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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傅逸在江甜旁邊嚷嚷:“毛昔安那個鳥人,越是火出宇宙越是架子大,過年我看她缺席頒獎禮就算了,家都不回?” “她不是說工作室給她接了一個保密項目嗎?” “誰知道呢……” 說著說著,到了目的地。 毛線走紅的第二年,就給父母換了套高檔的獨棟別墅,一路開車進來,家家戶戶張燈結(jié)彩,唯獨到了平常最愛熱鬧的毛線家,冷清又寂靜。 風(fēng)刮晃別家的燈籠,刮起毛家地上的一片枯葉。 之前江甜給毛mama毛爸爸打過電話,說有人。 這廂,她攏了攏衣領(lǐng),摁響門鈴。 “叮咚?!?/br> “叮咚?!?/br> 毛mama來開的門,給兩人找拖鞋。 傅逸和江甜給她遞禮物,她“這不太好吧”推脫好一會兒,滿臉歡喜地接下:“哎喲甜甜都長大姑娘了,傅小二也是,看朋友圈你女朋友照片可漂亮了,什么時候帶過來阿姨瞅瞅?!?/br> “下次一定,哈哈,”傅逸瞥江甜一眼,“我媳婦確實美,比某個一米五好看多了?!?/br> “夸詩哥就夸詩哥,別拉踩好嗎!”江甜踹一下傅逸小腿,笑吟吟挽起毛mama胳膊,“洛姨你怎么不夸夸我男朋友,我男朋友也超帥的,一八八呢!” 毛mama寵溺地拍江甜的手:“好好好,都好看,下次一起見。” 毛爸爸做了一桌飯,熱氣騰騰的,毛mama一直給兩個孩子夾菜。 夾到兩人碗冒尖尖裝不下了,傅逸一邊推辭,一邊問:“待會兒我和江甜去街上給你們買點彩燈貼著吧,大過年不能因為毛線沒回來就不給咱家擺弄啊?!?/br> 傅逸說“毛線”,毛家父母的臉色明顯僵了一剎。 江甜隱隱意識到什么,朝傅逸出腳。 偏偏傅逸缺心眼:“一米五你踢我做什么,毛線不回來,她家就是咱家啊——” “不用麻煩了,”毛爸爸斂了神色,“我和你們洛姨在單位辦了兩年停薪留職,也是除夕才回來,前幾天回老家墳頭給祖宗們挨個拜了年,下周又去德國?!?/br> 江甜給洛姨夾了個雞腿,目光順勢和兩位長輩交流:“你們?nèi)サ聡忝€?” 毛mama想說什么,毛爸爸搶先打斷。 他一邊給毛mama壓眼色,一邊接著道:“我們單位在那邊新開了個分公司……” 毛mama看毛爸爸,表情式微。 毛爸爸按住毛mama的手:“然后你們洛姨跟著我在那邊做工程?!?/br> 江甜問:“毛線以前不太習(xí)慣德國那邊的飲食,你們習(xí)慣嗎?” “還好,”毛爸爸強撐淡定,“我做工程跑來跑去……” “毛叔您不是說您辦了停薪留職才去的德國?怎么又在德國做工程?”傅逸察覺不對,“而且您幾年前不就從總工退到后面了——” 傅逸話沒說完,毛mama拂開毛爸爸的手,“噗通”一聲跪到了江甜和傅逸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更新,本來想一起更的,下更可能晚點。 鞠躬。 ☆、第104章2 江甜連忙去扶毛mama:“洛姨您這是做什么——” 傅逸也過去扶:“洛姨我們受不起——” 毛mama不起來, 身體宛如折翅的鳥般, 斷斷續(xù)續(xù)地彎腰:“毛昔安說?!?/br> 毛爸爸把臉別到一旁,取下眼鏡擦眼鏡。 “你們有你們的事業(yè)和生活, 你們也很忙很累, 如果我和她爸爸敢給你們兩個說,”毛mama漸漸紅了眼睛, “她就敢和我們斷絕關(guān)系?!?/br> “但我們真的沒辦法, 我們說的她都不聽,傅逸,江甜, 江甜,甜甜, ”毛mama頭磕到膝蓋上, “求求你們勸勸她,求求你們,洛姨折壽十年、百年, 折壽后半輩子求求你們了……” 一滴淚,“啪嗒”,砸到地板上。 ……… 知道江甜和傅逸去了北城,陸允信下班下得晚。 快八點, 他到地下停車場開車門,坐上去,手剛扶上后視鏡,便看到自家小姑娘坐在后座, 靠在傅逸肩頭,而傅逸扶著她的腰,面上同樣沒什么表情。 陸允信擰眉:“你們……” 傅逸把江甜托正:“你們聊,我先回去了?!?/br> 陸允信:“我送你?” “別了,”傅逸喉結(jié)滾了滾,“我走路?!?/br> 陸允信還想說什么,傅逸已經(jīng)下了車。 陸允信繞到后座,把江甜抱到懷里。 他沒問她為什么會和傅逸以那樣的姿勢坐在車后座,只是一下一下、帶著安撫性質(zhì)地順她的發(fā):“怎么了?嗯?” 幾乎是在陸允信發(fā)聲的同一秒,江甜撲到陸允信懷里。 她沒哭沒笑沒淚沒嗔。 只是,雙手冰涼。 江甜碰到他溫?zé)岬钠つw,手下意識朝后縮。 陸允信握住她雙手,緩緩帶著她的手,伸進自己暖和的領(lǐng)口里。 江甜腦袋伏在陸允信肩窩,陸允信偏頭吻她的額:“寶寶……” “噓……”江甜食指抵住他的唇,作虛聲狀。 陸允信噤聲。 江甜亦沒開口。 長久的安靜后。 她嗓音微?。骸敖o你講個笑話。” 陸允信:“你說……” “第一個人十七歲少女漫走紅,年入百萬,十九歲情懷爆紅,版權(quán)千萬,二十二歲穩(wěn)列神壇,身家過億?!?/br> 陸允信沒接話。 江甜停了幾秒,聲音清亮了些。 “第二個人長期用眼,發(fā)小陪她去醫(yī)院檢查,醫(yī)生說是視網(wǎng)膜炎癥,她在發(fā)小控制下努力休整,發(fā)小回去了,她左眼視力愈發(fā)模糊,去到德國才知道是誤診,角膜勞損加非常規(guī)性黃斑病變因為年齡被診斷成常規(guī)的視網(wǎng)膜炎癥?!?/br> 陸允信的手停下。 江甜放慢語速:“第三個人和我從小一起長大,我多少歲,就是多少年,我們抱過牽過睡過,我們偷過蓮蓬,看過群架,采過崖花,知道對方所有囧事和得意,知道對方第一個喜歡的人,甚至第一次來姨媽?!?/br> “想知道笑話是什么嗎?”江甜問。 “寶寶……”陸允信抱緊她。 江甜想笑。 大抵是被陸允信摟太緊,她艱難地扯了下唇角。 “笑話是,眼睛被誤診的,是個漫畫家。出現(xiàn)誤診的,是個德藝雙馨、還差一天退休的老教授,老教授半輩子聲名變?yōu)槔墙?,漫畫家燒了醫(yī)院不到百萬的賠款遠赴德國?!?/br> “治療分保守治療和動手術(shù),德國是治眼科最先進的地方,她保守治療大半年卻失敗了。左□□接近脫落,眼壓影響右眼,如果左眼不做失明手術(shù),那么右眼也會逐漸看不見??伤幌胱?,無比執(zhí)念地不想做,她mama跪在她發(fā)小面前,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