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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格格不入的空間里逃脫。可惜宴請才剛剛開始,若是沒有面帶微笑的接受這群“長輩”們虛情假意的關(guān)懷夸獎,為他爹做足架勢,充夠門面,這年估計就誰也甭想過好了。所以只得斂下滿心的輕蔑,老老實實的待在了老爹視線所及的范圍內(nèi),忙著屬于他的“應(yīng)酬”。好容易熬到寒暄時間結(jié)束,戴安然見老爸面露微笑的帶著幾個人進了書房,這才算是松了個口氣。低頭看看時間,九點半。左右瞅瞅,沒發(fā)現(xiàn)夏家父子二人,于是連忙趁老媽不注意的偷偷撤到了門邊。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半路折返,從酒柜里摸了瓶高級紅酒之后,這才面帶笑意的閃出了眾人的視線。出了大宅,嗅著夜晚特有的冷冽味道,戴安然長長的出了口氣,心情頓時好得不能再好。想著接下來的約會,于是便怡然自得的邁了步子朝著院落外面緊閉的大門走去。可剛走出三兩步,就被身后的一聲“少爺”叫住。一回頭,竟是向來神出鬼沒的夏家總管。當(dāng)下不可抑制的沉下一張臉,少爺出口的話并非十分客氣:“又什么事?今天晚上該我演的戲我都乖乖演完了,也沒什么理由再扣下我了吧?”“少爺說笑了,這是您家,哪有扣不扣的說法。不過老爺吩咐了,說要是見您出門,讓我轉(zhuǎn)告一聲,請您先回大廳等候片刻,老爺之后有事要跟您交代?!?/br>依舊是恭敬的讓人厭惡到極至的口吻與態(tài)度,明明知道對方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我非要走呢?”對面接到挑釁的人但笑不語,那臉上分明寫著“你可以試試”。“……”明白對方的自信并不是空xue來風(fēng),于是戴小爺左右衡量之后,只得憋著一口氣,一聲不吭的重新走回室內(nèi)。按著夏總管的交代徘徊于父親的書房之外,戴安然無法控制自己不頻繁查看時間。然而隨著分分秒秒的流逝,內(nèi)心也越發(fā)的焦急了起來。十一點一刻,書房的門才再度被敞開??粗鴥扇齻€中年男人一言不發(fā)的從里面走出,猜不出剛才進行的到底是哪種類型的談話。透過開啟的厚重木門,視線可以直接觸及辦公桌后的戴家族長。后者翻著手中的薄薄的文件夾,一抬眼見兒子正佇立門外,便用眼神示意他進來。書房的門重新被關(guān)上。空間內(nèi)只剩下平日里就溝通不良的父子兩人。用令人琢磨不透的視線來回打量了戴安然一番,在片刻的沉默之后,戴之鴻才將手中的文件夾輕輕扔到了前者的面前。“……這是什么?”少爺看了看眼前的東西,聲音里多少有些忐忑。難道這老頭又心血來潮抓了什么跟宋夕一起的證據(jù),準(zhǔn)備拿自己興師問罪?胳膊總擰不過大腿,他不知道自己老爹真認真起來,自己到底有什么反抗的余地。“你先看看。”雙手放在辦公桌上輕輕交握,戴之鴻聲音里沒有多少起伏。再度帶著試探的神色看了看對面的人,最終,戴安然還是猶豫著剝開了文件的外殼。“啪”抽出幾張英文表格信件的同時,還有什么隨之掉落到了桌面。尋著聲音,兩人同時低頭。當(dāng)少爺看見自己護照的那一刻,突然有種特別的不安襲上心頭。輕輕將那本子拾起,翻開……除了之前出國旅游的簽證外,最新的一頁,僅憑他有限的英文也能看出,是一張通往美國的通行證。稍后,又從中抽出一張機票,地點紐約,時間……居然是明天下午?!“……什么意思?!”心跳加速,看著手上的這些東西,戴安然的情緒多少有些失控。“你一會回家收拾東西,明天跟我去機場。”“去美國?”“對。”“去多長時間?”“如果你問的是我的行程,大概要逗留一周。如果你問的是自己的行程……那就不好說了。什么時候大學(xué)畢業(yè),拿了學(xué)位,什么時候再說?!笨粗靼踩?,戴之鴻解釋的輕松。“我不去!”沒有二話,少爺拒絕的十分果斷,“你想都別想!!”看著兒子沖著自己堅決的表明立場,似乎還有點義憤填膺,視死如歸的味道,戴之鴻依然不動聲色,沉默半晌后才輕描淡寫的回道:“為了你那個宋夕?”見對方不說話,于是繼續(xù):“……可是據(jù)我所知,宋夕成績向來很好,要去國內(nèi)頂尖的大學(xué)根本不是什么問題。四年后從高等學(xué)府畢業(yè),入知名公司,或者自己創(chuàng)業(yè),之后平步青云,名利雙收。而你呢?我想想……跟著宋夕考同一座城市里的三流大學(xué)?然后無所事事的混過四年。當(dāng)然,感情的事另當(dāng)別論,能不能堅持下來是你們自己的事??墒撬哪旰竽??你要做什么?找個窮鄉(xiāng)僻壤的小公司待上幾個月,然后因為各種各樣的不滿不斷的更換新的工作?于是幾年之后仍然一事無成。再跟你‘親愛的’一對比,兩個人的社會地位差距越來越大,想象一下到那時候你們之間還剩什么,嗯?”“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用不著別人插手,也用不著你在這替我推理過去未來??!”向來不喜歡對方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戴安然打從心里的感到厭惡。見兒子情緒激動的對著自己抬高嗓門,顯然不愿配合,戴之鴻輕聲一嘆,隨手點燃一支煙。“安然,你應(yīng)該清楚,我不是在征求意見,而是在宣布事實。我剛才說的話,不過是從你的角度闡述這個問題,讓你明白其中利弊。至于你聽不聽得進去,老實說跟我沒有多大關(guān)系?!?/br>然后停頓了一下,對上兒子那怒火熊熊的雙眼,戴之鴻正色道:“所以現(xiàn)在來說說我的立場。不論你愿不愿意,都姓戴,是我兒子,或許也是未來戴氏集團的管理人。不過……你聽清楚,戴家不需要廢物。我之前給了你七年自由時間,任你為所欲為,不介入任何家族紛爭,作為對你童年生活的補償,現(xiàn)在也到了你該證明自己的時候了……說得直白點兒,如果你沒有任何價值,戴家要你何用?我是商人,不會在不可獲利的項目上繼續(xù)投資。所以為了你的未來,也為了你母親……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br>最后,聽對方提起自己老媽……“你這算威脅嗎?”戴安然原本高漲的怒火瞬間化為警覺,本能的戒備。“如果你一定要這么理解的話?!睙o所謂的聳聳肩,戴之鴻并不為自己辯解什么。“……把我送去美國,這件事你什么時候決定的?”“從我第一次眼見到你的時候?!笨粗鴥鹤樱骷壹议L輕輕一笑。這本來就是他人生規(guī)劃中的一部分,不會因為一個小小“意外”的到來就改變或者拖延。戴之鴻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