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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眠想說我明明用了隱身決,轉(zhuǎn)頭又想起喔這玩意好像對他不管用,不由得鼓起嘴,“全世界都在下面位列,你不去也行么?” “人那么多呢,誰管得著我?!鄙瞎馘乱哺吭跈跅U上,尖細(xì)的下巴點了點下方,“如何,皇宮?” 花眠“哼”了聲,想了想還是給予肯定:“挺壯觀的?!?/br> 上官濯月摸摸鼻尖,頗為驕傲地笑了起來。 此時,在他們腳下,玄極至千層臺階最下方站定,扶了扶腰間無歸劍,一步步向上向著狐帝方向走去—— 花眠從玄極身上收回目光,正想對濯月說笑什么又不是你蓋的,這時候目光一掠,忽然掠過下方狐帝身后的那把龍椅……五爪金龍,中央有一顆碩大的東珠,整張椅子看上去金光璀璨的,只是在東珠的上方,卻有一顯得頗為突兀的紅色貔貅腦袋狀物熔至龍椅之上,與那龍椅并不搭襯,像是后來添加。 花眠看來看去,總覺得那玩意頗為眼熟。 微微瞇起眼踮起腳去看,卻發(fā)現(xiàn)那半拉貔貅腦袋好像不是別的,而是……熔在龍椅上的“翻天印”! ——就是那個同樣出自邪神荒的神器,后來與無歸劍分給人族時,同時被狐族拿去,傳說可御火焚城,使諸夏陷入禍害、生靈涂炭的神器,翻天??! 花眠震驚了:這寶貝東西怎么給熔在龍椅了啊啊啊???! 花眠扯了扯濯月的袖子,指了指那張龍椅,對于狐族暴殄天物的詭異行為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卻沒發(fā)現(xiàn),原本上官濯月還唇角帶笑,感覺到她扯著自己的衣袖時,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只是一眼,唇角的笑意就收斂了起來。 花眠還不依不饒地問:“……翻天印怎么跑龍椅上去啦?” 上官濯月垂下眼。 直到花眠將追問的目光投向他。 “……不是跑上去的,”濯月停頓了下,“是必須要放上去?!?/br> 花眠:“?” “幾百年前,四族齊心協(xié)力擊敗邪神荒,以換得諸夏大陸百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所以如今競爭皇位時,必須要祭出當(dāng)年從邪神荒身上搜刮而來的四族神器作為憑證……”上官濯月語氣淡的聽不出情緒,“所以相對的,無論任意一族繼承諸夏皇位,為了證明其有將這份和平順延下去,避免戰(zhàn)爭之心,該族所持邪神荒之神器將在四族共同見證下封印熔煉于那張龍椅,直至百年后,更換帝皇?!?/br> 上官濯月語落時,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 花眠早在上官濯月話說一半時,已經(jīng)將原本到處亂看的目光收回,先是楞楞地看著濯月,伴隨著他的話,眼微睜大,瞳孔卻微微縮聚。 ……封、封印? “無歸劍占了個便宜,分劍鞘和劍本身,”上官濯月輕笑一聲,“若是玄極只是把劍鞘插龍椅上,旁人怕也不好說什么就是?!?/br> 上官濯月語氣之中微帶嘲諷。 而此時花眠卻一個字也停不下,她趴在欄桿邊,墊著腳看向腳下,此時此刻。只見玄極已經(jīng)來到那階梯的頂端,與狐帝并肩站在最高處俯視臺階之下跪拜的眾族族人與百官—— 只見他垂眼,目光平靜地掃過那張龍椅之上的翻天印。 深色的瞳眸之中卻平靜如水,沒有一絲震動。 這足以說明他早就知道這件事。 花眠心狠狠一沉,手腳冰冷,張了張唇想要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哆嗦得厲害,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一波粗長,連帶著昨天的更新補上了,諸夏劇情快結(jié)束啦啦啦啦啦 第76章 【諸夏】 當(dāng)下其實花眠也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怎么辦才好, 只是惶恐之間, 她手軟腳軟得自己都快要站不住了,卻也沒忘記一把捉住上官濯月的手腕, 用前所未有嚴(yán)肅的聲音說:“這件事, 你先不要告訴他我知道了?!?/br> 自打認(rèn)識上官濯月, 花眠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一時間上官濯月也有些出神,他盯著花眠看了一會兒,然后沒心沒肺似的笑:“你這幅模樣, 倒是終于有一些上古神器的威風(fēng)在了?!?/br> ……可惜現(xiàn)在花眠實在沒有心情跟他開玩笑。 雙眼盯著那把鑲嵌了神器的椅子,再看一看與圓滾滾的狐帝并肩站在一起的那抹修長身影,花眠渾身無力, 只覺得腦子里亂得很—— 早就說過其實她是一個十分膽小的人, 怕疼也怕黑, 至于會不會怕寂寞,只是千年來一直有無歸陪在身邊, 她都沒怎么仔細(xì)思考過“寂寞”這個問題……如今一想, 她要一人被封印在椅子上幾十年甚至上百年,日日夜夜除了早朝那一會兒能看看玄極的后腦勺,剩余的只是對著空曠的大殿…… 光想想她就一陣害怕。 ……或許百年之后,換了別族來當(dāng)這皇帝, 她就可以從封印中解除了——可是萬一玄極的兒子也很優(yōu)秀,從此人族千秋萬代一統(tǒng)諸夏了怎么辦? ……喔說到兒子的問題,玄極也不可能因為她被封印就守身如玉終身不娶, 人族領(lǐng)袖的位置總該有人要繼承,再說了,當(dāng)了皇帝之后,什么資源都是最好的,沒有哪個傻子愿意把皇位拱手讓人讓給別的種族后裔,到時候玄極遇見別的姑娘了—— 還有。 被熔上龍椅會不會痛? 被封印之后她還有沒有知覺? 是否她就隨著劍鞘一同被封印到椅子上了? 那她豈不是要傻乎乎地在一個地方動也不動待上許多年? 花眠:“……” 一大堆的問題撲面而來時,花眠忽然覺得自己可能并沒有想象中那么敬愛自己的主人—— 畢竟對于一個活了四千多歲的老妖怪來說,連這百十來年都拒絕奉獻(xiàn),好像是有些小家子氣了些? 可是光想到要被封印,她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快凝固了,沒來由的恐懼和抗拒已經(jīng)完完全全充數(shù)了她整個人,她的腦子里一會兒想通了覺得要么就犧牲一下被封印好了;一會兒又想不通了覺得自己犧牲了幾十年眼巴巴地看著玄極成為皇帝娶別的女人這叫什么事兒…… 天底下最糾結(jié)的事兒恐怕都被她遇上了。 花眠忽然有些后悔化為劍魂人形,有了思想,有了野心,如果只是一枚劍鞘那該多好,玄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