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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沒辦法冷下臉來拒絕你……” 十分鐘后, 陸允信脫掉西裝, 換上粉色T恤和休閑褲出來。 他不停地扯衣擺,江甜踮腳親了親他的下巴, 眉眼彎彎:“很帥。” 這下,陸允信還能說什么? 哪怕再不情愿, 也只能從善如流跟著小姑娘去了她提前包場的電影院。 包廂偌大,橫梁上掛滿了粉色氣球。 兩人坐在最后一排中間,身上穿的粉色,她抱的爆米花桶是粉色,座位凹槽里的可樂是粉色,前面大屏幕上放著小豬佩奇,也是滿目的粉色。 小姑娘看得專注又開心。 陸允信心情復(fù)雜地摸她的手:“你千里迢迢過來就是為了把我晾在一邊看電影嗎……” “你也可以看,真的好可愛啊?!苯鹈肯肽靡活w爆米花,陸允信就從她手上搶下來,捏著只準(zhǔn)她吃一半,自己咬她剩下的另一半。 江甜也隨他。 陸允信喂一會兒,又交換了兩人的可樂。 然后,親親她的頭發(fā),親親她手背。 再然后,把她拎到自己腿上來。 陸允信和動畫片爭寵,扭捏著想在她面前找存在感。以往江甜都會紅著臉撓他,嗔“別這樣”,今天她卻是乖乖巧巧坐在他懷里,一副專心看電影的模樣。 陸允信越親她,她越無視,陸允信越是較上勁。 剪輯的大電影放了大概十五分鐘,突然黑屏。 “怎么了?” 陸允信在江甜耳邊低語一句讓她別怕,下意識去摸手機。 江甜按住他的手,拉他起身。 陸允信跟著站起來,順著她目光朝最左端看去,這才看到粉色氣球全部拴在一根長繩上,而隨著工作人員把氣球收出去,包廂露出漆黑锃亮的曲面——SR2.0早已停產(chǎn)的經(jīng)典壁面! 陸允信有些不敢相信,偏偏一幅簡筆彩繪循光亮起。 生動立體,好似將月色與安靜帶到眼前。 江甜握著陸允信的手,按捺一晚上,終于到了正題:“這是第一次見你,在北三校門口,我身后跟了幾個混混,你插兜走在前面,面癱臉。” “這是第二天見你,在食堂,人很多,我問你要聯(lián)系方式,你拒絕我,拽得要命?!?/br> 第三幅,“這是第三次見你,在網(wǎng)吧,你叫傅逸讓他和你換耳機,差點把我嚇?biāo)?。?/br> 第四幅,第五幅,第六幅…… “這是南一那個下午,你來接我?!?/br> “這是在cao場做cao?!?/br> “……” “這是畢業(yè)那天晚上,我難過得要命。” 一幅幅光亮,堆滿左墻。 然后是右邊。 她指著,輕聲道:“大一的時候,我回來過一次,在陽臺蹲了小半天,悄悄看到了你背影?!?/br> “……” “這是我回來之前,在交大官網(wǎng)上看到寸照,總是沒睡醒。” “這是我去TAXI面試,你讓我穿正裝,一臉我和你不熟的高冷樣?!?/br> “……” 她細(xì)柔的嗓音像泉眼叮咚,泉水本是沁涼的,伴著兩道光影長橋流進陸允信心里,卻熱得他喉嚨發(fā)干,張張嘴,發(fā)不出聲音。 365幅他不同樣子的簡筆手繪駁滿一室光亮。 同時,漆黑的屏幕上出現(xiàn)兩張他送給她的星云圖像,接著是她的手。 江甜和毛線玩時耳濡目染,有一定繪畫功力,但達不到畫家的水準(zhǔn)。 陸允信手心冒了層汗,他就這樣靜靜站著,攥著她的手,看她認(rèn)真又仔細(xì)地攪開漫天星斗,牽出線條,沿出他五官的輪廓。 無聲間。 江甜說:“我經(jīng)常半途而廢,沉不住氣,所有的耐心大概都用在了這上面。你22歲第一次說結(jié)婚的時候開始畫,畫了五年,送給27歲的陸五一、陸不熟、陸同學(xué)、陸流氓、陸惡霸、陸強迫癥、陸龜毛、陸三歲、陸大帥哥、陸大佬……陸允信?!?/br> 她仰面望著他,屏幕上的璀璨星河宛如鋪進她眼里。 “謹(jǐn)以我最好的初戀,最大的喜歡獻給一個想一直陪伴與被陪伴的人?!?/br> “陸先生,”她凝視著他,笑語盈盈,“女朋友筆劃太多,本著去繁存簡的原則,請問……我可以成為你太太嗎?” 她說,陸先生,女朋友筆劃太多,我可以成為你太太嗎? 你太太嗎? 你太太。 太太…… 先是一片讓人坐立不安的粉,然后是心緒激瀾。 陸允信沒想到,竟然是自己被求婚? 到頭來,竟然是自己……被求婚? 陸允信稍稍低頭,便能從她眼里看見自己。 小姑娘“陸太太”言畢那一刻,素來沉穩(wěn)不迫、條理清晰的陸大佬腦海“嗡嗡嗡”,空白一片。 他想,自己是真的很幸運。 他不敢想,如果沒有遇見她,那個僅僅恰恰剛剛好的她,曾經(jīng)爭執(zhí)、離別、冷戰(zhàn)都默契合拍的她,那個哭、笑、一百零八般小情緒鮮活的她,自己現(xiàn)在會是怎樣的境地。 是繼續(xù)少言寡語,還是在灰色一隅劍走偏鋒。 總歸如現(xiàn)在般,有的愛的人,有別人嘴里叫事業(yè)的東西,有在陽光里等待她的心情。 陸允信千轉(zhuǎn)百回之后,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額,溫柔道:“算求婚嗎?” “算,只是戒指還沒做好,”江甜忖道,“不過之后可以補上。” 陸允信刮她的鼻尖:“那我的回答是,不可以?!?/br> 江甜撇嘴:“本來說好今天一定能拿到,結(jié)果德-州下大雪,機場停運……” 說著說著,沒了聲音。 “不可以嗎 ?”她重復(fù)得小心翼翼。 “不可以?!标懺市攀种竿T谒∏傻谋橇荷希艽_定。 江甜嘴角的笑意漸漸凝滯。 陸允信拒絕了她的求婚? 是啊……陸允信曾經(jīng)求過幾次,便沒有再求過,他是不愿意?還是不想被束縛? 一抔冷水,從江甜頭頂覆盆而下。 她閉眼,逼回突然涌上的淚水,強撐淡定:“沒事兒,”她說,“今天是你生日,我已經(jīng)送過西服了,就當(dāng)我沒有送過第二個禮物……” 她紅著眼睛,陸允信牽著她的手,保持著笑望她的溫柔神情,徐徐彎身。 江甜恍然,難道是自己沒跪,所以他沒答應(yīng)。 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見陸允信單膝落地,然后,從褲兜里摸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