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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道,像是被折斷似的落了下來。他雖然委屈難過,路途艱苦,心里卻很堅定,知道景硯就在這里等著自己。被留在原處的那個才是最痛苦的,因為什么都不知道,不知生不知死,一切都是空,只有無盡的等待。喬玉努力撐起身體,他的背脊又瘦又長,形狀動人至極。他貼著景硯的鬢角,一點點吻向那隱藏起來的白發(fā),嘴唇潮濕柔而軟,靜默的眼淚打濕了景硯的頭頂。喬玉沒什么力氣,上半身晃了晃,卻還是努力撐住了,很堅定道:“別難過,我在這里,小玉在這里,阿慈別難過?!?/br>第89章結局景硯一怔,反手攬住喬玉的腰,俯身抵著他的額頭。兩人的目光正對,能看到漆黑的眼瞳里清晰地倒映著彼此,是與上一次見面,甚至是從前的面貌很不相同,可卻還是無比熟悉,無論何時何地,只需一眼,便能辨認出來。周遭似乎都凝滯了一般。喬玉的眼眸里盛滿了眼淚,他歪著腦袋,胳膊還搭在景硯的脖頸處,有些疑惑地移過目光,仰起頭,啾了景硯的唇角一下。景硯微微一笑,很輕松地他抬起喬玉的下巴,保持著對視的姿態(tài),很認真道:“我知道,我抓住了?!?/br>也從未松過手。只是,只是暫時弄丟了一小會,所以景硯獨自走過了那一小段漆黑的,沒有光亮的路。現(xiàn)在不會了。即便是光,他也會抓住。景硯的身形消減了許多,可力道依舊不減,至少是喬玉毫無抵抗之力的。他不過轉個身,手掌稍稍用力,就輕而易舉地將喬玉按倒在了軟榻上。這里比不得宮中,軟榻也不夠大,勉強才能容得下一個人的大半身體,更何況此時是兩個人成年男子在上頭,只能肢體交疊,衣衫纏繞,連呼吸都比在別處來的急促熾熱。一陣天旋地轉后,喬玉整個人被按在軟榻上,他只穿了一身白綢,很輕薄的料子,動作稍大一些,就揉皺在了一起,露出脖頸和肩胛處雪白的皮rou,身形纖瘦且動人。景硯壓在喬玉的上頭,他不需低頭,不需要其他的動作,喬玉就在他的面前,觸手可及,他很自然地吻了上去。喬玉的嘴唇柔軟極了,似乎能隨著景硯的意愿擺弄出任意的形狀,像是一塊蒸熟了的糖糕,又甜又黏,軟的要命。那個吻緩慢地向下滑動,一寸皮膚也不放過,全都蓋上了景硯的印章。接著,皺成一團的綢衣也被褪下,落到了一旁。喬玉瑟縮了一下,畢竟還是早春,天氣透著料峭,窗戶半開半合,有風吹了進來。景硯叫他溫暖了起來。天色已晚,余暉將落,喬玉和景硯的影子交疊在一處,因著最親密的姿勢,最親密的接觸,兩個人似乎成了一個人。喬玉的小腿垂在軟榻邊,隨著動作起起伏伏,才開始白的近乎發(fā)光,后來也染上了輕薄的紅。他喘著氣,偏過頭,濕漉漉的眼睛還含著痛苦與快樂的淚水,隱約瞧見外頭剛升起的月亮,那月亮圓的很,大約是圓滿的好兆頭。月如此時。景硯似乎不太滿意喬玉的不專心,他的眼睛又被吻住,再看不見月生星垂,繁枝搖曳,什么也瞧不見,似在夢中。到了最后,他們倆的聲音不知誰比誰啞了。喬玉斷斷續(xù)續(xù)睡了一小會,被景硯抱去洗澡,熱水一浸又醒了過來,他還不太清醒,本能地環(huán)住身前人的脖子,含含糊糊地問道:“你的喉嚨怎么也啞了?方才叫我的名字,我都聽不清了?!?/br>那人正梳洗著他的長發(fā),聞言一笑,清了清嗓子才說話,“前些時候得了傷風,說話就啞了些,現(xiàn)在聽得清嗎?”在喬玉的記憶中,景硯沒怎么生過病,唯一的一回就是病的快沒命的那次,對景硯生病這事有了陰影,他還是迷迷糊糊的,心里想著景硯肯定是不好好吃藥休息的緣故,便故意道:“要好好看病的,你的話我都聽不清了。”景硯停下手上的動作,將喬玉往自己懷里攬了攬,貼著他的耳垂輕聲道:“唔,那這句話聽不聽得清,我心悅你,喜歡小玉好久了?!?/br>喬玉的心跳停了幾拍。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因為這句話燒了起來,沒舍得死撐著,很沒骨氣道:“聽到了,我也,我也是啊。”因為被身前這個人愛著,所以在那個人眼里珍貴非常。就如這世上的萬千人中,景硯就像寶石一般發(fā)著光,無論前路有多少阻礙,他都能找到對方。喬玉一直都知道。景硯仔仔細細地將喬玉洗了一遍,還細數(shù)了他身上的傷口,因為沒有仔細照料,傷口還是橫亙在喬玉雪白的皮rou傷,特別是被蕭十四所傷的那些,幾近猙獰。他不能對喬玉說這些,卻險些捏碎了手腕上戴著的佛珠。這是喬玉那日遇刺后落下來的,現(xiàn)在顏色黯淡,沒什么光彩,大約是因為浸透了血的緣故,再無原來的慈悲與祈福之意。所以景硯戴上了,不會再摘下。洗完了澡,喬玉又被妥帖地抱回了床上,他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瞪圓了一雙鹿眼,和景硯面對面看著彼此,他的喉嚨雖然啞了,話還是不少,有一搭沒一搭地同景硯聊著過去半年的事情。他只講那些好事,那些不好的,痛苦的,讓人難過的,都一帶而過,不會細述。景硯沒有問,他只是將喬玉牢牢攬在臂彎中。過了好久,喬玉縮在景硯的懷里,瞧見了那串佛珠,將自己脖子上掛的那一顆也拿了出來,放在了一處。他的語調很輕又很軟,似乎在說一件快活至極的事,“當時那人要殺了我,那一劍刺穿了玉佩,被佛珠擋了一下,才卸了力道,然后玉佩碎了,佛珠掉了,是它們救了我。我想,因為我的命不僅是自己的,還是阿慈的,所以要用玉佩和佛珠兩樣東西來抵。”景硯半闔著眼,他的右手捏緊,指甲掐到掌心,指尖已經沾上了自己的血rou,左手卻還是很溫柔地放在喬玉的頭頂,小心地撫摸著他的長發(fā),“現(xiàn)在佛珠分成兩半,一半在你那,一半在我這,我們就用一條命了。”自此以后,同生共死,再不分離。喬玉這一覺睡了很久很久。他已經許久未睡好覺了,要么是受傷疼痛難忍,要么是日日擔心,一路上來風餐露宿,睡個覺都不得安寧,要時刻注意著周圍。而現(xiàn)在不同了,對于喬玉而言,景硯的懷里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他睡的很好,再醒來的時候睜眼看到外頭的天色昏昏沉沉,還以為是天亮,一摸身邊是涼的,手卻被捉住了,又問:“殿下怎么醒的這樣早,天還沒亮,我們再睡一會。”景硯有些好笑,他握緊了手,捏了喬玉紅紅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