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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原來太子這么瞧不起自己,想了小半天,才想出了個主意,“那就打個賭好了!定個賭注,總有意思了吧。”景硯起了興致,慢條斯理地問:“那賭什么?”第43章耍賴喬玉從小就貪心,長大了也沒好多少,依舊是什么都不愿意放手。他可以把一切都送給景硯,可打賭又是另一回事了。哪一樣都舍不得。景硯笑瞇了眼,木冠束起的長發(fā)落下來一縷,輕聲細語道:“倒不如就賭中午你沒舍得吃的那碗杏仁玫瑰膏?,F(xiàn)在在井水里冰鎮(zhèn)著,想必冰甜可口。等下完了這一局,若是小玉贏了,我給你撈上來送過來,若是輸了,依舊我去撈,就不送過來了?!?/br>喬玉還有些猶豫,嘴唇張張合合,沒有答應(yīng)。他知道自己的斤兩,又不是沒腦子,基本是不可能贏得了下一局的。景硯又添了一句,估計激他,“小玉是不敢嗎?”喬玉一拍棋桌,“賭就賭,下一局肯定贏。”景硯瞧著他氣得紅撲撲的臉頰,很生氣勃勃的模樣,把黑子往喬玉跟前一推,“那好。”可惜了,喬玉在下第一個子前還是信心滿滿,可棋局未過半,早就沒了方才的氣勢,抓耳撓腮,想著該怎么救回自個兒的杏仁玫瑰膏。景硯同他下棋不怎么不費心,大多時候覺得喬玉比棋局有趣,比如他皺眉時的神態(tài),又比如輸了時的沮喪。這已經(jīng)是必死之局了。喬玉的懷里揣著除夕,因為緊張抱緊了些,他有點難過,一多半是因為賭注。他左思右想,還是舍不得,就偷偷摸摸地瞧著景硯,裝作很認(rèn)真地看著棋局,右手拿著一枚棋子,將除夕舉高了些。景硯的余光落在他身上,眼皮未抬,似乎對這他的小動作一無所知。喬玉心虛地睜圓了眼睛,借著拿棋子的功夫,不輕不重地擰了一下除夕的屁股,除夕是只很嬌慣的貓,驟然吃痛,一骨碌從喬玉的懷里跳起來,撞上了棋桌,整只貓正好落在正中央,將棋局都打亂了,棋子落了一地,滿是清脆的聲響。景硯指尖還夾了顆棋子,抬眼似笑非笑地對面坐著的喬玉,小廢物點心正滿心歡喜,卻不得不強裝驚訝,可惜他戲演得極差,讓景硯也沒忍住笑了起來,手一松,棋子直直地跌了下去,戳著喬玉的腦門,“嗯?輸了這么耍賴?”他的手指如白瓷燒鑄而成,天生比別人多了許多分的高貴。喬玉放空表情,呆愣愣地“啊”了一聲,將除夕抓來頂包,似乎是忍痛道:“都是年年太不乖了,到處亂竄,打翻了棋局。您揍它一頓好了,我當(dāng)哥哥的絕對不護著它?!?/br>景硯一只手拎著茫然無措,還不知發(fā)生了什么的除夕,另一只手拎著裝模作樣,大義滅親的喬玉,拂了拂他鬢角垂落下的長發(fā),很溫柔似的道:“打它做什么,它又不曉事,要是真揍,就該揍罪魁禍?zhǔn)?,小玉說對不對?”喬玉努力想要掙扎,離景硯遠一些,可逃不過去,便反其道而行,跨過小棋桌,鉆進了景硯的懷里,非常乖順,可憐巴巴,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是,這算平局吧?”景硯望著他偷著開心的笑容,沒忍住又去逗他,“算平局。原先打算要是小玉輸了,就把杏仁玫瑰膏當(dāng)成安慰你的禮物送給你,現(xiàn)在想來大概是不必了,我們一人一半正好?!?