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甜和陸允信熬過一場多大規(guī)模流感, 作為“堅持鍛煉標桿組合”被東郭提出表揚。

    四月底，程思青和江近城離婚公告掛上官網，一周內股票市值縮水十幾億, 江淵臨危受命，程思青給江甜打電話, 略顯疲態(tài)：“別擔心?！?/br>
    江甜乖巧應下, 給mama說學校發(fā)生的趣事。

    程思青提到陸允信，江甜回答他陪自己跑步，給自己講題, 偶爾會和自己分外婆用保溫桶送過來的雞湯和排骨湯……

    她選擇性忽略掉兩人不似正常戀愛、徘徊在學習鍛煉間的狀態(tài)，忽略掉他陪跑時會來碰自己的手，散步時像個多動癥兒童，走兩步又低頭吻自己耳朵、眼睛。

    吻完又是一臉正經。

    江甜知道了陸允信是內雙, 陸允信眼角有痣，肩膀上有塊小胎記，笑很深時左頰會有酒窩，喜歡清淡喜歡熬夜喜歡天文, 吃了花生醬臉會腫得像包子。

    好的，不好的。

    就像江甜喜歡的那家抹茶小甜餅。

    陸允信每早翻墻出校門買進來，送到江甜手上還是熱熱的。

    江甜咬下，乍一感覺是抹茶味，又好似有甜味。

    偶爾陸允信走得急一些，上面沾了凌著柵欄長的槐花，口齒間好似又有了槐花的香氣……

    濃了又淡，淡了又濃。

    課桌上的資料越堆越高，越來越多的題江甜做太多以至于看一眼就能準確說出答案。

    五月最后一天，畢業(yè)典禮。

    cao場繼百日誓師大會之后再次被填滿。

    一中保送名額最終確定為十九個，陸允信作為保送生代表先發(fā)言，江甜作為畢業(yè)生代表等在一旁。

    陸允信發(fā)言只有幾段話，江甜沒聽清內容，但有數(shù)清楚他眨了二十次眼。

    “我的發(fā)言就是這些，謝謝大家?！?/br>
    陸允信不急不緩鞠躬，江甜走過去。

    陸允信把話筒給她時，手不著痕跡從她手上蓋過。

    這么多人看著呢，這人……

    江甜悄悄紅點臉。

    陸允信站在她旁邊，輕咳一聲，屈拳捂嘴的動作蓋住唇角笑意……

    “大家好，我是來自高三一班的江甜，很榮幸能夠代表全體即將參加畢業(yè)的同學站在這里發(fā)言……”

    “首先，請允許我代表全體同學感謝所有老師……”

    “我們會謹記公正誠實的校訓……今天我以一中為榮，明天一中以我為榮。”

    她嗓音清脆，伴著朝陽和晨風。

    陸允信凝視她，總想伸手幫她把耳前被吹落的碎發(fā)拂到耳后。

    江甜發(fā)言完畢。

    主持的老師經常在辦公室碰到小姑娘，接過話筒時，和藹問：“有想過考那個學校嗎？”

    “看分數(shù)和發(fā)揮吧，”江甜禮貌笑，“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希望清華。”

    主持的老師拍拍她肩膀，江甜頷首，和陸允信一起退場。

    下臺階時，江甜穿著短裙不太方便，陸允信搭一把手，江甜手落在他掌心。

    兩人動作親密又未逾矩。

    郭東薇看得感慨，不少女生則是羨慕不已。

    “長得美，又聰明，成績好，允哥溫柔，家庭幸福，做人做到甜姐兒這樣也是很贏家了?！?/br>
    “是啊，還有個二次元小哥哥當閨蜜，我記得高一還是高二，有次甜姐兒刷到父母虐狗的抹茶蛋糕圖片說想吃，二次元小哥哥十分鐘內人rou送到，就問你虐不虐，”一個女生見江甜下來，拉她佐證，“高一還是高二來著？甜姐兒你好久都沒轉你家程女士博客?！?/br>
    “高一吧，”江甜笑著解釋，“程女士很久沒更新，他們離婚了。”

    陸允信跟在她身后，面色稍微凝滯。

    女生尷尬：“不好意思……”

    “沒事兒，已經好久了?！苯鹫f罷，偏頭笑著和秦詩說悄悄話。

    陸允信越過江甜，仔細又自然地替她翻正背上揉成一團的帽子。

    ………

    大抵是程思青忙，也大抵是害怕干擾江甜狀態(tài)。

    五月之后，江甜和陸允信的短信數(shù)字累積，程思青偶爾給她打一個電話，問話和對答愈發(fā)簡單。

    高考前一天，平素一絲不茍的老師集體換上了大紅色T恤，各種各樣的教材、試卷、教輔伴著歡呼和尖叫在教學樓前鋪出一地雪白。

    郭東薇站在講臺上。

    “平?？荚嚱o你們說當高考，真當高考來了，也希望你們當小考，把握好時間，不要緊張，題干看清楚，考前先把廁所上好，該講的重點該查的漏我們都已經做好，相信自己……”

    郭東薇把大致交代了，放慢語速，環(huán)視著教室里一張張熟悉的面龐。

    “還有，上個月手機被收了的同學下課到我辦公室來拿，這學期有過處分的同學也把檢討拿回去，生活委員記得把班費明細公布在班群，聚餐時間定在八號下午，老校區(qū)門口的南門老火鍋，同學們能到就到，不能到的還是給我發(fā)條短信告知安全。

    郭東薇說：“這次聚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再聚，大家天各一方也不知道哪些能來，哪些不能來，哪些還是原來的長相，哪些又是女大十八變快認不出來，喜歡過老師的，怨過老師的，和老師沒說過兩句話的，不管你們以后記不記得老師，是逢年過節(jié)問候一聲，還是在街上碰到老師像看到陌生人，”郭東薇笑，“老師都祝你們高考順利，進入理想的大學，健康快樂，然后萬事順遂……”

    馮蔚然突然拍桌子：“一班一班！”

    男生們帶頭呼：“一班一班，非同一般，東郭東郭，一米七三！”

    “一班一班，非同一般，東郭東郭，一米七三！”

    “……”

    其他班的“雄鷹”“飛鳥”口號交織出白噪音，在這間大家笑過、鬧過、努力過、休憩過的教室，東郭聽著“東郭”無聲潤了眼睛，強撐鎮(zhèn)定：“光明磊落，前程似錦……”

    又一個三年，又一屆學生。

    樓下的大樹枝繁葉茂，她來時比他們大不了幾歲，如今好像也有了皺紋。

    青春啊。

    ………

    一中大部分同學都在十九中考試，家長們早就在外面租好了房子。

    江外公和江外婆難得大方包了個套房，自己卻有事沒過來。

    晚上，明瑛在酒店給兩個孩子做飯，燉了番茄排骨，排骨全朝江甜碗里夾，炒了rou片，rou片大塊大塊捻給江甜，陸允信避著挑一塊的，明瑛睖他打他筷子：“待會兒甜甜不夠，你吃這小的。”

    “媽你這偏心也太嚴重了吧。”陸允信無奈。

    江甜腳在桌子下踩在他腳上，桌上，卻是眉眼彎彎把自己碗里的東西夾給他：“我吃不完，你也吃吧?！?/br>
    陸允信沖她吐一下舌頭，當真不客氣。

    惹得明瑛反著筷子敲一下兒子手背，“你考著玩吃這么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