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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 一排塑布頂棚標(biāo)著運(yùn)營商的學(xué)院迎新處,翹首的新生和家長,遮住學(xué)期狼狽、洗個頭換身衣服又滿面春風(fēng)的學(xué)長學(xué)姐,以及兼職發(fā)傳單的同學(xué)。 高大的梧桐站得像標(biāo)兵,下午兩點多,新生少了些,樹上蟬鳴聒得人昏昏欲睡。 哲學(xué)系的棚子下,江甜穿了件淺藍(lán)刺繡襯衫,墨鏡松垮垮地掛在開一顆扣的領(lǐng)口上,她靠在蔣亞男肩頭,有一下沒一下地嚼口香糖,露出來的皮膚白得發(fā)光,紅唇懶懶啟合,漾出明艷的潤色。 能上交大的,高中似乎都算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學(xué)霸? 江甜上午坐在這,沒什么追著要合影要簽名的粉絲,偶爾一兩個金融院大佬過來搭話,江甜也客客氣氣地回答。 等到快五點,江甜剛回完陸允信短信,就來了個混血小鮮rou。 及耳棕卷發(fā),高鼻梁,踩著滑板拉行李箱。 他先辦完其他手續(xù),再到兩人面前簽完到,中文流利地說:“可以坐會兒嗎?我找不到路走得好累哦?!?/br> “凳子在那?!笔Y亞男給他指。 他搬了凳子坐到江甜旁邊,摘下墨鏡朝兩人笑,雙酒窩,大白牙,眼眸湛藍(lán)深邃。 蔣亞男捂心臟:“怎么這屆學(xué)弟顏值一個比一個高?!?/br> 學(xué)弟禮貌回“謝謝”,蔣亞男被電得暈過去,江甜笑著攬住她。 坐了兩三分鐘,蔣亞男接到輔導(dǎo)員電話去校門口搬東西,學(xué)弟也沒朝江甜靠,格外哲學(xué)系地搭訕:“學(xué)姐是無神論者嗎?或許,你喜歡薩特?”薩特愛藍(lán)色。 江甜笑:“我喜歡尼采?!?/br> “啊,我更喜歡薩特,和尼瘋子總感覺隔著一層無法僭越的距離……” 先堅定自己的觀點,降低自己搭訕的目的性,然后列舉尼采著作,見解上與江甜的喜歡產(chǎn)生分歧,并適時思考,提出更辯證的看法。 反正沒其他事做,江甜很自然地順著他的話聊下去。 很投緣,越聊越多,聊到生活,男朋友。 江甜說“有”“很喜歡”“話少”“他超厲害”“面癱,超帥,計科的,尤其寫程序的時候……” 報道這天,車不能開到最里面,陸允信過了彎道停在報到口時,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小姑娘,以及小姑娘身邊的……學(xué)弟? 學(xué)弟健談,開朗。 小姑娘時而接話,時而抿笑。 學(xué)弟身體保持著安全距離微微朝小姑娘傾斜,陸允信出車,倚著路虎,點了支煙。 身旁有路過的學(xué)妹看他,然后和同伴小聲說話,走遠(yuǎn)。 陸允信一支煙抽完了,兩人還沒說完。 談及什么,甚至,小姑娘還笑出了酒窩,小臉紅著,神色疑似……羞赧? 陸允信反手把煙摁滅在車門上,微瞇著眼,啟唇緩緩?fù)鲁鲆粋€飄渺的煙圈。 作者有話要說: 允哥1:我都沒見我老婆的時候,宋易修憑什么見啊,憑什么見啊,什么見啊,見啊…… 允哥2:見章節(jié)名,保持圍笑。 月底賣萌求一波營養(yǎng)液可以嗎~嗷~ ☆、第100章 一支煙抽完, 陸允信沒過去, 反倒抬腕看了一眼表,點燃第二支、第三支, 然后, 再把車開到遠(yuǎn)一點的地方,一邊給江甜打電話, 一邊說“快到了”。 