人族本就善弄機巧,所以里面的刑具五花八門,連帶著誅邪殿也名聲在外,號稱“人間煉獄”。 不過眼前這人還什么也沒干,不至于被塞到那去,玄極不過隨口一說,嚇唬嚇唬她……而且頗有成效,見她瞬間像是受驚的小鹿一樣瞪大了眼,很顯然被嚇著了,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我……我又沒干什么,你把我送去那干嘛?!” 聲音軟綿綿,輕飄飄的,像天空飄下的羽毛。 玄極懶得同她多解釋,長臂一伸就要把她從地上拉起來,然而花眠卻猛地往后縮了下,拉扯到了腳上的傷口,一張小臉又變得煞白…… 此時一陣寒風吹來,鉆入鼻中的是淡淡的無良花香—— 這兒時后山溫泉,距離無量花海整整隔著整座無量宮以及一片懸崖峭壁,這附近也沒有生長過無量花。 “……” 玄極那即將觸碰到她領子的手猛地一頓! 那手在花眠跟前忽然沒來由地捏成拳頭,男人抬起眼,用奇怪的眼神兒盯著花眠看了一會兒,良久,那手縮了回去,玄極遲疑了下:“你……” 花眠自己撐著地,狼狽地單腳跳著站起來——其實她身為劍鞘,普通的刀劍傷口對她來說也不算什么,傷口已經(jīng)在愈合了……她跳動的過程中,如瀑布一樣的長發(fā)順著肩落下,她抬手將耳邊的發(fā)挽至耳后,露出小巧的耳垂。 玄極盯著看了一會兒。 花眠沒有看他,抬手摸了摸死死掛在她頭發(fā)上的松鼠的腦袋,輕聲哄著把它從頭發(fā)上取下來,在抬手送到距離她最近的那個樹梢——早就被玄極嚇得像是僵硬松鼠尸體的松鼠在碰到松針葉的一瞬間立刻詐尸,手腳并用飛竄瞬間消失在樹梢。 花眠垂下手,這才低頭看自己腳邊的傷口,然而這邊才剛剛低下頭,下一秒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腳下一空,整個人懸空,她驚叫一聲,雙手抱住男人的脖子! 羅群飛舞之間,淡淡血腥味鉆入鼻中,整個人已經(jīng)被男人打橫穩(wěn)穩(wěn)抱了起來。 花眠:“……” 距離,太近了。 近到她抬起頭的時候,鼻尖就能觸碰到他的下顎——這會兒他也就下身圍了一下遮羞布,上半身赤.裸著,花眠的手腕貼著他的脖子整個人就往回縮了縮,慌慌張張地,但是也不知道手該忘哪兒放,于是就尷尬地僵在那…… 玄極低著頭看著她時,她也撇開頭,逃過他的目光……從玄極的方向看,那長而濃密的睫毛就像是蝴蝶震動的翅膀,輕微顫抖著,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陰影,掩飾著她眼中的不安。 玄極面無表情地抱著花眠,見她安靜得像個啞巴,穩(wěn)穩(wěn)地邁開步伐。 感覺到抱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緊張地縮緊了些,花眠終于抬起頭問:“去哪?” “誅邪殿,”玄極緩緩道,“或者上藥,你選一個?!?/br> 花眠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該選哪個…… 只是這會兒她有些震驚,唇瓣微微張開,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她猜想自己現(xiàn)在這副模樣可能看上去有點傻,想了想,她才吞吞吐吐地擠出一個詞:“……上藥?” “怎么?” “……” 怎么突然變得那么好心了? 人格分裂? “不上也行,不怕疼也想繼續(xù)流血的話,也有別的好地方可以去,”玄極還是那副棺材臉,只是腳下一頓,作勢要往回走,“比如誅邪殿?!?/br> 花眠連忙用手捉住他的頭發(fā)。 玄極一愣,低頭看了她一眼,花眠被嚇得立刻松開手。 “還有問題?”玄極冷漠地問。 花眠手指在距離男人后腦勺的位置痛苦地扭動了下,想要捉住他又不敢,思來想去才慢吞吞道:“有?!?/br> “說?!?/br> “……你能不能,”難以啟齒的語氣,“先把衣服穿上?” “……” …… 一盞茶左右的時間之后。 流言蜚語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浮屠島。 最后消息傳到了正在專心接待“客人們”的青玄耳朵里,停下了正在清點獵物的手,青玄因為過于震驚嗓門有點兒大得失控:“什么?!你說公子就圍著一條圍巾,抱著一個裙子上全是血的的姑娘回到了藏劍閣?!” 負責傳話的侍衛(wèi)來不及阻止,看著狐族兩位皇子好奇看過來的目光,總覺得自己好像禍害了主子形象似的尷尬得不行:“……公子原本說是去后山溫泉泡了解乏,又不讓人跟著,我們只好隨他去了,沒想到不到一會兒他就這樣地,呃,又回來了。” 青玄:“…………………” 這是在溫泉偶遇了個女的。 然后就地把人家給直接辦了? 還一裙子的血,難道是……哎呀,青玄都覺得自己老臉有些泛紅,想了半天憋出一句:“公子人呢?” 那傳話侍衛(wèi)回答:“藏劍閣里。” 青玄“喔”了聲,有點兒猶豫要不要去看一眼:介于昨晚看見的畫面以及事情后續(xù)給他帶來的心理陰影,現(xiàn)在他對那地方有點敬而遠之。 …… 而與此同時。 藏劍閣內(nèi)。 花眠坐在外廳的榻子長,在她的頭頂就是無歸劍的劍架,所以當玄極抱著她踹開門走進來的時候,她感覺到她的兄長刺在她臉上的目光幾乎快要把她殺死。 玄極還算溫柔地把她放在榻子上,轉(zhuǎn)身回屋換衣服……知道這時候玄極肯定很注意外面的動靜,至少不會讓她跑了,花眠也不敢跟無歸說話,只是深呼吸一口氣,揚起頭,雙手合十滿臉懺悔地跟無歸劍方向叨擾似的拜了拜—— 我就是去吃個零食…… 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