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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這輩子唯一的愛情,也守著他終身無法和自己和解的、源自靈魂深處的愧疚——十年了,他一直反反復復做著同一個噩夢,夢見夏銘從二十樓天臺一躍而下,夢見夏銘滿臉都是鮮血,冷笑著對他說,生生世世都不會原諒他。十年了,他拼命地工作、拼命地賺錢,把賺來的錢全部用來尋找當年的真相,可是……當年曝光他的那個賬號,就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銷聲匿跡了,甚至沒有留下一丁點兒的痕跡。他一無所獲。一直到去年年底,他接到了的邀約。當時他根本就沒準備要接,可是對方執(zhí)意要他先看過劇本再說。正好當時他有一段檔期的空檔,無可無不可,于是就看了。可是看著看著,方言就情不自禁淚流滿面——太像了,劇本里的厲軒和沈晏如,與他和夏銘太像了。方言看完劇本,當即打電話給片方,接了這部戲。雖然這部劇不是大制作,雖然厲軒的角色人設(shè)并不好,可他想用這部劇,去追懷曾經(jīng)的那段感情,追懷他心底……唯一的愛人。那段時間,他一有空就揣摩劇本,每每看得淚流滿面。然而看著看著,方言突然想到了一個從來沒有想過的可能——他的調(diào)查方向會不會從一開始就是錯的?這些年,他始終把調(diào)查的焦點集中在那條新聞的始作俑者身上,卻忘了夏銘那段時間不止一次背著他打過的電話。夏銘答應求婚的時候明明那么開心,可是為什么不肯立刻和他結(jié)婚?他到底在和誰打電話?他會不會和沈晏如一樣,也有某種遺傳性的心理疾病?方言順著這條線索,查到了十年前夏銘的通訊記錄,那是一個固話,入網(wǎng)登記單位是——三界心理咨詢中心。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他撥了這個十年前的號碼,沒想到竟然打通了。夏銘竟然真的有雙相遺傳病史,所以才在他說要結(jié)婚的時候猶豫了。那半個多月,他一直在瞞著他偷偷做心理咨詢。方言內(nèi)心轟然巨震,淚水潸然而下。怪不得……怪不得那段時間夏銘一直有些心事重重、強顏歡笑,還背著他偷偷摸摸地打電話,怪不得新聞才剛剛曝光不久,夏銘就自殺了,甚至都等不到打通他的電話,等不到他回來。方言從來沒有這么痛恨過自己,他痛恨自己當時為什么不問清楚一切,讓夏銘一個人默默承受心理疾病的折磨,他痛恨自己為什么要丟下夏銘一個人去外地錄真人秀,在他最彷徨、痛苦、無助的時候,沒有陪在他身邊,讓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在沒頂?shù)亟^望里縱身一躍,結(jié)束了他短暫又輝煌的一生。他本來應該有無限光明的前途和未來啊。是他害了夏銘。三界心理機構(gòu)那個如同機器一樣冰冷的聲音問:“你是他的什么人?”方言哽咽得說不出話來,良久才道:“我是他的……愛人?!?/br>“你很痛苦,”那個聲音說,“你想不想讓他再活過來?”方言驚喜得連聲音都變了調(diào):“……可以嗎?”“當然,”對方冷冷一笑,聲音像是帶著某種魔力,“這里是三界心理咨詢中心,接待的不僅僅有人,還有神仙、妖魔和鬼怪。只要你舍得付出代價,我們什么都能做到?!?/br>孟謨問:“什么代價?”“用我的命,換他的命?!?/br>“你答應了?”“嗯,”方言點點頭,雙手十指交叉擱在桌子上,微微低著頭,嘴角邊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目光很溫柔很溫柔,“這是我唯一……可以為他做的事情了。不過在這之前,我想先拍完這部劇。我想讓我和夏夏的故事,有一個完全不同的、更‘好’的結(jié)局。”劇中,那個如同曼珠沙華一樣黑暗、妖冶而邪魅的沈晏如歸來之后,厲軒的幻覺被徹底打破了。厲軒渾渾噩噩了一段時間,后來終于振作起來,決定去為當年那個自己贖罪。他把自己名下的所有資產(chǎn)轉(zhuǎn)移到了沈晏如名下,他當眾承認沈晏如當年那個不肯負責任的渣男友就是他,他為了給沈晏如鋪路接受了很多不平等交易……金錢、聲名、地位,甚至尊嚴,為了沈晏如,他幾乎失去了一切。五年后,沈晏如終于被他感動了,決定原諒他。兩個人重歸于好,再次結(jié)婚,恩恩愛愛地生活在一起。可就在他們蜜月旅行的時候,厲軒在巴黎街頭看到了一個和沈晏如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和一個長相很溫柔的青年男子十指相扣,邊走邊親密地小聲交談。他震驚地看向他身邊的新婚妻子。那個沈晏如和往常一樣,對他露出了一個妖冶又邪魅的微笑:“厲軒,你看什么呢?快走啊?!?/br>鏡頭拉遠,遠處是波光粼粼的塞納河面。河邊的厲軒右手五指張開,呈十指相扣的姿勢,但是他右手邊……空無一人。第74章萌鬼這部劇其實只有一個主角,就是厲軒。沈晏如的戲份雖然不少,但自始至終都出現(xiàn)在厲軒的幻覺和回憶里——無論是那個陽光、漂亮又可愛的小妻子沈晏如,還是那個暗黑、妖冶、氣場強大的地獄之花,都只是厲軒的幻覺而已,就連他們竹馬竹馬時期的往事,也全都是以厲軒視角閃回的方式呈現(xiàn)。甚至連全劇的最后一個鏡頭,塞納河邊的遠景里,也沒有出現(xiàn)沈晏如和那個長相溫柔的年輕男子的身影。也許,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也許,他們根本就不存在。這是一個傳統(tǒng)文藝片慣用的開放式結(jié)局,但方言顯然更愿意相信前者——他希望他的夏夏還活在這溫暖世間,哪怕他身邊并沒有他的位置。他希望他的夏夏所遭受的痛苦和折磨,都由他這個間接害死了夏銘的“兇手”來承受。這就是方言心目中的,他和夏銘更“好”的結(jié)局。可是他怎么也沒想到,夏銘會突然出現(xiàn)在導演的監(jiān)控器里。“他一向愛干凈,總是把家里的角角落落都收拾得干干凈凈、一塵不染,每天晚上不管回來多晚,都要把自己洗得干干凈凈香噴噴,窗簾、床單一個星期換一次,衣服每天都換,可是……”方言低頭盯著冷掉的咖啡杯,瞬間紅了眼眶,聲音也帶上了一絲哽咽的喑啞,低低的,宛如嘆息,“可是那天我在監(jiān)控器里看見他,看見他還穿著十年前的那件黑色風衣,滿臉都是血,擦都擦不干凈,我……我心里就特別難受……特別難受?!?/br>“都是我的錯,”方言喃喃道,“都是我的錯。他一定恨死我了?!?/br>這是孟謨遇見過的所有和噩夢有關(guān)的愛情故事里,最悲傷沉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