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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敢得罪他們。稱心來不及顧得上喬玉,轉(zhuǎn)身同得福得全打了招呼,三人面口不一地寒暄了幾句,稱心也快要將沉云宮的菜色裝好了,卻忽的聽見得全尖利的嗓音里滿是驚喜,“哎呦,稱心公公,你調(diào)來這種地方,還有這樣水靈好看的小太監(jiān)陪著?”稱心心里一驚,偏過頭,瞧見得全的目光落在喬玉的身上。喬玉沒得稱心的話,也不敢走,正呆呆傻傻地站在方椅不遠(yuǎn)的地方,仰著臉眼巴巴地瞅著稱心的影子,瞧起來又天真又稚氣,還格外好看,在宮里地位卑微又好看不是什么好事。而得全的眼神是遮不住的貪婪以及欲念,稱心曾看過很多次,對自己的,對別人的,多少人毀在這上頭。“哪里的事?都是些蠢笨孩子,教都教不會,白白臟了得全公公的眼。”稱心小心應(yīng)答了一句,卻終究有些手抖,打翻了身旁的一盤菜。第15章齷齪稱心心一狠,索性摔到旁邊的喬玉身上,轉(zhuǎn)過身厲聲呵斥道:“怎么做事的?也不知道躲著些嗎?也太沒用了,自己去內(nèi)間換身衣服,別在外頭丟人現(xiàn)眼?!?/br>那是一碗才出鍋的甜湯,冒著guntang的熱氣,淋得喬玉小半個腿都是,滿身的狼狽。他都不知道目前是個什么狀況,可憐巴巴地瞧著稱心,眼里汪著淚水,聽了這話,一句也不敢答,抬起腳就往里頭跑。幸好因為之前怕出事,早就約定好了,如果稱心說讓喬玉的內(nèi)間,就是讓他趕緊換衣服離開。得全原還想著阻止,手還沒伸出去,就又被稱心拉了回來,硬生生攔住了路,就這么看著喬玉跑得不見蹤影。得全冷哼了一聲,“你可真是好本事。”又問:“方才那個小太監(jiān)叫什么名字?哪個掌事手底下的,咱們沉云宮正卻幾個掃地的小太監(jiān),我瞧著他倒是機(jī)靈,不若就叫他來?!?/br>不過是托詞罷了。稱心陪著笑臉,哄騙著他們,“御膳房的小太監(jiān)這么多,我才來沒多久,又蠢笨無能,連御膳房多少間屋子都不清楚,如何知道他的名字?”得??戳怂麄儌z唱戲似的演了好一會,終于笑著開口道:“哦?稱心公公一貫在各位主子面前可一貫是妥帖得力的人?這一回咱們兄弟兩個打沉云宮來,稱心公公怎么就不得力了?”這話說的極誅心,叫稱心的笑都不由得一怔?,F(xiàn)下宮里的局勢不同以往,德妃溺水,陳皇后自縊,太子被廢,宮里還剩下的三位皇子,兩位都出自馮貴妃膝下,更何況另一位皇子年幼體弱,母親是個不得寵的小貴人,元德帝一年也見不著她們娘倆幾回面,多少骨rou親情也消磨干凈了。而馮貴妃盛寵正濃,連鳳印都握在手里頭,在這后宮之中,已經(jīng)是說一不二了。她一貫御下極嚴(yán),但那也是在自己宮中,外頭她是不管的。大約因為她是從低位份升上來的,若是外頭的宮人敢不給自己宮中人面子,她還要發(fā)怒,是瞧不起自己。從前稱心在德妃宮中時是得寵的掌事,還能勉強(qiáng)與得全得福兄弟倆抗衡,現(xiàn)在卻全然不行了。得全一貫名聲不佳,愛到一些偏遠(yuǎn)的宮里或是直接去太監(jiān)所挑小太監(jiān)狎玩,他鬧得很大,全靠上頭有個有本事的哥哥得福遮掩著,才算是沒出什么大事。