/br>喬玉要哭了。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把除夕也搭進去了。景硯將他塞進被子里,除夕也順勢落地,甩了甩長尾巴,跳過窗臺逃跑了。最后喬玉也只吃到了半塊杏仁玫瑰膏,倒不是景硯貪這么點吃的,只是喬玉脾胃弱,怕受不了這么一碗冰的。吃飯的時候窗戶是大開的,景硯一偏頭就能看到不遠處還長了兩棵枇杷樹,他們倆一人種了一棵,一高一矮,喬玉是矮的,景硯是高的。那是六年前。喬玉偷偷吃枇杷埋下的核,如今已經(jīng)長出來了。喬玉是個急性子,恨不得一天澆八遍水,景硯總十分擔(dān)心來年春天長不出樹苗,喬玉又要哭唧唧地難過許久,便又在相隔不遠處埋了一顆枇杷核。沒料到到了來年,兩顆種子都發(fā)了芽。喬玉種下的那棵,或許是因為澆的水太多,或許是生下來就有所不足,長得十分緩慢,它們相生相依,一大一小,就如同景硯和喬玉,不能分離。喬玉年年都期盼枇杷樹早日結(jié)出果實,如今心灰意冷,大概也知道是不能的,不過對于自己親手種出來的樹,還是喜歡得多。吃完了飯,喬玉同景硯抬頭望了會天河,得了外頭的消息,說是陛下明日生辰,今天有賞,闔宮都可以去御膳房領(lǐng)一份紅棗糕,算是給所有人都沾沾喜□□恩。喬玉得了侍衛(wèi)的許可,歡歡喜喜地去了,御膳房滿是人,喬玉來的遲了,都擠不進去,只好站在了御膳房外,吹著冷風(fēng),又忽然想到稱心的屋子就在不遠的地方,就朝那邊去了。旁人只能住在偏殿分的屋子,而稱心卻又個小四合院,相當(dāng)于一個小宮殿了。這屋子是元德帝賞的,只有位高得寵的太監(jiān)才有,宮里除了梁長喜和稱心,誰也沒這個臉面。喬玉來這里很熟了,看門的小太監(jiān)一瞧見他就恭敬地喊著哥哥,引著他進了里屋。稱心的屋子里昏昏暗暗,似乎只點了一盞燈。喬玉敲了好一會的門,才傳來稱心的 聲音。“進來?!?/br>他的音調(diào)很低,又有些啞,只披了一件薄衫,倚在床頭,身后的帷帳是緊掩著的。稱心仰著頭,眉眼下一片青黑,似乎是累極了。屋子里有一股奇怪的腥檀味,喬玉聞不出是什么,皺了皺鼻子,問了一句。稱心的脊背驟然繃緊,好半響才模糊地解釋了一句,“大概,大概是下面送上來的什么新鮮的花兒,要擺在御書房的,樣子長得好看,不太好聞,我給退下去了?!?/br>喬玉本能地相信他,朝床這邊走了過來,笑著道:“怎么會有味道那么奇怪的花?那會有人瞧嗎?”稱心連忙穿鞋先去找他,因為動作太急,還差點跌了一跤,攬著喬玉往椅子上一同坐了。他微皺著眉,低聲問他怎么這個時候來了。喬玉同他說了元德帝生辰的事。這件事還是稱心辦的,他太忙了,都記不清了。梁長喜年紀(jì)大了,耳朵不太好,手腳也不利索,已經(jīng)不堪重用,如今不怎么管事了。現(xiàn)下御書房是稱心的天下,元德帝很信任他,一般都讓他隨侍左右。稱心望著喬玉明亮活潑的臉龐,也不自覺開心了些,同他說了會話,叮囑了些小事,又看了眼天色,讓看門的小福兒去瞧了御膳房沒剩幾個人了,又給他揣了幾個新鮮的蘋果,才放喬玉出了門。小福兒磕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