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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眠想了想,又笑起來補充道:“更何況,我身來便是無歸劍鞘,跟隨在主人身邊……眼下要離開,我也不知道應(yīng)當(dāng)去哪,天下偌大,那般沒有定數(shù)的事,我這樣膽小的人,倒是有些害怕——倒不如被封印在龍椅上,百十來年,對于我這樣的劍魄來說……” 花眠的聲音逐漸變小。 她唇邊笑容卻并未達到眼底,便逐漸收斂起來。 那般無措,上官濯月盡收眼底。 “小劍鞘。” “嗯?” “不如跟我走罷,天下偌大,我予你一個歸處?!?/br> 眼瞧著面前的男人彎下腰,生生逼近了她,花眠突然發(fā)現(xiàn)像是上官濯月這樣不正經(jīng)的人,一旦收起了笑容,居然看上去也頗有震懾力—— “并非玩笑,還記得我們第一天見面的時候嗎,那天我就想帶你走了……”風(fēng)吹起他的發(fā),發(fā)絲揚起,遮住了他眼中的光,他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相比易玄極,還是我先來?!?/br> 花眠抬起手摸了摸鼻尖,有些意外地撇了眼上官濯月,看見他眼底七分認(rèn)真,倒是沒想到這天底下除了易玄極還有別的人對她說出這種話來……想了想,掙扎道:“我還是覺得主人最后并不會將我封印的——” “那這些陣法設(shè)下,要攔著的人是誰?” “……” 花眠想說,其實要是他認(rèn)真地求她,再龍椅上封印個幾十上百年換的諸夏安穩(wěn)太平這種事她未必不會答應(yīng),那日她親眼所見一場天降浩劫,至今心有戚戚……那個時候開始她便有些動搖,變得不是不能理解玄極。 更何況玄極若是張口,她向來不懂拒絕,這是早就想好了的事。 花眠有些無精打采,晚上玄極回來之后,只是粘著他,頭靠在他的胸膛之上極為貪戀的模樣,只是幾次把那追蹤陣法的事到了嘴邊,她都生生吞咽了回去:她已經(jīng)問過他很多,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保證,如今不想再以質(zhì)疑者的角度去問他其他,徒增不快。 晚上靠著玄極,只是聽見他穩(wěn)重平緩的呼吸,閉上眼,耳邊不知道為何卻想起的是上官濯月的聲音—— 【眼下要離開,我也不知道應(yīng)當(dāng)去哪,天下偌大,那般沒有定數(shù)的事,我這樣膽小的人,倒是有些害怕——倒不如被封印在龍椅上,百十來年,對于我這樣的劍魄來說……】 【不如跟我走罷,天下偌大,我予你一個歸處?!?/br> 花眠動了動,緩緩睜開眼。 “怎么了?”男人低沉的聲音自頭頂傳來,“睡不著?” 花眠悄悄捉緊了他胸前的衣襟,“嗯”了聲,又搖搖頭:“主人,我想同你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語落,感覺到男人寬厚的大掌落在她的發(fā)上,他笑著應(yīng)了,說,不然還能怎樣,你是我即將過門的娘子。 花眠這才閉上眼,不安睡去。 一夜有夢,睡得頗為不安穩(wěn),就像是知道了接下來即將會發(fā)生的變故一般。 第二天早上起來,原本將她抱在懷中的人已經(jīng)不見,擁著的被窩溫暖,花眠摸了摸空落落身體另外一側(cè),總覺得心中也跟著空了下來,頗為不知所措。 她想,我當(dāng)真是太依賴主人了,以前明明也不是這般的,這樣不好。 正琢磨著,忽然聽見很遠的地方傳來一聲巨響! 原本躲在被窩里的花眠一抖,不得不說她最近對這種巨大的響動有些敏感……撓撓頭,爬起來,此時青雀推門走進來,花眠便問:“外面怎么了,這么吵鬧?” “邪神降世之前,到處都不太太平,”青雀看了花眠一眼,咬了下唇道,“姑娘,你以往讀書時,有沒有看過一個名叫‘鎖妖塔’的神器修煉成了人形這件事?” 花眠打了一半的呵欠停住,她轉(zhuǎn)過頭,看著青雀,意思是自己知道此事,只是這事本應(yīng)是無幾人知曉的秘密,她一個婢女,怎么會突然提起這事兒? 隨后掐指一算,忽然想起原來今日正好是三日之約,這幾天被他們吵得頭昏腦漲,昨天也沒吵出個接過來,她差點兒忘記了這件事。 這時候又聽見青雀道:“如今那鎖妖塔伴隨著邪神的復(fù)蘇,也活躍了起來,現(xiàn)在在皇城外想要硬闖,說是她的仇人飛升之前歷劫投胎成了狐族中人,投胎成了狐族大皇子,要狐帝把人交出來……” 花眠:“……” 果然,這件事最終還是鬧得人盡皆知。 花眠爬起身,拽過外衣套上,草草梳洗完畢后感覺有些冷便哆嗦了下伸長了脖子要找她那狐裘披風(fēng),一邊找一邊問:“這些我都知道,所以現(xiàn)在呢,外面都在鬧什么?” 她無奈地擺擺手:“我早就說這是私人恩怨,她要誰給她就是了,這件事跟邪神可——” “沒有關(guān)系”四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聽見青雀道:“善水大人經(jīng)過占卜,說那個鎖妖塔只是隨便找了個借口,她要的人身上便有邪神荒的第三道封印……所以人不能交出去,這會兒,城門已經(jīng)戒嚴(yán),進入備戰(zhàn)狀態(tài)了?!?/br>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是花眠上下打量了下站在床前的青雀,忽然覺得哪里不對,“他呢?他沒跟著瞎摻和吧?” 這個所謂的“他”,自然指的是大清早從床上消失的易玄極。 花眠盯著陷入沉默的青雀看了一會兒,片刻之后突然問:“無歸劍呢?” 青雀:“城外起陣,阻擋邪化鎖妖塔闖入,公子一大早就帶著無歸劍出門迎戰(zhàn),只是奇怪地留下了劍鞘,還讓我好生在此伺候著姑娘……” 青雀話還沒說完花眠已經(jīng)掀開被子站了起來,一揚手一身白裙出現(xiàn)在身上,緊接著仿佛一陣風(fēng)一般從她身邊掠過,消失在窗邊。 …… 花眠到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亂成一團。 善水支撐在結(jié)界之內(nèi),維持著搖搖欲墜的結(jié)界,在結(jié)界之外,死傷無數(shù),到處都可以看見燒焦的痕跡和被鮮血染紅的積雪……狐族皇宮御林軍大概有一半折在了這里,在他們身后,是結(jié)界中瑟瑟發(fā)抖的皇城百姓,和面色蒼白的狐族大皇子上官耀陽。 而半空中,玄極正拎著無歸劍與鎖妖塔大戰(zhàn)! 鎖妖塔手中紅色大劍與無歸劍相撞發(fā)出刺耳嗡鳴,玄極咬緊牙關(guān),rou體凡軀到底不是神器精魄對手,眼看著就要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