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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陸囂的眼白開始恢復(fù)成原來的顏色,那些黑霧,逐漸消散。“青苗哥哥。”陸囂睜著還沒完全恢復(fù)的眼睛,面無表情地抬手摸摸他被鞭打得發(fā)紅的臉,在察覺到何勛想扭開頭時,用力攥緊他下巴掰過來,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耳垂,似笑非笑道:“何青苗,你還裝自己是何勛嗎?”何勛心頭大震,他果然知道!“我,我不是什么何青苗。?!焙蝿仔睦锎蜮?,他不知道陸囂清醒了沒有,雖然現(xiàn)在眼白已經(jīng)是白色的了,但是他的表情,怎么那么冰冷。陸囂其實說是清醒,但也沒有完全清醒,他看到了何勛臉上的恐慌,心底很心疼的,但是他有點無法控制自己的動作言行,有某種黑暗的欲望,讓他想把何勛撕碎,吸進(jìn)自己的身體中,充盈他因為晉級而有些虧空的異能。“你知道嗎?我十三歲那年本來要和父母一起去上級星球,但是聽說你在坎約星,我便請求父母先來坎約星見你,打算帶你離開這個貧窮落后的開荒期星球,一起去享受上級星球的安穩(wěn)繁華。”陸囂聽見自己冰冷的聲音,他有些克制不住地指責(zé)起來,“若不是因為你,我們就不會轉(zhuǎn)途來到這種低級星球,我的父母也不會被梁威殺死,然而,這么久以來,你卻裝作不認(rèn)識我!你改名,你拋棄過我,我還知道十八歲你打算送我出去,何青苗,你是不打算履行我們的婚約了嗎?”何勛心亂如麻,他萬萬沒想到陸囂就這么戳爛這層紙了,也許他早就想戳了吧?“我不是何青苗!”何勛忍住心頭的緊張害怕,咬牙反駁道,“我才不是你的婚約對象!“陸囂眼中的霧氣再次匯集,他一把把何勛壓回地上,諷刺地抓住他的耳垂,“這個耳環(huán)就是證據(jù)!這是我母親當(dāng)年親自為你戴上的,是一個耳環(huán),更是一把鎖,鑰匙就存放在我的項鏈里,因為材料非常特殊,除非用激光刃打碎,否則取不下來,所以你以為你否認(rèn)、偽造名字,我就認(rèn)不出你了嗎?”何勛瞠目結(jié)舌,原來是這個該死的耳環(huán)暴露了。眼看著陸囂越說越激動,身體也壓了下來,何勛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但這種被人脅迫、壓制的感覺令一向喜歡掌控的他心底十分憤怒,想也不想地,抬腳往上踹。陸囂深吸一口氣,好像被激怒了,渾身的霧氣再次無端浮現(xiàn)。那種想要吞噬一切的沖動重新回到他身體里。就在這時,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瑪麗蓮帶著三四個異能者闖入已經(jīng)被毀得只剩個框架的別墅。她看到了一旁梁威的干尸,幾乎不敢相信。“威哥??!”她凄厲地叫起來。陸囂眼神一冷,狠狠放開何勛,五指一張,把瑪麗蓮吸了過來。她拼命掙扎,但是無形的壓力是如此強(qiáng)大,根本無從逃脫。“我倒是忘了,還有你?!标憞汤湫?,察覺到她因為恐慌而下意識外泄自己的催眠之力時,五指一收,只見她的蓬松的頭發(fā)好像被無數(shù)雙手向內(nèi)回壓。何勛心里一驚,殺了梁威,難道陸囂還不滿足,還要繼續(xù)殺人?“住手,陸囂!”“住手?”陸囂把準(zhǔn)備沖上來阻止自己的何勛狠狠壓了回去,當(dāng)然,是用看不見的引力?!