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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他:“你現(xiàn)在在哪兒?”“醫(yī)院,”孟謨小小聲道,“楊導放心,盧方圓已經(jīng)沒事了。”楊惲:“……”盧方圓明里暗里對孟謨連諷帶刺使絆子的事兒,節(jié)目組的工作人員都知道,可就算是這樣,盧方圓出了事,孟謨還是義無反顧地去幫忙,甚至為他放棄了至關重要的一場比賽。——楊惲做了多年選秀導演,眼光奇準無比,只要今天這首歌唱出來,孟謨的人氣一定會爆,不出意外的話,本屆夢幻魔方選秀總決賽的冠軍就是他了。他簡直不知道該說他什么好。所以只能嘆了口氣,簡單安撫了他兩句,就掛了電話。孟謨靠在醫(yī)院走廊的墻上,愣愣地盯著被掛斷的手機屏幕看了半晌,剛才兵荒馬亂的,一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清醒地意識到……他這次是真的退賽了。沒有辦法在舞臺上唱他想唱的歌了,沒有辦法進前三強了,沒有辦法和夢幻娛樂簽約,過他期盼了很久的、三五年不愁吃的安逸日子了。他必須要離開這個承載了他最多溫情回憶的城市,繼續(xù)過那種漂泊無定、四海為家,饑一頓飽一頓,每天醒來都要為去哪兒尋找噩夢而發(fā)愁的生活了。雖然以他現(xiàn)在的人氣,很多娛樂公司都會排隊等著簽他,可是為了填飽肚子,他不可能在任何一個地方長久停留,所以……也沒有辦法做歌手,沒有辦法把他們夢貘一族的歌,唱給那些被快節(jié)奏的高壓生活和心理疾病折磨而無法安眠的人了。更重要的是……他不得不離開敖欽了。想到這兒,他感覺自己的心一揪一揪地疼,眼眶酸脹酸脹,很想哭,卻又哭不出來。他點開通訊錄,找到敖欽的名字,拇指在上面懸浮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點下去——說什么呢?說他因為盧方圓退了賽,又矯情地后悔了?還是像上次那樣繼續(xù)死皮賴臉地纏著他簽約?敖欽雖然說過,不管他是否能進前三強,都可以簽他,但敖欽是那么那么好的人,他已經(jīng)不忍心讓敖欽為了他而破例了,因為只要開了這個口子,以后他那些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硬要塞人進去的時候,敖欽就不好拒絕了。他不想讓敖欽為難。況且,敖欽已經(jīng)給了他機會,對他已經(jīng)稱得上仁至義盡,是他沒抓住機會,怪不得別人。孟謨將手機揣回衣袋里,低著頭喪喪地往病房走,結果剛拐過樓梯角,就看見衰神耷拉著腦袋可憐巴巴地蹲在病房門口,像一條夾著尾巴的喪家之犬。病房里飄出一朵墨黑色的噩夢。***盧方圓又做噩夢了。他夢見那個渾身籠罩在黑色霧氣里的“鬼”,又來找他了。鬼冷冰冰地抱著他,在他脖子上冷冰冰地舔了一口,陰森森地笑出一口閃著寒光的白牙,用低沉沙啞、讓人頭皮發(fā)麻的森寒嗓音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失憶了,不知道你把我給忘了。我以前是你的愛人呀,我怎么舍得傷害你呢?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的。別怕!”盧方圓嚇得瑟瑟發(fā)抖,躺在床上一動都不敢動,整個人都是懵的,腦子里亂糟糟地想——什么?失憶?他竟然失過憶?他怎么不知道?難道是因為他父母擔心他胡思亂想,所以故意瞞著他?可是為什么要瞞著他呢?難道是因為他做過什么無法挽回的錯事?傳說只有執(zhí)念太深的冤魂,才會在陽壽盡了之后不去投胎轉世,而在人間徘徊不去。這個鬼說以前是他的愛人,那么對方十有八/九是從前被他辜負過的人,也說不定就是被他直接或者間接害死的,所以才會死不瞑目,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跑來找他索情債。那天道士說他眉宇之間陰邪之氣過重,勸他積德行善多做好事……其實潛臺詞是他沒失憶以前做過不少壞事的意思嗎?譬如說害死了愛他的人?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直男,原來竟是個基佬嗎?而且是個曾經(jīng)害死過愛人的渣男死基佬。也許最近那些倒霉事兒,全都是他做壞事的報應,也許……他根本就不配繼續(xù)活在世上。所以那個鬼在扒他衣服的時候,他躺在床上一動都沒動,眼睛閉得緊緊的,拳頭也攥得死緊死緊,渾身微微顫抖著,雖然恐懼到極點,卻強忍著沒有躲開、沒有掙扎,也沒有拒絕。他膽戰(zhàn)心驚地任由那只鬼溫柔地八廣了他的衣服,溫柔地田遍了他的全身,溫柔地用冰涼的寇墻包裹住他的關鍵部位,最重要的是……他還被他寇映了、糕炒了。鬼離開之后,盧方圓裹著被子,大睜著雙眼,盯著天花板看了很久很久,一直到黎明時分才迷迷糊糊睡過去,做了一個夢,夢里他被鬼給日了,而且日得超級霜,較聲大得讓他自己都面紅耳赤。醒來的時候,夏深一片年逆。完了,盧方圓想,原來他真的是個變態(tài)。一個徹頭徹尾的死變態(tài)、死渣男。盧方圓失魂落魄了一整天,一直到晚上才稍稍緩過來一些。他以為那個鬼向他索完情債,應該就會投胎轉世去了,沒想到在他唱第二首歌的時候,無意間往臺下看了一眼,就看到那個鬼站在離人群遠遠的最后一排,手中舉著一個巨大的、寫著“盧方圓我愛你”的燈牌,對他笑出了一口森森白牙。盧方圓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瞬間就走了音。再也沒能拉回來。做了虧心事、糟了報應,還被鬼給纏上了,現(xiàn)在連比賽都輸了……他還有什么面目去見對他寄予厚望的父母?還有什么資格浪費國家大米飯?他還活著做什么?死了算了。反正他還有個讓父母事事省心、品學兼優(yōu)的弟弟,也不差他一個糟心兒子。他失魂落魄地站在臺上,聽導師們挨個兒diss完他,宣布路絳獲勝,失魂落魄地從舞臺上走下來,行尸走rou一樣走出后臺,走進演播廳對面的大樓,乘電梯直接上到了三十三層天臺,然后在樓下圍觀群眾的驚呼聲里,毫不猶豫地一躍而下。沒有摔死。他竟然沒有摔死!從三十三層高的樓頂天臺上跳下來,他竟然沒有摔死!……這真是太讓人絕望了。更讓他絕望的是,他又看見那個鬼,捧著那個超級大的追魂燈牌,一步一飄地朝他走過來了!走過來了!他走過來了啊啊??!救命?。∷煤ε掳。∫罎⒘税““““?!不不不,不要救他的命,神啊,快降下一個炸雷把他劈死吧!他聽到遠遠傳來救護車的聲音,心如死灰地想——為什么救護車來得這么快?為什么?為什么他連死都死得這么艱難?為什么?蒼天啊,請讓他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