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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痕跡被人追查,而秦老板的信物自然是向袁寒雨表明身份以此令對方放心用藥的,所以,眼下金琴將王棋與連芳草聯(lián)系起來并不奇怪。不過即便如此,王棋也不便直接承認。“我與連將軍素未謀面,只怕未必能為金小姐效勞。”金琴不以為意,她顯然早有準備,此刻徑直道:“王大俠何日能見到連將軍都沒關(guān)系,到時轉(zhuǎn)交也不遲。交由王大俠保管我同樣放心?!?/br>王棋不由好奇問道:“什么東西?”金琴順勢從懷中取出一只形狀奇妙的盒子放到桌上。“想要請王大俠保管轉(zhuǎn)交的就是這個。”“這是什么?”“這是一只機關(guān)盒。”“里面裝的什么?”金琴神秘一笑,道:“我根本打不開盒子,自然無從知曉。”王棋打量向看起來似乎僅僅是木制的機關(guān)盒,問道:“用劍能打開吧?”金琴很快搖頭道:“這個機關(guān)盒是妙手吳生前的作品,任何暴力方式都會啟動盒子的自毀設(shè)置,屆時,被打開的盒子里也至多只能看到一堆灰燼?!?/br>王棋感嘆道:“難怪你放心讓我保管?!?/br>金琴稍稍透露真誠的神色,低聲道:“先前保管機關(guān)盒的人認為你和連將軍可能有更好的處置這個盒子的方法?!?/br>王棋知道金琴說的那個人是誰,所以也就不再多問。他在微微思索后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會代為保管轉(zhuǎn)交?!?/br>“有勞王大俠了。”金琴說完立即轉(zhuǎn)身離開。先前她也一定不是從門進屋的,這時候熟門熟路推開窗子跳了出去。目送金琴離開,王棋不由思索:金琴會來找他,顯然是無法確認誰是連芳草,但她與袁寒雨他們即便不能確認,想必也已經(jīng)在懷疑先前就“無意”間指點過他們的秦老板。秦老板的身份很可能會曝光,王棋只希望金琴他們能夠保守這個秘密。之后,王棋將注意力集中到那個看起來頗為精妙的機關(guān)盒。他并不圖謀里面的東西,卻實在很想打開看看。想了想,他將銀子揣入兜里,又將盒子藏在身上,接著走出房間。幸運的是,經(jīng)常缺席柜臺的秦老板此刻也正在自己房間偷懶,王棋省去不著痕跡把對方帶到無人處的心思,在走進對方屋子后直接關(guān)上房門。王棋通常不是那么神秘的,秦老板有所察覺,他微微好奇地端詳只差沒東張西望確定隔墻無耳的人,裝模作樣打聽道:“你要說什么見不得光的事?”“我沒有見不得光的事,只有一只見不得光的盒子?!?/br>王棋將機關(guān)盒小心放到桌上。他還沒介紹這只盒子從哪里來,秦老板便已率先問道:“金琴給你的?”王棋憋了好半天,他上下看秦老板:“你還說你不是什么都知道?”秦老板并未在意,他的注意力轉(zhuǎn)向機關(guān)盒:“能打開嗎?”“這正是我想問你的。你知道怎么開嗎?”秦老板攤手道:“你看,我的確不是什么都知道?!?/br>王棋正有些失望,秦老板又慢悠悠補充道:“但我知道什么人能打開。”“什么人?”“你聽說過據(jù)說能破解天下所有銅鎖機關(guān)的神偷鐵何事嗎?”“我聽說過,我還聽說他已經(jīng)死了?”“他沒死,最近他還偷竊癖發(fā)作,偷了一具尸體的戒指?!?/br>這只戒指挺耳熟的,回想起馮柏銘的手指,王棋微微訝異地望向秦老板,問道:“他在風沙鎮(zhèn)?”秦老板糾正道:“他在紅塵客棧?!?/br>王棋這回簡直目瞪口呆:“小五?!”“當然不是。”“難道是你?”這紅塵客棧實在沒幾個人,王棋想不到別人了。“我才說我不知道怎么開這個盒子?!鼻乩习迤逞弁贄壷跗宓挠浶缘?。“……那難不成我是神偷?”“你有那能耐嗎?偷偷放點東西到別人床上,都能被人找到這兒?!?/br>王棋已經(jīng)被錘煉出足夠厚的臉皮,秦老板這淺淺調(diào)侃壓根不當回事,這時候只關(guān)注向正事:“我們客棧還有個我看不見的人?”“你看得見他,今晚你還準備搶他的活干。”王棋不由愣住,他想了好半天,不確定地問道,“我們的廚娘不是女的?”秦老板提醒道:“既然你聽說過鐵何事,應(yīng)該知道他很擅長喬裝改扮吧?”王棋不假思索道,“那我也想不到他能假裝成一個女人?!闭f到這,他忍不住偷偷打量向面前的人,心想,若是你扮成女人倒是能騙到別人。秦老板不動聲色笑瞇瞇問道:“我需要扮成女人才能騙到人嗎?”王棋忍不住嘆氣,他問出困擾自己已久的問題:“老實說,我想事情的聲音是不是很大聲?”第24章春堂醉魚雕刻精細的機關(guān)盒依舊放置在桌上,桌面邊兩個人一同望向它。現(xiàn)在,打開這個機關(guān)盒的辦法不是沒有,但王棋并無行動。“你說,盒子里裝的是不是天水教的寶藏指引?”王棋好奇問道。秦老板肯定道:“即便不是天水教寶藏,也一定是同樣燙手的東西。所以他們才會像山芋一樣扔給你?!?/br>經(jīng)這么一提王棋想起自己還沒交代的事來:“他們是想讓我轉(zhuǎn)交給連芳草。”“一時半會兒你上哪兒去找連芳草?看來只有繼續(xù)燙你的手了。”秦老板神情自若道。王棋瞅向睜著眼說瞎話的人,他配合著問:“如果盒子交給連芳草,他會怎么處理?”秦老板不假思索道:“這山芋那么燙,與其拿在手里,不如找個地方埋了。”事實上,王棋也是那么想的,不過,在埋了盒子之前,他希望能瞧一瞧里面裝著什么。但話說回來,如果秦老板能打開盒子,他們看看就看看了,而讓第三個人知道這個盒子的存在,顯然不是什么好事情。王棋又盯著機關(guān)盒看了好半天,接著,他猛然醒悟——“你是故意的對不對?”王棋問秦老板。秦老板裝模作樣挑眉反問:“我故意做了什么?”王棋痛心疾首道:“你故意告訴我別人能打開盒子,你知道我們不能讓其他人看到盒子,于是,知道這個辦法的我就好像看著魚餌的魚,明明對魚餌想得肚腸都癢,卻只能讓它癢癢。這樣還不如以為這個盒子打不開,所以你才告訴我的,對不對?”面對這一疑問,秦老板笑得親切又迷人:“不然呢?你以為我真的消氣了嗎?”王棋重重嘆氣:“我錯了。我這就挖個坑埋了盒子,順便也埋了自己。”秦老板沒能忍住笑,所以這回應(yīng)該是真的消氣了,他抬眼睇睨道:“交交黃鳥,止于棘。誰從木盒?傻子王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