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霆,他說:“這次的情景很不一樣,平安符怕是不會起到作用,反而還會引發(fā)更嚴重的災(zāi)厄。”席云霆周身的氣場正在從輝煌浩然轉(zhuǎn)向陰暗不祥,絕不是以前不小心逸散出來一小部分傷到人那么簡單!平安符擋擋小災(zāi)小厄還行,像是這樣強大了災(zāi)厄輻射,平安符就頂不住了。陳瀟能平安無事的站在這里,也是仗著他不知道為何不受影響。黃可染被勸走了,陳瀟端著只剩下底部一小點水的水盆回到席云霆的身邊,用帕巾沾著水給他擦了擦血跡。擦干凈后,陳瀟就把席云霆的右手握在雙手中,就那么靜靜的守著,等他醒過來。他的小指尖搭在他的手腕上,能一下下的感到他心臟的脈動,證明席云霆好好的活著。陳瀟低下頭,把額頭抵在手背上,哽咽的說:“大哥,別再嚇我了。”陳瀟坐了一天一夜,席云霆總算是醒了過來。先是一喜,隨后又沉下了臉,他緊緊的握著席云霆的右手,問道:“多久了?為什么瞞著我?”席云霆緩緩的轉(zhuǎn)動眼珠,陳瀟看似冷靜,沉凝的眸子當中卻燃燒著冰冷的火焰,席云霆明白,他是真的生氣了。他不說話,陳瀟憤怒的咬著牙,聲音緊繃的說:“這股力量肯定不會是突然冒出來的,到底出現(xiàn)多久了?我要你告訴我實話?!?/br>席云霆抬起左手,輕觸他的臉龐,他聲音低啞的說:“……別生氣。”陳瀟抿唇,態(tài)度堅決的說:“只要你告訴我,我就不生氣?!?/br>席云霆眼珠閃動了一下,輕緩的說道:“第一次出現(xiàn)……是在斬殺兇龍,最后一擊的時候。”陳瀟不敢置信,說:“竟然那么久!六十多年了,你一直瞞著我!”六十年這個年頭可太長了,席云霆不得不虛弱的爭辯道:“我……沒想著一直隱瞞你,只是沒想到中間會失散五十年?!?/br>陳瀟不相信的瞇起眼,說:“要不是這一次實在隱藏不住,你是不是還想要瞞下去?!?/br>席云霆垂下眼,默認了。陳瀟更氣了,可他又舍不得跟正重傷著的席云霆發(fā)火,更不愿意在這個他最需要他的時候跟他冷戰(zhàn)。火發(fā)不出去,讓他內(nèi)傷的簡直要嘔血了。他胸口因忍氣而劇烈的起伏,席云霆察覺到了,他被握著的右手動了動。陳瀟一怔,席云霆抬起眼皮,透過睫毛看他,低聲道:“……是我錯了?!?/br>陳瀟那火,就跟被吹的蠟燭一樣,“噗”一下就滅了。他面無表情,心里已經(jīng)原諒了他,可面上卻還硬氣,說:“你到底,為何要瞞我?就算九龍池那時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這次你被傅無魔的真元侵擾,也總該告訴我吧?若是我沒有猜錯,你療傷的時候傅無魔的真元只所以如頑疾般無法消除,就是因為有這道力量作怪,我說的對不對?”這一次,席云霆沒有不肯說,他道:“是。我傷了丹田后,就無法壓制住它的壯大,它溢出的能量被傅無魔的真元吸收?!?/br>“……至于我為何一直隱瞞著,是因為我害怕。”席云霆脆弱的樣子讓陳瀟心疼得不行,他無法繼續(xù)佯裝生氣,低垂下頭顱頂著席云霆的。這個舉動好像鼓舞了席云霆,他接著道:“它很強,我擔心被它的強大迷惑,墮入魔道。這股力量是不祥的,是危險的,只能帶來殺戮和災(zāi)厄,使生靈涂炭。