斑@個女人,也是兇手!”陸囂用一種很冷酷的語氣,解釋給何勛聽,但具體什么情況,他回憶一秒都覺得仇恨,懶得解釋得更清楚。瑪麗蓮驚叫起來,想為自己分辨,陸囂卻一個用力,噗嗤一聲,壓爆了她的腦袋。血漿、腦漿齊飛!這個畫面,太血腥了。何勛呆呆地看著瑪麗蓮的頭像西瓜一樣爆炸,無需陸囂使力,他就脫力地跌回了地上。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有點錢罷了,未曾真正直面過戰(zhàn)爭的殘酷。陸囂今天流露出來的殘暴,令他覺得十分陌生,難以接受。瑪麗蓮被炸頭,其余跟她進(jìn)來的都是黑鷹會的高級成員頓時嚇懵了。他們只是受制于黑鷹會的壓力,外加瑪麗蓮的精神控制,并不打算真的完全拼命啊,知道對上陸囂不是對手,立即想往后逃。但黑鷹會的每一個高級成員,手上必沾鮮血,陸囂根本沒打算放過他們,他五指再次張開,把四散逃跑的人吸了過來。接下來發(fā)生什么,已經(jīng)懵神的何勛根本不敢抬眼看。那些人垂死掙扎的□□隱隱約約傳到他耳朵里,好像在求救。不知道過了多久何勛才回過神,冷不丁對上了陸囂帶著饜足的臉。他已經(jīng)吸完最后一個人的能量,停了手。這個十七歲的少年,太恐怖了,他還是陸囂嗎?還是歷史上堅守在人類營地,挽救人類于幾次大型蟲獸襲擊的英雄戰(zhàn)將嗎?陸囂走了過來,這次他沒有使用引力,他只是伸出手,把漏電似的何勛拉了起來,拍拍他的臉,看他沒有反應(yīng),于是抱緊他。“何勛哥哥,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陸囂睜著黑白分明的眼——他的眼眸曾經(jīng)是淺灰色的,然而不知不覺隨著每一次晉級逐漸加深,直至現(xiàn)在的深黑色。何勛搖搖頭,他不管,他不想看見這種血淋淋的殺戮,真的,自始至終,他只想安靜種田。“何青苗哥哥,”陸囂又冷不丁念起了這個名字,何勛下意識地往后躲閃的反應(yīng),令他心里冒火,陸囂沉下聲音道,“你別想逃避了,哥哥。”他目光陰沉沉地直視著心愛的哥哥,等著他回應(yīng)。這時候,又傳來一陣腳步聲。陸囂很不耐煩地轉(zhuǎn)過臉,卻發(fā)現(xiàn)來的人是駱煬。駱煬當(dāng)看到現(xiàn)場的幾具干癟尸體時,有些驚訝地問:“你干的?”這,不像是陸囂的能力啊。陸囂哼笑:“我晉級了,萬有引力,看來我什么都能吸引,抑或說,吸收?”駱煬神色復(fù)雜地看著他:“這些人,你殺了就殺了,以后不要對普通人使用這樣的能力。否則,我們會通緝你?!?/br>陸囂嗤笑:“我為什么要對普通人使用?我只需要吸引一個人就夠了?!?/br>說著這句話的時候,他緊緊盯著何勛,明明聽起來蘇爽的表白,何勛卻覺得像毒蛇盯上,心不禁一沉。駱煬嘆口氣,吩咐部下把梁威尸體搬走。因為異能者研究中心指明要他的尸體做實驗,探索他能吸收別人的能力強(qiáng)化自己的秘密。陸囂任他取走,然后抱起了何勛,把兩人浮起來,撤離。“何勛哥哥,我說了,今天是我的生日,梁威的死就是我最大的禮物,而另一個禮物是你?!?/br>陸囂報了仇,心情舒爽的一塌涂地,一股自大隨著他晉級實力增強(qiáng)滋生出來,他已經(jīng)不打算對何勛裝乖。“從現(xiàn)在起,你休想再用何勛的名義逃離我,青苗哥哥?!标憞桃蛔忠活D說完,察覺到他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