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
權(quán)臣本紀(jì) 作者:蔡某人 文案 阮家沒被滅門時,琬寧只是個嬌怯怯的小姑娘。而她寄予厚望的成去非,一生只致力于兩件事: 如何除掉權(quán)臣;如何做一個長盛不衰的新任權(quán)臣。 這是一個禁欲系權(quán)臣和弱嬌姑娘別扭相處的故事。 權(quán)臣標(biāo)配你造么?——話少面癱表情少,眉目犀利刻骨刀! (其實是個正經(jīng)故事——一個士族子弟改革的二三事,我不是開玩笑!) 那個站在巔峰的人,即便連悲喜,也是沒有溫度的。 內(nèi)容標(biāo)簽: 宮廷侯爵 復(fù)仇虐渣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成去非賀琬寧 ┃ 配角:顧曙虞歸塵 ┃ 其它: 第1章 “起來,起來,還以為是在高門大院呢!”有人厲聲叫罵著踏進破屋,一腳腳踹過來,女孩子們驚叫著紛紛起身,煙雨眼疾手快,一把就拽起了琬寧,可那一腳還是實實在在落到了身上,痛得人直顫。 渾身都在跳著疼,尤其此刻被重力推搡著,琬寧覺得自己快要死掉。事實上,這些日子,很多個瞬間,她都以為自己要死了。 跟著隊伍從陰暗的屋子走到日光底下,她幾乎睜不開眼,等漸漸適應(yīng)了,認(rèn)出這是來到了十全街上。煙雨死死拉住她的手,緊貼著自己,仿佛怕弄丟了她一般。 她們身上被一股腦地插了草標(biāo),送上酒樓附近的臺子,踉踉蹌蹌地擠到了一處。 這里視野開闊,不遠(yuǎn)處就是此起彼伏的叫賣聲,順風(fēng)而來的是陣陣食物的香氣,琬寧咽了咽口水,胃里仿佛被掏空了一般難受。 要賣她們的男子,容長臉面,說起話來尖聲利氣的。還有個三十多歲的婦人也跟著,此刻,拿了塊又冷又濕的爛布就往她們臉上胡亂抹了幾把,嘴里低罵著什么也聽不清。 很快,男子往臺邊一站,用他慣有的嗓音吆喝起來,琬寧一個字都沒聽到心里去。她腦子已全然被吃的占據(jù),那香氣近在咫尺,卻又遠(yuǎn)在天涯,她年紀(jì)幼,沒吃過這種苦頭,哪里經(jīng)得起此般餓。 直到一聲凄厲慘叫驟然響起,琬寧的身子忽被一股重力扯了出去。本來緊緊牽住她手的煙雨,正被人往外拽著! 手指一根一根地被掰開,這邊有人過來拖住琬寧,想要分開兩人,煙雨青絲凌亂,嘴里歇斯底里地喚著她,眼里盡是凄楚鋒利的恨意,手足在空中亂揮,直到有人甩了一巴掌過去,煙雨身子一軟,暈厥過去。 琬寧驚惶如墜雁,哀哀看有人把煙雨拖走,至始至終未發(fā)半點聲音,只把嘴唇咬破了,淚糊了一臉。 身側(cè)是一聲聲難忍的痛哭,卻再也無人會那樣呼喚她“琬寧”,就在前一刻,兩人手牽一處,她還能一念尚存,這世上,總歸有個可親近的人,如今,她再也無須忍受眼下這一切了。 琬寧慢慢摸到了腰間那把小匕首,她知道自己的下場,或為奴,或為娼,立朝百年,為官者被誅殺,家眷奴婢皆是此樣結(jié)局,十全街上也不是第一次有這種事。 她早就藏了這匕首,想著萬一日后受辱,就拿著它了斷。 只要一刀下去,就能結(jié)束這眼前的一切了!她寧愿死,也不愿意受辱! 想到這,手底反而充滿了力量,琬寧緊緊攥住匕首,迅速朝自己心窩扎去! 啪——! 