我盡了最大的意志去壓制它,控制它不影響他人。”“你這么決定是正確的?!标悶t低語,屈從它帶給人強大的誘惑,只會讓席云霆從人形龍脈轉(zhuǎn)變成活體絕煞!生靈涂炭都是輕的,到時候只會是赤地千里,生物死絕,寸草難存。“可等到我受了傷,被傅無魔的真元所救,邪修的真元就在我體內(nèi)扎下了根。這真元的根莖深入到我壓制的力量當中,我丹田當中生出的真元已經(jīng)沒有辦法徹底的戰(zhàn)勝有著源源不斷后繼能量的邪修真元。如此下去,傅無魔的力量會越來越強,我遲早無法與之對抗,到時候就是我的死期。我……”席云霆頓了一下,艱難的說:“甚至想過,為戰(zhàn)勝傅無魔的力量,為繼續(xù)壓制災(zāi)厄的力量,或許轉(zhuǎn)而邪修的功法會有一線機會。”這種想法的產(chǎn)生,顯然讓從小在名門正派長大,接受正統(tǒng)教育,為人、品性都很方正的席云霆感到羞愧。席云霆都不敢去看陳瀟的表情,他怕看到他失望透頂?shù)臉幼?,怕看到他鄙夷的神情?/br>話說道這種程度,席云霆徹底刨開了他的心,把他內(nèi)心潛藏的陰暗念想,統(tǒng)統(tǒng)大白在陳瀟面前?!拔抑赃€沒有那么做,只是因為擔心你……會因我墮落成邪修而離我而去?!?/br>他明白陳瀟喜愛、欣賞他凌然氣度,處世的理念,為他至今取得的地位和成績而感到驕傲,失去這一切,他哪里還值得瀟弟去愛?——席云霆重視、在乎陳瀟,更勝過他自己的生命!理清楚這些,不難提煉出這一點,反而是席云霆本人沒有意識到。說完心里藏著的事,席云霆感覺像是被去掉了無形的枷鎖,身心都是一輕。他的心中分成了兩極,一半是冰冷,一半是火熱。一邊是陳瀟厭憎他的絕望,一邊是陳瀟包容他的希望。他向陳瀟看去,他的表情很奇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硬要用個準確的說法,或許可以是啼笑皆非?陳瀟這會兒心里復(fù)雜的程度,是席云霆想不到的。他是真不知道是要笑,還是要哭好。他聲音輕輕地說:“你以為我會因為你變成邪修,就不要你了?席云霆,你把我想得太好了。我沒有你想得那么圣潔,也沒有你想得那么有正義感?!?/br>他直起腰,垂著頭,眼睛看著席云霆,“你知道嗎?在崇山仙宮,被傅無魔逼問選擇的時候,我曾經(jīng)想過屈從他,只因很小的可能,傅無魔會放過你的性命。我要你活著,就算你會因此而感到痛苦,就算你會因此而恨我,我也想要你活著。當時,要不是諾諾把中樞炸掉,我真的就這么干了。你看,我比你知道的更陰暗、更卑鄙。”陳瀟背對著光,陰影加重了他帶給人的壓迫感,這時他就像是一個不擇手段的狂徒,為了心中的重要的人,就算是毀滅一切也都不在乎。這與他平日里表現(xiàn)出來的樣子大相徑庭,可偏偏席云霆看得目不轉(zhuǎn)睛。陳瀟望著他,表情悲傷的笑了一下:“我就是這樣一個自私的人,我愛你,所以死也不會放開你?!?/br>席云霆驀地伸出左手抓住陳瀟的領(lǐng)子,一把拉他下來,抬起脖頸,死死的吻住他的嘴唇。他們的唇舌緊緊的抵在一起,磨得滿是血腥,倆人就像是瀕死的人緊抓著唯一的希望,拼命地、貪婪地吸允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