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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其實(shí)林顏玉完全可以把碧落三葉花的情況隱瞞,可他不想欺騙丹昊大師,不論是好是壞,都想把真實(shí)的情況說出來。“您不相信徒弟,難道您也不相信自己的眼光嗎?我是您看中的親傳,這株碧落三葉花連結(jié)丹境都沒有,難道徒弟連這樣的小玩意兒也斗不過么?”為了寬慰丹昊大師,林顏玉嘴上說得極為輕松,實(shí)際上內(nèi)心也有些忐忑不安,要知道,先前這結(jié)丹境都沒有的碧落三葉花,可把他折騰得夠嗆的。丹昊大師卻是被逗笑了,“好孩子,你能有這樣的信心,為師也不會拖你后腿。咱們師徒齊心,一定能把它壓制下去!”說著,他把玉瓶接到手里,解開瓶口靈封,取出那顆花心仔細(xì)端詳,過了好一會兒,緊皺的眉頭才算舒展開來,“對付碧落三葉花,最后還要著落在它身上?!?/br>林顏玉不解,“師父是何意?”丹昊大師笑道:“徒兒,這顆花心先前的意識已經(jīng)被抹殺,現(xiàn)在是無主狀態(tài),你從今天開始用自己的靈力來滋養(yǎng)它,烙印上你的氣息,讓它以為己身與你為一體。這樣等到碧落三葉花發(fā)作之時,它自會成為你的最強(qiáng)助力?!?/br>林顏玉懂了,這就跟白天時候葒暝蘭和碧落三葉花打架一個道理。只不過那時候葒暝蘭把他看成是碧落三葉花的宿主,要一起抹殺。而今后慢慢滋養(yǎng),它以為自己就是林顏玉的一部分,所以肯定會全力保護(hù)。丹昊大師把花心收回玉瓶里面,遞給林顏玉,“如果有可能,再煉制一枚赤青聚元丹是最好,那碧落三葉花也就徹底不足為懼了?!?/br>赤青聚元丹?林顏玉只知道這種丹藥品質(zhì)極高,達(dá)到了八品,而且材料不易收集。原先里男主一直苦求這種丹藥而不得,最后硬是提升了自身實(shí)力才成功打敗碧落三葉花,將它反過來吸收掉的。“師父,這丹藥很難煉制吧……”想到這些,林顏玉就有些擔(dān)憂,他現(xiàn)在還處于升級階段,雖然天資高出其他弟子,但也至多煉一些六品丹藥。這八品,要師父出手。丹昊大師點(diǎn)了點(diǎn)頭,嘆氣道:“光是藥材就需要上百種,其中大部分尋常的藥材丹脈倒是能備齊,為師自己也有些許私藏,但其中有兩種很難找到,便是那所謂的‘赤青’。”“‘赤青’,一者為天心火,一者為忘塵霜,為師活了這些年,只是在那三十年一出的神墓中見到過天心火的存在,而忘塵霜……這么些年只聞其名,未見其形啊。”林顏玉一聽神墓試煉,就知道是后面會出現(xiàn)的劇情,想著等到時候看看,能不能弄些天心火出來,就算不能拿來煉赤青聚元丹,給丹昊大師煉制其他丹藥也行。至于忘塵霜,再說吧,希望自己能有好運(yùn)氣碰上。丹昊大師站起身準(zhǔn)備離開,“先前所說的情況為師會告訴宗主,你今后就留在丹脈潛心修煉。為師不會讓其他人來打擾你,否則再出什么差錯讓碧落三葉花發(fā)作起來,恐怕很難應(yīng)付?!?/br>林顏玉趕緊恭聲應(yīng)答:“多謝師父愛護(hù)。”然而意想不到的是,丹昊大師走后,卻有一件怪事發(fā)生了。林顏玉調(diào)息了許久,到月上中天才清醒過來,正逢方大餅慌慌張張的來找他。“林師兄,不得了了!