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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報了名字。 不能真帶去,就算跟來了,只要沒見著就還有轉圜的余地,畢竟答應顧謹言的,不能轉個身就食言。 所以當車子停下的時候,周漠難得一本正經(jīng)說:“有點公事,挺正經(jīng)的,不適合帶著你?!?/br> 容意心底翻了個白眼:“帶著我就不正經(jīng)了?”坐著沒動。 周漠:“……”這姑娘今天有點不好對付。 還沒來得及說話,容意已經(jīng)拿出自己手機,點開了定位,遞給前面司機看:“去這兒?!?/br> 周漠眼尖的看見,那定位跟他手機上一樣。 還都是謝唯臣發(fā)的。 艸。 忘了叮囑,一個不小心,就被鉆了空子。 周漠神色有點一言難盡,容意看看他,明明知道,還故意說:“不知道你要去哪,不過我就在這附近,我先去了,再送你過去,啊?!?/br> “放心,我不跟著你?!?/br> 周漠:“……” 其實容意一開始也只是懷疑,曾堯聯(lián)系不上,只得聯(lián)系謝唯臣,謝唯臣知道幾人關系,沒什么不方便說的啊,要地址就給唄。 這點周漠真沒想到。 誰能想到,這姑娘這么精?一想就想到曾堯? 車子最終停在一家酒吧前,四五點鐘,還沒正式開始營業(yè),兩人進去的時候里面空蕩蕩的,光影昏昧,經(jīng)過吧臺也沒看到人。 周漠走環(huán)視一周,拿出手機,正準備撥電話。 突然,“啷當”一聲鑼響突兀的響起,嚇了人一跳。 隨之而起的,亮了一盞燈,這才看見遠處舞臺上有人,坐在一堆樂器前,像是個樂隊。 看著挺正經(jīng)。 可不知誰打了個口哨,就突然不正經(jīng)起來,“喲,今兒可真熱鬧,這還沒開張呢——”話音一轉,那人往前探了探身子,“咦”一聲,“又來個美女呀!” 說話的功夫,“啪啪啪”,里面的等接連開了好幾盞,不是晚間醉生夢死半昧半明的光影,是正常的日光燈,瞬間鋪滿碩大的大廳。 五個人,T恤背心,頭發(fā)各式各樣,一看就是玩重金屬的,還有紋身。 即使坐著,身體也沒靜著,或扭或歪著。 周漠不著痕跡皺了皺眉,聲音還是很禮貌,“麻煩告知一下前面來的美女在哪兒?” “來我們這兒還流連忘返的,九成九都看上我們老大了,”是先前說話的人,盤坐在舞臺邊沿,人家都有樂器,就他一個看客,這會兒百無聊賴的伸了個懶腰,“在包廂等我們老大唄?!?/br> 年紀也不大,就長出黑茬的光溜溜的頭,配上膀子上的紋身,有點叫人不敢接近。 “方便告我在哪一個包廂嗎?”周漠耐著性子問。 那人還沒說話,就被人突然的一聲響鑼打斷,冷哼一聲:“廢話那么多干什么,時哥不在,也說了不認識這些人,小八,還沒營業(yè),把人請出去。” 說完,認真打起節(jié)奏。 其他人也跟著,拍子響起。 小八站起來,懶懶散散的,卻是沒理他,朝兩人一歪頭,指了個方向,“喏,1038.” 周漠說了謝謝,直接拽著容意進去。 外面響起說話聲,“就你熱心,瞎給時哥招人什么人?” “別介啊,萬一哪個真是大嫂呢?我瞧有個挺眼熟啊……” 聲音漸小,周漠眉頭擰得更緊,容意卻是早早就大腦空白。 從聽見那聲時哥開始。 不會有別人。 一定是他。 心甚至都跳得有點慌??墒菫槭裁粗苣€準備瞞著呢?已經(jīng)將近兩年沒見過面了…… 她一路幾乎機械的被周漠拽著走,又機械的跟著他停下,當包間的門打開的時候,瞬間彌漫出一股nongnong煙味,一抬眼就看見曾堯坐在沙發(fā)上,交疊著腿,指間一支細長的香煙,煙頭白煙裊娜。 她神色平靜近乎淡漠,沒任何情緒浮顯。 相比之下,立一邊的謝唯臣就顯得很心浮氣躁了。也抽著煙,卻抽的兇狠,曾堯那是透著股冷漠的優(yōu)雅。 謝唯臣確實很煩躁,明天早上九點就要進組了,好不容意擠進的大制作,名導大腕云集,第一天就放人鴿子、遲到,像話嗎?以后還想合作嗎? 曾堯抬頭淡淡瞥了眼門口的人,沒看周漠,視線停在容意身上,頓了一秒,又垂下去,彈了彈煙灰。 不痛不癢的說:“一一也來啦?” 說完又自嘲一笑:“你來,他大概不會躲著了吧?!?/br> 周漠一直沒說話,他怕一說話就發(fā)火。他即使再不上心也早就發(fā)覺了不對勁,上回只是查了傅容時一點消息,曾堯就發(fā)了大火,這回直接撂下一切,不管不顧找人門上,要說中間沒點不同尋常的關系,誰信? 謝唯臣叫了聲“周總”,沒應,他便知這老板心里也窩著火,識相的不再說話。 空氣是極安靜的,各自較著勁兒,等著。 容意卻是極緊張的。 那是她哥哥啊,兩年沒見,也聯(lián)系不上的哥哥。 現(xiàn)在會愿意見她嗎? 也未必。 曾堯的話,像纏繞的絲線,漸漸收緊,勒著心臟。 這一坐就是三四個小時,九點的時候,酒吧已經(jīng)熱鬧起來,外面燈光閃爍,昏昧不明,舞臺上響起音樂,有人演奏,是那個樂隊。 小八擠到舞臺上,湊架子鼓后面的人耳邊,說了句什么,他停下敲擊:“什么記者?” 小八指人,“你看,就那個,白天的時候就鬼鬼祟祟在外邊,一直到營業(yè)就進來,坐在那兒,我剛讓人去推銷酒,偷偷查看過了,那包里是相機?!?/br> 男人一看,瞇起眼,鼓棒一扔,鐺一聲刺耳響起,好在酒吧里音樂震天,客人醉生夢死,少有人注意到,同伴們見怪不怪,自己玩自己的。 他這一扔,就往臺下走,徑直走那人桌前,屈指敲敲桌面,“干什么的?” 那人抬頭,被男人滿頭小辮都晃了眼。 …… 房門再不被敲響,里面的人也快到極限了。 謝唯臣第一個去開門,下巴站門口,瞅瞅里面,沒了先前的懶散,這回嚴肅著,還透著不悅:“外邊有記者,誰招來的誰給我打發(fā)了——”謝唯臣一驚,小八又說,“不想招惹的趕緊給我離開,老大沒在,他很少在酒吧,也沒人知道他什么時候回來,我知道你們這里邊有明星,但明星不是走到哪兒都受歡迎?!?/br> 走廊里紅紅綠綠的光影跳躍著射來,小八神色不善,老大的先前的身份他們是知道的,剛開始的時候不少人甚至找上門罵過吐過口水,現(xiàn)在淡了,沒人注意到了,再跟這些人扯上關系,又是一輪口誅筆伐。 “現(xiàn)在滿意了?”周漠淡淡看向曾堯,眼神很深,“別人盯的不單你,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br> 曾堯眼睫顫了顫,指間沒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