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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可真不好哄,難過了哭,開心了也哭,怎么著都要流眼淚,又問:“那是不是能原諒我了?”喬玉親了親那個木雕的小喬玉,朗聲道:“早就原諒啦!阿慈再討厭,我也不會記仇,頂多,頂多記一個晚上?!?/br>現在早就忘了。他這樣歡歡喜喜地過了一個晚上,到了清晨,起了個大早,要去和御膳房拿飯菜。喬玉昨日沒有去,也想過稱心和長樂安平都很著急,長樂安平到底還是小太監(jiān),說個謊話就能糊弄過去,而稱心則不同了。稱心很不好騙。喬玉一到御膳房,先是被安平在門口拽住,拖到了小樹林里追問了半天。幸好喬玉提前絞盡腦汁編了一套謊話,否則還騙不過來,等終于從安平那里逃脫,喬玉拍了拍胸口,還有些心虛,從小門偷溜進御膳房,才踏進兩步,就被稱心瞧見了。稱心一怔,抱歉地同身前的宮女笑了笑,大步朝喬玉身邊走過來,揪著他的后脖子,輕聲撂下一句,“昨天怎么沒來?去里頭的屋子等著,我忙過了就回去?!?/br>喬玉答應了下來,一扭頭就看到流魚嘲諷似的笑著,嘴唇一張一合,似乎在說:“你敢告訴他嗎?”他,他還真不敢……第29章哥哥稱心順手塞給喬玉一個只有一層的小食盒,叮囑要他安安分分地待在自己的屋子里頭,等到自己回去再交待了昨天的事。喬玉連推帶桑著被送進了后院,手里捏著鑰匙,打開了稱心的門。稱心是御膳房新來的掌事,到底根基也不深厚,身邊只跟了流魚一個小太監(jiān),而喬玉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不敢被人瞧見蹤跡,縮著身體,偷偷摸摸地溜了進去,不開窗戶,連蠟燭都不敢點。屋里一片漆黑,勉強能有些光亮。喬玉憑著記憶,摸黑尋到一張椅子,盤腿坐在上頭,嘆了口氣,心里很發(fā)愁。那天發(fā)生的事,他不敢和太子說,也不敢和稱心說,倒不是因為膽子小到旁人一嚇唬連說都不敢說出口的地步,而是因為不想連累了他們。他雖不曉事,但到底還不至于傻到透頂,馮貴妃一貫視太子為眼中釘rou中刺,身邊的那兩個太監(jiān)也不是好相與的。如果只是他們倆找上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是領命前來,才算真想要尋出什么把柄馬腳,要了太子的命。喬玉只擔心是后一種,那日瞞下太子只憑本能,不想叫太子為了自己擔心難過,但如果是那兩個太監(jiān)自己的主意,其實說不說并無大事。而若是后一種,只怕他的姨母會窮追不舍,不只是自己,任何知曉這件事的人都會被卷入其中,不能脫身。一想到這里,喬玉的小圓臉都緊皺成了一團,明明是初冬的天氣,后背卻汗?jié)窳艘粚樱驗楹ε碌镁o。如果稱心知道了,必然是要想盡辦法幫自己,是第一種倒罷了,要是第二種……喬玉不敢賭,他在心里想,還是不要告訴稱心為好。至于如何應對,他卻暫時想不出什么法子。興許是心里壓了太多事情,他模模糊糊想了許久,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只聽到外頭傳來一陣輕緩的腳步,越來越近,又有鑰匙開門的響動。稱心推開門,又輕輕合上,乍一眼都沒看到里頭縮成一團的喬玉,隨口問道:“怎么了?蠟燭也不點?!?/br>喬玉聽到他的聲音,身體微微打了個哆嗦,舉起了手,顫巍巍道:“我在這里?!?/br>稱心打開隨身帶著的火折子,點亮了蠟燭,端著燭臺朝喬玉身邊走了過去,一眼就看到他身邊放著的食盒,還未打開,眼眸又深沉了些。他拉了張椅子過來,坐在喬玉身前,輕描淡寫地掀開蓋子,面色如常,溫聲道:“這是今天御膳房新制的糖粉山楂糕,樣子好看,味道又酸又甜,要不膩牙,大家都說好,等到明日再將這道菜報上去,看有沒有主子要點?,F在做的都給了掌事,我多要了些,分給你和流魚?!?/br>稱心一邊說,一邊將糖粉山楂糕同一碗甜湯端了出來,那山楂糕做的果然很好,模樣晶瑩剔透,印成了花朵的形狀,外頭裹了層金燦燦的桂花糖粉,里面卻是鮮艷亮麗的山楂紅,頗為惹人喜愛。若是往常,喬玉滿心都要撲在吃食上了,今天卻懨懨地答應了一聲,也不去拿山楂糕,而是先端了甜湯,舀了一勺,也只吃了半口。稱心還很沉得住氣,自己嘗了口糕點,半響,才問道:“我也不問你今天為什么沒精神了,到底昨日怎么沒來?總得有個能讓我放心的緣由?!?/br>他很清楚,弄明白了昨日,今天的事便也迎刃而解了,可這事對于喬玉而言,卻萬萬不能說出口。喬玉偏著頭,未挽上的碎發(fā)垂至臉頰,因為騙人時格外膽小,也不去看稱心,盯著搖搖晃晃的燭火,似乎很認真著迷似的,結結巴巴地說著謊話,“就,就昨天生病了,傷風發(fā)燒,起不來床,沒來罷了?!?/br>稱心平時總是對他心軟,此時卻沒有,接著問道:“前日回去的時候還是活蹦亂跳的,若是病了,也總得有個緣由。”話是這么講,稱心到底還是xiele口氣,借著遞糕點的功夫,用手背貼了貼喬玉的額頭,已不再發(fā)燙了。喬玉正尋思著該如何繼續(xù)編謊話,也沒有注意到這些,只能一騙再騙下去,軟著嗓音,想靠撒嬌蒙混過關,“前日天不好,回去的時候不小心淋了雨,晚上就病了,生病了太難受了,在床上捂了一天才好?!?/br>稱心冷冷地看著他,語調里再聽不出一絲心軟,“前天你回去的時候不過巳初,雨卻是未正才落下來的,中間少說也有一個多時辰,你是從御膳房爬回太清宮的嗎?”他從前是德妃宮中的掌事,手下掌管了半個宮的太監(jiān),為人十分精細謹慎,從不敢有人在他這里偷jian?;?,不盡心做事,喬玉是騙不過他的。喬玉一怔,又往旁邊躲了躲,卻還是支支吾吾,幾句話顛來倒去,說不出個什么所以然來。對付不同的人,得用不同的法子,稱心嘆了口氣,佯裝有些傷心,同喬玉道:“我與你一見便覺得有緣,不說全心全意,但也是盡心待你的,你也同我十分親近,既然這樣,還有什么不能告訴我的嗎?”喬玉是吃軟不吃硬的,若是親近的人逼他,他還能理直氣壯,抵死不從,可稱心這樣說,他就沒辦法了,細長的眉毛揪成一團,眼角泛著薄紅,轉過頭去拽著稱心的袖子,“可是,沒有的事,不能告訴你……”“是不是,和流魚有關?”稱心早就注意著喬玉的一舉一動,趁著這個機會開口道。他是真的狠下了心,對于喬玉快要落下來的眼淚也全當看不見,繼續(xù)逼他,喬玉天真嬌縱,從小就沒經歷過什么事,現在這點心眼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