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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辦公室抱作業(yè),你要不要順路去上個廁所。” 陸允信不動聲色地戴上耳機,筆落在草稿紙上,思維快得像機器。 馮蔚然覺得這樣的陸允信很反常,可仔細想想,這不就是允哥的常態(tài)嗎? 準確來說,是甜姐兒來之前的常態(tài),甜姐兒來之后,好像有什么不一樣。 隨著謠言逐漸淡去,江甜對陸允信的漠然同樣默然,好像又沒什么不一樣。 一天,兩天…… 冷戰(zhàn)天數(shù)夠江甜在日記本上劃滿三個“正”字,毛線過來了,約了南城一家著名的陶藝館。 江甜憑著自己的想象力在白陶儲蓄罐上畫圖案,毛線在旁邊給她調(diào)顏料:“望遠鏡送了嗎?” “還沒。”江甜下筆輕細。 “電話打過嗎?” “沒接。” “短信呢?” 江甜筆刷涂墨的動作慢下來:“也不知道該發(fā)些什么。” 他們同桌,有時候撿筆都可以碰到對方的手肘,兩人中間卻好似夾了個泡沫。 她進一厘,他退兩厘,她進一寸,他退一尺,泡沫越來越大,在心里罩出一種近似真空的逼仄感,壓抑到呼吸困難…… 毛線掌心覆在江甜手上,施著點力,誘著她細細描繪白陶上美猴王的金箍:“甜甜,你太容易相信別人,尤其是對你有點小恩惠的人,可你也要知道,”毛線話鋒輕轉(zhuǎn),“信任是種奢侈品。” 江甜沒說話。 毛線抬手替她扶正發(fā)圈上的蝴蝶結:“現(xiàn)在我們暫不論你室友是什么樣的人,你換位思考一下,”毛線說,“如果是陸允信丟了錢,他給你傾訴,你好心好意給她分析錢去哪了,想給她說解決方案和后續(xù),說可能是他一個室友,結果他聽都沒聽完,就大聲反駁你,說你張口胡說,你難受嗎……” 見江甜垂眸,毛線語氣放柔了些:“然后陸允信來大姨媽,你去幫他借姨媽巾,大半夜,你辛辛苦苦給他借了,你對他好吧,結果第二天,他又因為他室友來懟你,一臉團寵樣的讓你合群,哪怕他本意是想讓你和大家一起玩一起開心,可他沒表達對,你沒理解到的時候,你會難受嗎……” 江甜喉嚨微滾,毛線順著她的發(fā):“你們都沒錯,可有的事情糾結到最后,對錯的意義已經(jīng)不重要,重要的是,誰真真正正低個頭……” 毛線想到什么,突然笑,“六年級,我摔你一個模型,你和我拗了三天,去年暑假那次,你和程女士別扭了一個周,陸允信很榮幸啊,能有半個月……” “陸允信不會來大姨媽?!苯鹜蝗徽f。 毛線怔然,隨后氣得敲她腦門:“我的重點是陸允信來大姨媽嗎……” 話還沒完,江甜手機震動,秦詩急匆匆的聲音響在電話那頭:“甜,今天學校要查寢,你有沒有違禁物品我?guī)湍闶铡M麄儾榈寐稽c。” 六月是復習月,臨近期末,查寢的重點已經(jīng)從吹風、燒水器變成了游戲機和其他娛樂設備。 江甜思忖片刻,軟聲道:“我沒有違禁物品,你趕快收你自己的就行,你問問另外兩只有沒有想吃的,我給你們帶?!?/br> ……… 江甜回學校,差不多五點半。 她先去教室把豆腐腦帶給三只,然后背著書包趕往寢室放東西。 擔心趕不及六點讀報課,她兩步臺階并成一步跨,剛出樓梯間,便看到一行老師從自己寢室出來,去向下個寢室,而郭東薇站在自己寢室門口。 江甜小跑過去,喘著氣喊:“郭老師好。” 郭東薇拎起她書包柄,江甜楞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班主任這是在幫自己取書包,頗不自然地退出手臂。 “挺重,”郭東薇把書包放在她的床位,狀似無意地問,“平時有什么放松的方法嗎?” “和mama,閨蜜打電話,偶爾聽聽故宮宣傳廣播,”江甜赧然地吐了一下舌頭,“挺助眠?!?/br> 郭東薇問:“看嗎?” “不看?!?/br> “看漫畫嗎?” 江甜誠實:“閨蜜是這一兩年火起來的什么新銳漫畫家,寒暑假會幫她撰點腳本,不過在學校不看?!?/br> “那你寢室另外三個看嗎?”郭東薇又問。 都看。 江甜回答:“我不清楚?!?/br> “江甜,”郭東薇拍了一下她的肩,神色復雜,“老師一直以來都相信你,也覺得你是個好孩子,不會有什么彎彎繞繞的腸子,犯錯不要緊,關鍵是敢于承認,”郭東薇揚手打開江甜的儲物柜,“你看看,這是什么?” 江甜素來空曠的柜子被塞得滿當當,郭東薇一疊一疊拿出來,江甜看著言情花花綠綠的裝幀,漫畫封面上邪魅狷狂的二次元人物,整個人完完全全懵了。 “我不知道,我沒看過……不對,”江甜茫然,“我壓根就沒買過啊。” “你柜子沒上鎖,可能是其他人放進去的,”郭東薇肅著面色翻開扉頁,“可你看這上面寫的‘JT’,是不是和你語文書上一樣?” 一本,兩本……全部都有“JT”。 江甜越翻越慌:“可我真的沒有買,我也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為什么會在我這被找出來,真的郭老師,”她解釋說,“下午秦詩問我有沒有違禁物品,我還想了的,真的沒有——” “我教這么多年書,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郭東薇肅了臉,“江甜老師也不是要處罰你或者其他,可你這樣辯解就沒意思了,咱們班都是沖清北的苗子,難道還會有誰無聊到買這么多書寫這么多名字來陷害你?”她嗤斥,“看多了?” ……… 江甜沒上晚自習。 陸允信第三次把筆不小心砸馮蔚然腳上時,馮蔚然終于發(fā)了短信,等到回復,低聲答:“東郭說甜姐兒在辦公室?guī)退淖鳂I(yè)?!?/br> 物理老師還在講臺講課,陸允信懶洋洋舉手:“老師,廁所?!?/br> 不待老師點頭,他一臉無所謂地走出教室,走到辦公室,沒人,問數(shù)學老頭,說江甜沒來過,不過補充:“郭老師在查寢,估計江甜在幫忙,真的是一個課代表當成了班長用。” 陸允信道謝出來,晚風撲簌簌刮著樓下葉子,教人心煩。 陸允信屈指松了松衣領,給馮蔚然發(fā)條短信,折身直接去了一中旁邊的公寓。等到九點十五,在手機屏幕上懸了又放、循環(huán)無數(shù)次的手指終于點下江甜的名字。 ……… 與此同時,女生寢室。 “甜,今天你買的豆腐腦真極品,我以前超討厭吃魚腥草,今天加了點感覺味道還不錯?!笔Y亞男嚷嚷。 秦詩邊推門邊笑:“吃人嘴短你當然要夸好,不過也是真的好?!?/br> 楊紫嬋跟在后面:“你們都會說話?!?/br> 說著,進門。 江甜端端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