宮中的骯臟事多,有些太監(jiān)沒了根,又從小卑躬屈膝服侍人,性子扭曲,在宮中得勢猖狂,無論多喪盡天良的事都做得出來。宮女到底還是元德帝的人,若是不上報結(jié)成對食就輕易在一起狎浪,被捉住是要送進(jìn)慎刑司的??梢C玩長得漂亮清秀的小太監(jiān)就不同了,誰也捉不住什么馬腳。日常天久,在宮中就成了一件尋常事。有些小太監(jiān)盼著長得好,能得了上頭的眼,一步登天,而有些就如同當(dāng)年的稱心,想法設(shè)法逃了過去。稱心在心中嘆了口氣,喬玉確實生的太好了,若是身后有的得力能夠撐腰的人,甚至是主子也行,別人輕易不敢有動作,可他什么也沒有。喬玉這樣天真可愛的性子,若是被那樣對待,就如同寶珠蒙塵,再沒有原來的光彩。能怎么辦?他能護(hù)著就護(hù)著,到底是不忍心。稱心又同他們虛與委蛇一番,就是半句口風(fēng)不漏。得福冷冷地看著稱心,吊著嗓子,用力拍了一下稱心的肩膀,關(guān)系很好似的,陰陽怪氣道:“咱家知道,稱心公公一貫是個好心人。可今時不同往日了,都是御膳房的人了,自個兒還以為是故去德妃宮里的福氣人了,別沒本事還逞強(qiáng),干些叫咱家,也就是咱們娘娘不如意的事,到時候別說福氣,連個全乎人都沒了?!?/br>稱心朝他一笑,強(qiáng)硬地將得福的手拿了下去,冷冷淡淡道:“嗯,那我等著?!?/br>得全險些被這句話氣得趔趄,得福卻摁住了自個兒弟弟,他撂下這一番話,看著時辰也不早了,自己弟弟再怎么欲念上腦,也不能耽誤了主子的事,就指派著身后的小太監(jiān),拎著滿滿五個食盒踏出了御膳房。稱心松了一口氣,總是沉靜的面容多了一絲頹唐之色,指使著一旁燒火的小太監(jiān),“去我的房里,拿一件干凈衣服過來,這一件臟了,再穿不得了?!?/br>那小太監(jiān)瞧著稱心嫌棄地看著自己方才被得福拍過的肩膀,趕緊竄了出去,一句也不敢多言。稱心靜心想了一會,幸好良玉不是御膳房的人,卻誤打誤撞被以為是,就算是得全真把御膳房里里外外翻一遍,尋不到人,也得費一番功夫。暫時也沒有別的法子,只能盼著得全真把良玉忘了,從此不再見面。此時,喬玉換了衣服,從后門偷偷摸摸溜了出去,往太清宮趕。他這次著實遲了一些,過了門禁的時間,門口那兩個侍衛(wèi)瞧起來鐵面無私,實際上喬玉拽著那個叫陸昭的袖子,左右搖晃了兩下,陸昭就沒忍住,將鑰匙拼了起來,放喬玉進(jìn)去了。臨近去前,陸昭虎著臉,陰沉沉地告誡道:“下一回早一些,要是再拖延這么久,就按照宮規(guī)……”喬玉扭過頭,一張小臉嚇得和紙一樣白,他就聽不得宮規(guī),每條都是跪多久,挨多少板子,他瞧著就屁股連著膝蓋一塊兒疼了,嚇人得很,瞪圓了眼睛問:“宮規(guī),怎么,怎么樣?”陸昭在心里嘆了口氣,也不忍心再嚇?biāo)?,卻依舊裝的鐵面無私,“反正你自己心里清楚,宮規(guī)的厲害。”待喬玉進(jìn)去了,另一個叫徐晨的侍衛(wèi)戳了他一下,“哎,你怎么對這個小太監(jiān)這么心軟,別說真宮規(guī)對待了,連嚇唬一下都心疼?!?/br>陸昭慢吞吞道:“就一小孩子,還沒我家里的幼弟年紀(jì)大,天天都在吃苦頭了,何必再嚇唬?!?/br>一進(jìn)了門,喬玉就同景硯說起了今天在外頭的事,先是說了御膳房后院的柿子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