呈洪呈銳,守碑弟子,那些人,全都長了葒暝蘭……”乍然間聽到葒暝蘭,林顏玉有點(diǎn)懵,以為又是說的外宗領(lǐng)地,那些東西不是都被劍航長老給滅了么?然而當(dāng)他跟著方大餅趕到現(xiàn)場的時候,才知道那些話是什么意思。刑罰堂的地牢早就在那場風(fēng)波里被摧毀了,那些行兇者被關(guān)押的地方是劍脈早就廢棄的水牢。月光下只見一片荒蕪潰敗的焦枯藤蔓,溝渠之中水質(zhì)發(fā)黑即將干涸,地表凡是有土壤的地方,竟然都長滿了一株株凄艷的葒暝蘭。宗主任清奕、劍航丹昊幾位長老都在,面色都有些凝重。在他們面前的竟然是許許多多結(jié)丹境葒暝蘭的殘骸,雖然大小不能與外宗那株元嬰境的相比,但也是普通葒暝蘭的四五倍了,粗略看去,有數(shù)十株之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怎么這里也有葒暝蘭?林顏玉正自思索,胳膊卻被方大餅推了推,后者躲在他身旁,顫巍巍的指向另外一個方向。“林,林師兄,你看,那里……”林顏玉聞聲望去,卻是見到了一群被鐵鏈捆縛住的‘花人’。分明是人的形狀,可偏偏全身上下每一處皮rou里都長出了一株株矮小的葒暝蘭,就連那淡青魚水云紋袍服都被撐得爆裂,碎成破布。他們的胸口還在微弱的起伏,用力的隔著花葉間的縫隙呼吸,可眼眶里、嘴巴里、耳朵里,全身上下,都被纖細(xì)如蛛絲的根莖生長布滿,那些根莖像是絲線,讓血rou奇異的扭曲起來。旁邊有劍脈弟子正努力的幫他們切除花莖,但是根本來不及。那些葒暝蘭就像是活物,以rou眼可見的速度一朵朵綻放繁衍。死了一株,就有新的出現(xiàn),僅僅憑借這些弟子的力量,完全無法鏟除。林顏玉不敢置信,這些人,怎么會沾染上了這樣的東西?最后劍航看不過去了,跟任清奕低語了幾句,走到一個‘花人’面前,按住他的肩膀,掌間靈力噴涌而出,瞬間就讓全身上下葒暝蘭化成黑煙消散了。然而那‘花人’卻發(fā)出野獸般的痛苦嘶吼,當(dāng)葒暝蘭徹底消亡之后,他的氣息也完全消亡,只剩下一具空空枯骨,所有的血rou都被葒暝蘭帶走。在場弟子紛紛色變,有的實(shí)在忍不住,直接嘔吐起來。劍航微微皺眉,把手放下,有些驚疑的望向了任清奕。任清奕神色肅穆,嘆氣道:“送這些人最后一程吧。”是的,他們沒救了,不能再接受任何人的搜魂,所有的惡行就此了結(jié),線索徹底斷絕。林顏玉只覺得全身發(fā)冷,這個宗門內(nèi)jian,到底是誰,竟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作出這樣的事情?“林師兄在同情他們?”背后幽幽的傳來一句陰柔嗓音。方大餅先一步喊出聲,“濟(jì)師弟?”身后的正是絕長老的弟子濟(jì)梅良,他手里提了一盞鮫人燈,燈火長明,在這夜里透著詭異的藍(lán)橘色。“不過是一些作惡多端的人罷了,死了倒也清凈,師兄不必太過介懷?!彼恍?,只是那笑容充斥著無盡的涼薄,恍如天下眾生在他眼里都不過是寥寥草芥。林顏玉不禁多看了他兩眼,而他卻沒有停留,提著燈往遠(yuǎn)處去了,一邊嘴里還在念念有詞,“魂兮夢兮,一顧千里,魂兮夢兮,兩心無期……”方大餅艱難的咽咽口水,“林師兄?”林顏玉向遠(yuǎn)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