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一個梨窩，看起來羞澀、迷人又可愛。

單憑外貌，就足以讓他怦然心動，更何況他還送了他那么多親手制作的小玩意兒，什么貝殼穿的小風(fēng)鈴啊，盛有漂亮深海海星的漂流瓶啊，還有……用紅珊瑚精雕細琢的大小兩顆心。

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就像他沉甸甸的心意。

“謝謝，”常向笑著問，“你自己雕的？”

“是啊，”蘇昀笑著點點頭，“珊瑚是我從深海里挖的，這是最大最漂亮的一顆，我一直在想給你雕個什么好，可是我手藝不好，想來想去，還是雕了一顆心……我想著，這樣不破壞整體結(jié)構(gòu)，如果你不喜歡，還能拿去雕成別的什么。嘿嘿嘿！”

從深海里挖……挖的……

生活在大海里的鮫人就是任性啊！

常向微笑著搖了搖頭：“不，你的手藝很好。我很喜歡?！币驗轱柡四銤M滿的心意，他默默在心里補充道。

“你喜歡的話，我以后再給你雕，雕很多很多心，我還有好多珊瑚原石，只是都比這個小，”蘇昀瞬間開心起來，一雙碧藍的眼睛更亮了兩分，他笑著用兩只手在自己胸部正中比了個心形，羞澀又真誠地說，“還有我的心……也是你的?！?/br>
為了在水中維持身體平衡，他們鮫人的心臟都長在胸口正中。

“嗯，”常向笑著說，“我也一樣。”

蘇昀瞬間驚喜莫名，撲過去抱住他，在他臉上啪嘰親了一口，腦袋在他肩窩里蹭蹭蹭：“我好開心啊啊?。　?/br>
不過很快，蘇昀就想起今天真正的來意，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暗淡下去，連眼瞳也變成了深沉的湛藍：“常向，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你……你不要生氣?！?/br>
常向：“……什么事？”

不知道為什么，他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yù)感。

“這半年多，出現(xiàn)在你‘噩夢’里的人……全都是我?！?/br>
“什么？”常向只覺得自己有聽沒有懂，微微皺了下眉，“全都是你？”

“是，”蘇昀癟了癟嘴，偷偷看了他一眼，小聲道，“那十二個帥哥……都是我織的幻境，他們都是我的意識所化……從來就沒有別人。都是我?！彼⌒囊硪淼爻蛑Ｏ虻谋砬?，斷斷續(xù)續(xù)把前因后果，還有他在這個過程中慢慢喜歡上他的心境，全都坦白了，末了誠懇道歉：“我錯了，對不起?！?/br>
常向：“……”

怪不得他會突然三天兩頭、莫名其妙做那種被帥哥猛男這樣那樣的限制級春夢……原來都是這個小人魚搞的鬼！

這也太他媽的……喪心病狂了！簡直超出他的承受極限！

常向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冷冰冰看了他一眼，指了指門口：“滾！”

“哦……好的?！?/br>
蘇昀的表情瞬間垮掉，他戀戀不舍地看了他好幾眼，慢騰騰地轉(zhuǎn)身，趿拉著腳步，走了。

“等等！”

蘇昀聞言立刻轉(zhuǎn)過身來，眼睛也瞬間亮了起來，像是瑩瑩發(fā)光的藍寶石，期待地看著他。

常向指了指桌子上的珊瑚心：“這個也拿走。”

“……哦?！?/br>
蘇昀眼角瞬間就耷拉下來，低著頭，癟著嘴，看起來很像被丟棄的小動物，讓常向心底微微生出一絲不忍。

然而這絲不忍很快就……蕩然無存。

因為小人魚第二天就重整旗鼓，精神奕奕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雙手捧著一捧龍眼大的珍珠：“這個送給你，深海珍珠，磨成珍珠粉特別養(yǎng)顏，真的?！?/br>
常向冷冰冰地拒絕了。

第三天，蘇昀抱著一匹鮫綃，再次精神奕奕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我親手織的，今年最流行的花色，又防水又透氣，做睡衣和雨衣都特別好！”

常向拒絕了。

第四天，蘇昀捧著一個大魚缸，里面養(yǎng)著兩條相親相愛的比目魚，他一臉羞澀地說：“聽說你們?nèi)碎g有句詩，叫做‘得成比目何辭死，愿作鴛鴦不羨仙’……我本來想捉對鴛鴦來著，可是它們飛得太快了，只……只好捉了對比目魚。嘿嘿嘿！”

常向有些不忍，然而還是拒絕了。

第五天……

第六天……

……

在第十五天的時候，常向收下了他的禮物。

簡直敗給他了。

剛聽說真相的時候，常向是很生氣，可生氣正是因為太喜歡了，所以容不得一點兒欺騙。但是后來，憤怒在蘇昀帶著一點兒討好和滿滿真誠的燦爛微笑里一點兒一點兒消失殆盡，剩下的只有越來越無法克制和壓抑的怦然心動。

攤上這么一條長得好看，人又真誠、熱情、執(zhí)著且鍥而不舍的人魚……他有什么辦法？他也很無奈啊。

常向終于接受他的禮物了！

小人魚開心瘋了，當(dāng)晚就拉著常向回了南海，他用織幻術(shù)織了一個透明的大泡泡，帶著對常向來到海底，開心地對他展示他的“秘密花園”——

“這個是我的貝殼床，小時候睡過的?！?/br>
“這個是熒光魚……海底照明就靠它們啦。”

“這個是魚骨頭雕的撥浪鼓，小時候雕的，雕得不好，嘿嘿嘿！”

“還有這邊……這邊是我的倉庫，珊瑚原石、珍珠、海星、貝殼黏的小玩意兒，鮫綃，我織的，鮫珠……我，還有我媽哭的。”

說到這兒，蘇昀嘆了口氣，對常向講了他mama的事兒，因為被孟謨吞了噩夢，很多都記不太真切了，說完之后，他很快又高興起來，摟著常向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嘿嘿笑道：“你耳釘上的鉆很好看?！?/br>
“嗯?！?/br>
“不過沒我哭出來的好看……真的真的，我哭出來的小碎珠特別好看，整個南海都沒我哭出來的純粹透明，比水晶都好看，在太陽底下blingbling閃光……等你過生日的時候我哭給你嘿嘿嘿！”

常向：“……”

“嘿嘿嘿！”蘇昀含笑看著他的眼睛，小聲道，“那時候我沒什么朋友，整天一個人在海里游來游去，收集各種小玩意兒。那時候我就想，如果有一天我有了愛人，就把我的寶貝全都送給他……一生一世對他好?！彼f著啪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笑得眼睛都不見了：“太好了！我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

常向有些哭笑不得，心里又甜又軟又無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緊接著就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

說完這些，常向低頭看著左手中指上精雕細琢的紅珊瑚戒指，無奈又甜蜜地笑了笑：“那個時候，我忽然覺得——余生，就是面前的這個人了?！?/br>
“真好……”孟謨有點羨慕地看著他，“你們打算什么時候結(jié)婚？”

“他說等他攢夠一套房子的錢——雖然我有房子，但是他很固執(zhí)，一定要自己攢錢，把我‘娶’回家，”說到這兒，常向有點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