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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上扒了下去。寧琛咬住牙,眼睛開始泛出懾人的紅意,仿佛下一秒就會凝出殺機,與對方不死不休一般。然而最終,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只是如同被定身了的雕塑一般這么站立著,沒有動作、沒有任何聲音。只有一點一點瀕臨破碎與毀滅的表情。溫如故摸索著朝前走了幾步,而后頓住,朝著寧琛的方向微微一躬身。“多謝門主成全。”他說。作者有話要說: 注:摘自☆、呼喚之名古道黃昏。一叢皆一叢交相掩映的楓葉漸漸被紅意點染,不經(jīng)意間抬頭便會發(fā)現(xiàn)——秋意,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jīng)瀕臨整個洛陽。路上行人皆步履匆匆,蕭瑟的秋風吹在身上有些刺骨的痛感。夜色逐漸侵染了黃昏,映襯著逐漸亮起來的百家燈火,在料峭寒秋之中點染出幾分隱約暖意。“嘶……今天這么冷,肯定不會再有生意的了。”老張哆嗦著搓了搓手,準備囑咐伙計今天提前將攤兒收了。“小李!收拾收拾回家嘍!”小李聞言面色一喜:“好嘞!”老張搖了搖頭,這些吃不得苦的年輕人吶……想當初他闖蕩江湖的時候,那叫一個……“老先生,請問,靈禪古寺該如何走?”略微低沉沙啞的男聲自后方響起,老張被打斷了回憶,有些不爽地轉(zhuǎn)過頭去,卻在看見對方的一剎怔愣了一下:“啊,在那什么……在你的西北方,再直走約莫半個時辰就到了?!?/br>老張不動聲色地打量起眼前的這位白衣男子——他身上的衣服有些單薄,一頭秀發(fā)松散的散開著,并無用任何頭帶頭冠束縛,顯得懶散又隨性。然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部周遭被白色的繃帶完全的包裹了起來。這問路的年輕人,竟似乎眼有頑疾。老張話音剛落,卻見那白衣男子微微彎起嘴角,極其有禮地朝著他作了一輯。“多謝?!?/br>老張點點頭,俄而又意識到對方看不到,剛想再說些什么,然眼前突然閃過一片黑影,老張瞳孔微縮,張了張口,剛想說點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喉嚨中只能發(fā)出‘嗬嗬’的嘶聲,而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了。夜風呼嘯。在一個驟然之間,突然第一聲悶雷響起,很快地便此起彼伏的電閃雷鳴,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潛黃廟,是多年前因中原與魔教戰(zhàn)亂之時被破壞的寺廟之一。而今夜,早已人去廟空、布滿塵埃的潛黃廟,卻突地闖進來一名被大雨所逼迫得十分狼狽的趕路人。“吱嘎……”白衣男子微微平復(fù)了自己的呼吸之后,才拄著一根長長的竹杖試探著走進了塵封已久的潛黃寺。空氣中的濕冷與腐壞的氣息使得白衣男子皺緊了眉頭,然也只是皺了皺眉頭,面目上并無泄露出任何的情緒。他繼續(xù)褪下已經(jīng)被淋濕的外袍,摸索著想要拿出包袱里的新衣?lián)Q上。“呼——”一陣不尋常的冷風突然灌入空蕩的寺廟之中,依稀帶著幾縷微不可查的殺氣。白衣男子動作一頓,眼睛看不到,耳朵的作用便得到了強化。這座荒無人跡的寺廟之中,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止他一個人了。殺氣正在一點一點地靠近,清楚的知曉這一點的白衣男子依舊鎮(zhèn)靜如初,甚至神態(tài)自若地進行著之前沒進行完整的穿衣動作。俄而,那道冰冷惡意地殺意停滯了,就在白衣男子的咽喉之處,毫米之前。“你真看不見了?”白衣男子牽起一抹若有若無的淡笑,緩慢的確認了聲音源頭,這才目光空洞地對著來人道:“木回風?我以為你再見我的第一件事便是殺了我?!?/br>“哈,我承認,為了破解你給我下的蠱毒,真真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如今更是被滄浪派的勢力打壓,這不得不說,都是拜你所賜!”木回風惡劣地笑了,他用飲血劍輕輕地在溫如故的咽喉處摩挲了一會兒,這才陰狠地道:“雖我平生最恨被人控制,但不得不說,的確是我木回風技不如人才會落得如此下場?!?/br>木回風握了握飲血劍,目光冰冷嘲諷地看著溫如故道:“何況,看見你落得如此下場,似乎比殺死你更加愉快!”“如此下場?”溫如故怔了怔,俄而搖了搖頭,“如今中原與魔教之間的爭斗暫偃旗息鼓,想要保全的人……”“幾乎……”他頓了頓,呼吸似乎有些凝滯,俄而輕聲道:“幾乎得以保全了,想要償還報復(fù)的舊恨,除了不能殺死你,也一干二凈了,便是今日死,我溫如故也能瞑目?!?/br>“而你——”溫如故突然笑了,聲音對準木回風陡然高亢起來:“木回風,你不論什么時候死,你永遠都不會瞑目!浣衣派那五百三十條無辜人命會日日夜夜的糾纏著你,你和你的無常宮注定會被滄浪派打壓到底,只要你是木回風,就永遠也別再想要翻身!”錚——飲血劍的煞氣陡然高漲,迎著呼嘯而來的浩瀚劍意,溫如故反而再度沉靜下來。他到靈禪古寺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心的寧靜。然其實只要死亡,才是真正純粹的靜,遂不論哪種,溫如故都能坦然接受。生死一瞬之間,溫如故的腦海中極快地晃過無數(shù)畫面,然最終,卻定格在那給予他最沉重悲傷的那一抹蘊藏著極其信賴與依戀的笑容之上。“寧……”破碎低啞的聲音淹沒在迎面而來的劍囂聲中,溫如故無聲地笑了笑,平靜地等待著死亡的降臨。至少,他無悔。嗡——??!然局面突轉(zhuǎn),自木回風左側(cè)突然躥出一道如鬼魅般的黑色影子,那黑影手執(zhí)一柄周身泛著凜冽血腥煞氣的暗紅色長劍,劍氣沖天一指,以迅雷之勢硬生生地與那飲血劍撞在一起!“噗——!”本就在滄浪派的追擊下重傷未愈的木回風被那道滿含怒意與瘋魔了般的劍意掀翻在地,他又驚又怒地看著那道黑影,即便心中升起的巨大落差與不甘,但他此刻明了,眼前此人,已然不是他所能招惹的對象!多數(shù)人只知道是正邪合力才打敗寅龍的滅世之威,唯有當時在場的少數(shù)閱歷豐富的人才明白,當時他們的攻擊雖強,但對寅龍來說仍然不能算是重創(chuà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