江甜自然和學(xué)弟道別, 起身朝視野內(nèi)的路虎走去。 上車,她問:“晚上吃什么?回南大嗎?” 陸允信決口不提學(xué)弟,狀似無意地說:“我們在交大門口吃。” 江甜挑眉:“馬上飯點了, 你不會嫌人多嗎?” 陸允信淡淡道:“你前天晚上給我看那條微博上,說的什么, 什么……” 他裝作記不起來, 江甜抱著他胳膊,眼睛發(fā)亮:“是一個作家,二爺說的, 私以為對所上大學(xué)最基本的尊重,是把校門口好吃的、難吃的店全部吃完,是走在校門口任何地方不會斷WiFi……” 二爺寫得太長,她沒背完, 舔了舔唇:“我們可以早上起早點,一日三餐加宵夜,一天可以吃四家店,交大正門三條大街八條小巷, 就算一條上八個店,就是六十四家,六十四除以四,剛好16天吃完……” 陸允信沒什么表情地下車。 江甜不確定他是真的要陪自己吃完、還是試探自己,見他繞過來開車門,她一邊下車一邊矜持道:“其實我也沒那么饞,外婆也說外面的東西調(diào)料放得重,我們可以做養(yǎng)生GIRL,回家吃點清湯掛——” “面”字還沒說出來,她直拽陸允信胳膊:“啊啊啊你看那家小龍蝦館,超麻辣超好吃,亞男才推薦了,給我說可以吃到高-潮——” 意識到自己說了他不喜歡的麻辣,江甜嘴型戛然,轉(zhuǎn)過頭看他。 “好,”陸允信鎖好車,牽她的手過馬路,“我們可以點十三香或者其他味?!?/br> 他回答得格外耐心,完全沒有在家時“只準(zhǔn)吃一只”“你敢吃第二只就兇你”的惡霸氣質(zhì)。 江甜瞟他好幾眼,這人今天,有點……像被調(diào)包? 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不是有點。 兩人在校門口碰到好些認(rèn)識兩人的同學(xué)或者學(xué)弟妹,以往都是江甜笑著打招呼,陸允信一臉高冷地頷首。但今天,陸允信習(xí)慣性帶著江甜的手揣兜里,嘴角不僅揚(yáng)著若有若無的弧度,還會回答“嗯”“是”…… 偶爾遇到一兩個只認(rèn)識陸允信的教授,他謙遜地介紹:“嗯,女朋友,工管院的。” 那些教授開一兩個玩笑,惹得江甜故作大方又藏不住羞澀地回答。 小龍蝦館主要經(jīng)營宵夜,晚飯點,人不多。 兩人剛到門口,一股河鮮生腥的味道撲面而來。江甜腳步頓了頓,微微皺起眉。 “怎么了?”陸允信察覺到。 “沒什么,可能中午和亞男一起吃了份龜苓膏,聞到這味有點沖?!苯鹫f。 “那換一家?” “這是對小龍蝦的不尊重?!苯鹕酚薪槭碌卣f完,拉陸允信進(jìn)去。 服務(wù)員熱情地遞菜單,江甜大致瀏覽一遍——封底是一張小龍蝦千層的圖,取了個高端的名字,叫霸王寶塔。 體型最大的長臂蝦堆在盤子最底下,然后是略微小一點的阿根廷紅蝦,再然后是大龍蝦、小龍蝦,去頭小龍蝦和蝦尾,足足六層,直徑一尺,高一尺,最頂上擱一只大閘蟹,澄黃醇濃的醬汁好似從蟹身上淌出,緩緩地、泛著熱氣、極有質(zhì)感地覆在整座寶塔上。 江甜掃過下面標(biāo)的10-12人,默默翻過去。 點了幾個小份后,陸允信把菜單遞給服務(wù)員:“麻煩再加一個霸王寶塔?!?/br> “吃不完……” “你還想吃完?”陸允信睨她一眼,“打包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