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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然寧琛恍如未覺一般,只是緩緩彎起嘴角,目光悠遠地注視著高聳入云的善惡峰,再沒有了多余的動作與言語。辰時三刻。等候于善惡峰棧道附近的各路人馬紛紛摩拳擦掌,臉上各種顏色,按捺不住的焦躁感在人群中彌散出來。然而就在氣氛越見緊張的某一刻,一抹極快的藍色殘影沖天而起,運起輕功直直地朝著那棧道處飛馳而去!“是滄無悔!”“他手上有天門之匙!”一時間,中原正道的周遭沸騰成了一片。“追!”紛亂混雜的兩股敵對勢力轉(zhuǎn)瞬間便打破了對峙的局勢,一方欲追一方阻攔,歷時百年的仇恨剎那間洶涌的迸發(fā)而出,敵對的人們下一瞬便紛紛紅著眼,吼叫著廝殺在了一起!然而,這仿佛一點就著的憤怒之火的隊伍里,卻并不包括萬劍門與靈禪古寺這兩股勢力。“是調(diào)虎離山?!兵P清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對著寧琛道:“寧琛猜得不錯,那抹藍色殘影并不是滄無悔?!?/br>“阿彌陀佛?!币谎試@了一聲,隨即看向?qū)庤。骸笆且谎杂掴g,若是早些相信寧門主,中原各個門派或許會縮減不少傷亡?!?/br>“方丈不必責(zé)怪自己,畢竟寧琛只是隨心之言,并無絕對的憑據(jù)。”寧琛微微一笑:“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真正的滄無悔。”……嘀嗒。溫如故隱約聽到有水低落的聲音。但他感覺到自己身體猶如被萬斤大石碾壓在身一般,沉重地完全無法動彈分毫。然溫如故知道自己一向不認命不服輸,如今這般滿身滿心沉重疲累,仿佛有著什么他不想去面對去承擔(dān)的事物,溫如故也感覺其實是自己……心累得不想動彈。然而,于一片死寂迷霧之中,他突然聽見了什么。他仿佛感覺到了自那抹純白的身影所散發(fā)出的氣息縈繞在他的周遭,溫柔且包容。溫如故,我喜歡你。這一切都是我的過錯。仿佛有一種無端莫名的窒息之感,溫如故微微張口,想要掙脫眼前的夢魘。只要……我消失,你才能好好的活著。溫如故心口狠狠地收縮了一下,隨即感覺到溫?zé)釢駶櫟囊后w低落在了他的臉頰上。溫如故,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寧琛的眼淚……寧??!溫如故左右掙脫不開眼前的迷霧,轉(zhuǎn)而大喝一聲,隨即猛地睜開了眼!作者有話要說:☆、他的眼眸天門開啟。孫少聰額頭之上盡是細細密密地冷汗。可怕。這個地方……根本就是人間煉獄!孫少聰跟上的不是萬劍門的大部隊,而是作為后備人員處于隊伍的最末尾。因此幸運的逃過很多次劫難。如今他的腳下用浮尸遍野、流血漂櫓來形容已然微弱,孫少聰顫抖地蹲下身來,挨個挨個確認身邊同門的生死,然每確認一次,他的臉便越加地白上一分。天門秘境之中,有著傳說中無盡的神兵利器與武功秘籍,而各色的欲望,在這詭異狹長的天門秘境中,仿佛被無盡止的擴散到了最大化。沒有一個人不為他們所看到的景象所瘋狂,包括那些口中一心仁義寬厚的俠士。而萬劍門的同門,最開始是為了與那魔教抗衡,尚能勉強守住本心。混亂,是從萬劍門門主的失蹤開始。而其中藏武門、崆峒派的投機者頓時抓住空子,以萬劍門門主失蹤為由,指出對方其實先行一步奪取至寶,趁機制造混亂,繼而——中原正道在轉(zhuǎn)瞬之間,猶如一盤悉數(shù)崩潰解體的散沙,一下子被擊潰了不說,更是互相廝殺了起來。隱匿在臺面下的矛盾,被有預(yù)謀的,在最不合時宜的時機盡數(shù)擺在了臺上。孫少聰滿眼驚惶,思維是全然的恐懼與麻木。血流遍野、滿地尸骸,他不知道自己該往何方。雙腿僵硬地緩慢行走著,然而當(dāng)他走在拐角處之時,他先是眼睛一亮,然而待他看清前方的那人在做什么之時,孫少聰嚇得猛然癱倒了下去——“求你,不要……不要殺死蒼皓師叔!”一名青衣少女死死地抱住眼前白衣殺神的腿,眼眸里盡是恐懼絕望,她涕泗橫流形象皆無,只是一直在朝著那白衣殺神道:“你殺了我吧,請你放過蒼皓師叔!”“哼,”只聽執(zhí)劍者冷冷地哼了一聲,隨即用沾滿鮮血的嗜血利刃對準(zhǔn)那青衣少女的脖頸道:“不急,下一個便是你了。”對方眼如修羅,看著眼前兩條生命宛如死物,分明是滿身殺伐血腥之氣,然而對方的衣衫卻盡是一片純粹的雪白,連一丁點的血的痕跡都不曾沾染。孫少聰心下一涼,啪嗒一聲軟倒坐在地上。他所見到的這個人,真的是……真的是當(dāng)初的那個寧琛嗎?聽到響動,白衣人執(zhí)劍的手微微一滯,隨即他彎起唇角,挑眉朝著孫少聰這個方向看了過去。“原來是你,孫少聰。”可孫少聰懸空的心并未隨著對方辨認出自己而落地。“寧……門主,你這是在做什么?”孫少聰竭力止住顫抖,站了起來。“這位葉秭歸姑娘是點蒼掌門之女,而蒼皓是聞名中原的俠義之士,門主為何要殺了他們二人?”寧琛目光玩味而冰冷的盯了孫少聰半晌,俄而又笑道:“我殺人,為何需要理由?”孫少聰明知寧琛非常不對勁,但卻無法控制住自己的嘴巴快過想要自保的大腦,直言道:“難道門主眼中,私仇大于魔教大于萬劍門?”“哈,”寧琛訕笑,漫不經(jīng)心地收回自己的目光,隨手將純戮劍上的鮮血拭去,道:“是有如何?”“是又如何……”孫少聰喃喃道,突然心中涌上無止境的怒火,那怒火來的極其洶涌,完全快過了他想要保命的本能!他想起了那個已經(jīng)逝去的、他本來下決心要一生追隨的人。即便某段時日周圍的人都說,那人是叛徒是賊子,可孫少聰就是莫名的相信那個人,直到鳳清為之翻案,他才從鳳清的視線以及過去那人的一言一行得知,這一切,都是為了寧琛。都是為了寧琛,所以、所以那個人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