一道鞭影下來,臉頰像是被刀割了一般,她整個人撲到地上,匕首落地的丁零響聲似乎都遠(yuǎn)不可聞。 有人一把蠻力拽起她,口中罵道:“還想著死呢!”說罷左右開弓,直打得她口中鮮血翻涌,腥甜的味道很快充斥了滿嘴。 “住手!” 穩(wěn)穩(wěn)的聲音自人群中傳來,眾人一愣,那說話的中年婦人已踱步而來,身后跟了一眾精干小廝??礋狒[的人們以為來了要緊人物,便都識相地閉了嘴。 這婦人是皇商蔣坤家的二管事,亦是蔣夫人的貼身仆從,因在府上侍候多年,且協(xié)助大管家辦些外事,須拋頭露面,十全街上倒也有些人認(rèn)得她,都喚她一聲“薛大娘”。 “這,這不是薛大娘嗎?”男人換了滿臉諂笑,上來寒暄,薛大娘是菩薩面相,看著一團和氣。 男子見她只微微點了點頭,順著她那目光,猜測十有*是看中了琬寧,眼波轉(zhuǎn)了一圈,笑問:“府上還缺丫頭?這幾個原都跟著公子姑娘的,模樣好,又認(rèn)得字,資質(zhì)絕對不差!” 薛大娘不接話,看著搖搖欲倒的琬寧,半邊臉腫著,一道紅印赫然在目,眉宇間已浮上一絲不悅,兀自提裙上了臺子,輕輕扶過了她,替她拭去嘴角的血漬。這男人忙跟杵在一側(cè)的婦人丟了眼色,婦人立刻識相閃到了一旁。 等親自攙扶琬寧下來,薛大娘才說:“我家夫人的meimei嫁到鎮(zhèn)江后,育有一女,五歲那年在燈會上被人拐走,如今查了這些年,終于有些眉目,這位姑娘我得帶走。” 說罷特意看了男子一眼。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男子聽出其中深意,連忙湊上前去,暗自瞥了一眼琬寧,心底罵了幾句,真是見鬼的湊巧!又不免嘆息這奴婢真是好福氣…… 不想薛大娘掏出一串錢來,丟給他:“不讓你白費力氣的?!?/br> 男子頓時喜上眉梢,先是沖著薛大娘不住道謝,復(fù)又賠著笑臉給琬寧:“讓姑娘受委屈了,對不住,對不住……” 薛大娘懶得再和他周旋,命人扶琬寧上了車,揚長而去。 車子行駛得雖快,卻很穩(wěn),可見是大戶人家才能訓(xùn)練出來的。琬寧繡口緊閉,仍是眩暈,再加上身上各種疼,腦子里紛亂無緒只默默忍著。 等下了馬車,琬寧仰面瞧見“蔣府”兩字,身子一僵,眼淚奪眶而出,難以置信地回望著薛大娘,薛大娘不動聲色,只對她溫柔笑道:“姑娘,到家了?!?/br> 薛大娘說罷又親自過來扶她,她并未拒絕,剛?cè)敫?,就有一群丫鬟簇?fù)砩蟻?,嬌聲?xì)語的,見了她有一瞬的愕然,不過很快紛紛笑著行禮:“見過表小姐?!?/br> 說著就有人在前引路,嘴皮子利索得很:“方才夫人還出門相看,左等右等的,不巧,這會如廁去了,好在終于接來表小姐,夫人倒可以寬心了。” 一路眾丫鬟跟著,薛大娘扶著,琬寧頗不自在,暗暗用余光打量了四下,蔣府規(guī)格不大,庭院卻整齊劃一,錯落有致,幾步換一景,也算講究。只是她滿腹驚惶,還不曾回神,稀里糊涂被帶到這里,誰知道是福是禍呢? 不過即便是禍,她還有什么可失去的呢? 恍惚間就進了一處園子,靠墻種著幾竿玉屛簫竹,石條上擺著很大的平盤,里頭是幾頭單瓣水仙,剛打過春沒多久,正開著白玉一樣的繁花。 這么清幽的一處,倒像是自家風(fēng)格,只聽薛大娘招呼丫鬟過來伺候她,細(xì)細(xì)交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