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6
二皇子府前,那喜婆興高采烈掀開簾子一看,你猜怎么著?” 玄極挑起眉。 青玄:“新娘子不——見——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玄極:“……” 侍衛(wèi)長毫不沉穩(wěn)的放肆大笑之中,玄極卻不知道為何忽然心中絞痛,他悶哼一聲捂著胸口撐著床榻的邊緣彎下腰去,狠狠皺起眉,那副樣子倒是將青玄嚇了一跳,連忙停止了笑,彎腰問他這是怎么了! “無礙,大約是一時氣急……” “上官濯月那小子媳婦兒沒了你急什么?” “……” “……” 玄極面無表情直起身,瞥了青玄一眼,青玄這才慢慢道,原來那上官濯月的妻子跑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兒——至少對他們來說不是——事情大就大在,自從為過門的妻子逃走后,上官濯月也不知道是為了追殺她還是為了找到她,也跟著消失了蹤影! 這對玄極角逐帝位路上有利競爭對手大皇子上官耀陽來說,無疑不如同斷其左右臂! 玄極眼睛一跳,從未聽過上官濯月對什么事情上過心,更何況拋下他的皇兄為了追一個女人,說失蹤就失蹤? 放在身側(cè)的手握緊了拳。 忽地又放下了。 玄極微微一愣,總覺得自己醒來之后,仿佛病糊涂了一般……總有哪里不太對勁。 他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 打發(fā)走了青玄,玄極再也沒有了回頭睡什么回籠覺的想法,靠坐在窗邊,深色的目光深邃望著窗外的一片雪地,忽然總覺得鼻尖嗅到了一絲無量花香氣息,玄極一怔:這種地方怎么可能聞得到無量花香? 茫然起身環(huán)顧四周,而后又心有落空似的坐回窗邊,看著窗外,紅色的宮墻與金色瓦頂覆蓋在白雪之下,玄極突然從心底冒出個想法:景色確實不錯。 這仿佛就在肯定之前誰曾經(jīng)對自己說過的說法,可惜是誰呢,玄極又有些想不起來……或許只是某一日,偶然經(jīng)過宮墻聽某個宮娥竊竊私語時過了耳,可能當(dāng)時沒往心里去,所以這會兒才想起不來罷? 目光忍不住又投放在了桌上那兩只緊緊挨靠在一起的杯子上。 忽然心生煩躁。 男人打窗邊翻坐起來,想著不如今日早些去練劍,也好過在這胡思亂想……打定了注意,便起身換了平日里穿的那一套玄色衣裳,頭發(fā)照例高高束起,只是今兒不知怎么有些手生,最后不得已把青雀叫了進(jìn)來。 青雀進(jìn)來聽到玄極讓自己束發(fā),站在門口愣了下,直到玄極轉(zhuǎn)過頭略有些不耐地看著她,青雀下意識茫然地看了眼玄極身后的床榻。 玄極抿起唇:“東張西望,看什么?” 青雀:“……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 就是總覺得好像她家公子已經(jīng)很久沒讓她來幫忙打點洗漱束發(fā)的事情了……呃,這想法也是頗為荒謬,浮屠島向來沒有多少婢女,玄極自己又不近女色沒有侍妾,這些年,一直是青雀伺候他清晨梳洗。 青雀走向玄極拿起梳子替男人通了發(fā),抬眼瞧了眼鏡中男子棺材板似的臉,微蒼白,大病初愈的模樣……又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臉:難不成她也被過了病氣,怎么感覺稀里糊涂的,像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渾渾噩噩給玄極束了發(fā)。 男人站起來就往外走—— 拿起放在角落里平日里練劍都用隨身攜帶的那柄軟劍,軟劍自打他習(xí)武便帶在身邊用慣了手,聽說有一次和青玄比武時候差點掉進(jìn)后山溫泉,還好被人及時撈起來才沒有沉底……說起來,呃,他和青玄比劃練劍時,動作極快,能當(dāng)下反應(yīng)過來去撿劍的人大約身手十分不錯—— 大約是哪個暗衛(wèi)吧? 是嗎? ……應(yīng)該是吧? 但為什么他卻總覺得記憶中,那個人是笑著把劍遞給自己的? 暗衛(wèi)可不會笑得那般傻氣的。 拿著軟劍站在原地,直到青雀投來好奇的目光,猛然回過神來的玄極發(fā)現(xiàn)自己又想不起來了,今日可真的有些了邪門不是嗎? 這般云里霧里的狀態(tài)叫人不太高興,玄極有些負(fù)氣地扔了軟劍,轉(zhuǎn)身要去取無歸劍——此時外頭天色尚晚,屋內(nèi)昏暗一片,玄極來到劍架前將無歸劍取下,正欲走開,幾秒之后,他忽然猛地回身,目光之中似有寒星,死死盯著身后空空如也劍架。 青雀被嚇了一跳。 “公子?” 長久的沉默。 屋內(nèi)安靜得仿佛寂靜的荒野,而窗外,寒風(fēng)荒涼猶如冤鬼哭泣。 他心中似被一只帶著利爪的手生生撕裂,徹頭徹尾的冰冷幾乎將他渾身的血液凍結(jié)……他如腳下生了根一般定在原地,胸腔艱難地起伏,最不知道這最初的痛苦究竟悲從何來。 他緩緩閉上眼,生生地吞咽下了喉中苦澀…… 再睜開眼時,眼底重新回復(fù)了最開始的平靜與冰冷。 “去叫青玄來,告訴他,無歸劍劍鞘不見了?!?/br> …… 只是劍鞘丟失了嗎? 不吧。 玄極覺得,他大概還丟失了更重要的東西,而那是什么,他卻記不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來個男主視角把哎呀 第88章 【現(xiàn)世】 記憶如泄閘的洪水涌入腦海之中, 真實又遙遠(yuǎn), 要不是胸腔里那種痛得讓人窒息的感覺過于立體, 花眠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就好像是坐在電影院里,看了一場關(guān)于別人的故事,卻又像是本人已經(jīng)活在了電影里, 此時看的不過是過去一生的走馬燈。 而此時此刻花眠身上披著的, 儼然便是那日她出嫁時身穿的羽衣。 寬大的帽檐之下, 被男人用一只手微勾起下巴,花眠小心翼翼地倒吸一口涼氣, 從帽檐下心虛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是的,心虛。 大婚之日,在鸞轎之上消失得無影無蹤……若說花眠和玄極的故事里好像大家都是自食惡果, 罪有應(yīng)得, 那其中最無辜的大概只有一個人, 那就是從頭至尾充當(dāng)炮灰,臨門一腳還被拉著下水丟臉的上官濯月。 “……你你……跟著我到現(xiàn)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