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自己洗，看到他的，不是內(nèi)褲你也可以順手幫他洗一下，扔洗衣機(jī)也費不了什么事兒，學(xué)學(xué)做飯，總點外賣對身體不好……”

    江甜半開玩笑地埋怨：“外婆你到底是誰外婆啊，好吃的給他，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家務(wù)還要我做。”

    “給他的不也到了你肚子里，家務(wù)我也就說說，你在家做過嗎？”

    一通懟回去了，江外婆這才讓江甜坐到自己身旁，語重心長，“小陸是外婆看著長大的，比看你還看得多，再者，男孩子都有弱勢情懷，他強(qiáng)的時候，你對他好，他可能沒什么感覺，他弱著病著你對他好，他以后都會念著你，就算結(jié)婚了吵吵架，也會思及這段……你明白外婆的意思嗎？”

    江甜好像有些懂了，江外婆來這里先看是不是真的有兩個房間，江甜住的主臥是不是有鎖……

    “老太太?！彼龁局ケ馄?。

    江外婆撫了撫她的背，拉著她的手：“高一剛來的時候多小一只，轉(zhuǎn)眼都出落成大姑娘了，都有男朋友了，你們一天天長大，我們就一天天變老咯。”

    江甜撒嬌：“你有外公啊?！?/br>
    “我和你外公都是黃土淹到脖子上的人了，不知道誰先走誰后走?！?/br>
    江外婆手停在江甜手背上，輕輕嘆，“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你們兩小只結(jié)婚，看你穿漂漂亮亮的婚紗嫁給他，看他和你換戒指，”江外婆想到什么，“不管男方家態(tài)度怎樣，女孩家的嫁妝一定要好，你外公前些時候悄悄看報紙上的金價，想以后送你倆一對金戒指，我就說了，金戒指俗氣，現(xiàn)在人家都是什么高定，對吧甜甜。”

    江甜惱羞：“外婆……”

    “我和你外公跟醫(yī)學(xué)院說了，走了要這老弱病殘的身子能用，他們就用，要是不能用，就一抔灰灑到山里，沒污染還能滋土，攢了一點錢，不多，大頭捐給生命科學(xué)院，就給你和小陸留一對戒指錢，你們一定得用，”江外婆笑，“不求你們闖個名堂大富大貴，就盼著你們健健康康和和美美，結(jié)婚了生小孩，男孩也好，女孩也好，一個也好，多生幾個也好，就是不知道還聽不聽得到一聲阿祖……”

    江外婆頭發(fā)灰白，慈眉善目，笑起來皺紋在額頭上一波三折。

    江甜眼睛忽然有些酸，她身子在江外婆懷里蹭了蹭，悶悶地：“肯定聽得到，你才十八呢……”

    才不是八十。

    ………

    而一墻之隔，陸允信坐在床上單手玩手機(jī)。

    明瑛一邊拖木地板一邊道：“人甜甜才二十歲啊，還沒長開，小姑娘心地好喜歡你，偶爾熱情一點，你一定要有分寸啊，”見兒子不理，明瑛停下，“你知道我在說什么嗎……”

    陸允信沒回答，手機(jī)里響著游戲激烈的廝殺聲。

    “玩玩玩，整天就知道玩手機(jī)，只剩一只手了還玩，”明瑛氣不過，戳著兒子廢胳膊，正色道，“陸允信你玩手機(jī)我不說你，你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給我收起來啊。”

    陸允信送了人頭，輕咳一下：“我沒有彎彎繞繞……”

    明瑛斜睨著兒子，嗤一聲笑。

    作者有話要說：　　允哥: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下章目測高能。

    老畫胃鏡排到了今天，然后明天有個其他檢查，所以這兩天更新時間不定，見微博：畫畫畫盞眠，鞠躬，大佬們少熬夜注意身體。

    ☆、第79章

    老太太又拉著江甜說了好一會兒話。

    臨走前, 老太太去洗手間。

    江甜在客廳和毛線通話, 明瑛等在玄關(guān)，用眼神再三給兒子強(qiáng)調(diào)“分寸分寸”, 陸允信“嗯嗯啊哦”應(yīng)得含混。

    老太太和明瑛走了沒多久, 江甜掛斷電話。

    房子不大，裝飾簡單溫馨, 天花板上橘色燈光把空間照得充盈又溫暖。

    只剩兩個人, 不是在醫(yī)院。

    沒開電視，沒有其他聲音……

    江甜握手機(jī)的手緊了緊，路過玄關(guān)處, 故作淡定地對陸允信道：“那我先去洗澡了？”

    陸允信點頭，同樣平靜：“你一個人睡OK嗎？”

    “當(dāng)然OK啊, ”江甜踩了一下他的右腳, 微紅著臉嗔，“你在想些什么呢……”

    江甜踩完，匆匆回臥室, 找好衣服又匆匆去洗手間。

    她小短腿跑得噠噠噠。

    陸允信望著，倚著拐杖，斜斜拉起唇角。

    江甜洗完，陸允信洗, 陸允信洗完，留了去廁所的壁燈，回房間。

    兩個人住在一墻之隔，明明和南大一樣。

    不知怎么的, 安靜間，江甜無端生出些緊張。

    毛線第二次撥過來，在視頻里安撫她：“你是覺得自己想睡他，或者和他睡？”

    “我沒有，”江甜脫口而出，在毛線默契的停頓里失了底氣，“我，我不知道……”

    “那如果他想睡你，你會接受還是半推半就？”

    江甜細(xì)若蚊蠅：“我，我不知道。”

    “那順其自然水到渠成的話，你們有備套嗎？”

    江甜聲音更小了：“應(yīng)該，沒有吧……”

    毛線“哦”一聲：“活該你緊張?！?/br>
    兩個小姑娘又竊竊聊了好一陣，江甜正要放下手機(jī)，一個陌生的座機(jī)號碼撥進(jìn)來。

    她蹙起眉頭，接通：“喂，你好，請問你是……”

    對方聲音像響在電話，也像響在隔壁。

    “你知道這房子是怎么來的嗎？”

    “隔這么近還要打電話，”江甜腹誹一句，隱約有印象，“機(jī)緣巧合？”

    “是法院處理置押房產(chǎn)的時候，低價拍來的?！?/br>
    江甜心里“咯噔”一下，朝被子里鉆了鉆。

    偏巧陸允信繼續(xù)道：“市場價七八十萬，拍成二十幾萬，”他刻意壓低聲線，“聽說這房子里有見不得光的東西，一到了晚上，你看看窗簾，有沒有感覺在動……”

    他嗓音越來越低，“你再仔細(xì)聽聽，有沒有‘咔擦’‘咔擦’很細(xì)的聲音……”

    江甜裹緊了被子，甕聲甕氣：“你不要說了……”

    “還有你床前那扇梳妝鏡，”偏偏陸允信語速越放越慢，略帶沙啞的嗓音透出一層薄薄的空氣感，“你看鏡子里，有沒有看到一個人——”

    對面“啊”地尖叫，然后是一陣“噼里啪啦”手忙腳亂。

    陸允信噙著笑意在心里默數(shù)“三”。

    隔壁開門。

    “二?！?/br>
    慌張跑步聲。

    “一?！?/br>
    房間門被砸得“哐哐”響，門把被按得上上下下，“陸允信你給我開門啊，”江甜左顧右盼，看到昏暗的燈影，越看越像藏著人，她呼吸一窒，“陸允信你給我開門，快點開門啊……”

    陸允信打開，明知故問：“怎么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