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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上方竟然有一扇可以看到外面的窗戶,雖然只是很小的一扇窗戶,可是,啊,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到原來天是這樣的好看啊,偶爾,不多的時候,會有一些小鳥或者蝴蝶之類的掠過,它們真的都,美極了?!?/br>——啊,那可真是走運啊。為什么住在對面的那張床上的不是我呢?北邊的病人這樣想著。惡念的種子一旦發(fā)芽便不可遏止。就這樣,從這天開始,北邊病人所要經(jīng)受的折磨和考驗,除了身體的病痛外,又多了兩樣:對對面的人描述的藍(lán)天白云的渴望和對對面的人的不可遏止的嫉妒。這樣的惡念一點點增長,與日俱增,終于有一天——萬籟俱靜的晚上,這時夜已經(jīng)很深了。北邊的人卻時不時的輾轉(zhuǎn)反側(cè),他煩惱的睡不著。“呼哧——呼哧——”突然對面病床的人的呼吸變得急促不平起來。“啊,那家伙的老毛病又犯了?!北边叺牟∪诉@樣想著,立馬就要去按手邊的鈴。——等等,如果那個家伙沒人發(fā)現(xiàn),今晚就死了的話。那我明天不就可以搬到對面去了嗎?就這樣辦好了,反正又不是我害得他,這么晚了,我睡得沉了些沒聽到也是情有可原,誰也怪不到我頭上。這樣想著的他,心安理得的收回手,用手捂住耳朵之后,很快就睡著了。第二天。一覺醒來的他,心情特別的好。這時給他換藥的護(hù)士來了,護(hù)士拉開門簾進(jìn)來,他彎腰看了眼,發(fā)現(xiàn)對面的門簾也是拉開的,床已經(jīng)空了。“請問,”當(dāng)護(hù)士換完藥要離開時,北邊病人叫住了她,“對面的人呢?”“昨天晚上他病發(fā)的突然,查房的人來看的時候,他已經(jīng)死了?!弊o(hù)士淡淡的道。“噢,天啊,這可真是不幸。我昨晚熬到很晚,確定他沒什么事我才睡的。哎,要是我再驚醒點就好了?!?/br>“這不關(guān)你的事,你不用太過自責(zé)?!弊o(hù)士對這位長期起來一直半夜按下門鈴的好心患者還是很有好感的。說完,她就要離去。“請等等,”北邊病人再次叫住她,“能把我的床位換到對面去嗎?”他請求道。護(hù)士點點頭,很快同意了,這并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她也沒有問為什么?!?/br>***故事到這里,就暫停了。白若彩并沒有繼續(xù)講下去。而平凡則捧著杯子若有所思,半晌沒有說話。“你不問結(jié)局是什么嗎?”白若彩笑著問。平凡搖搖頭。“為什么?不好奇嗎?”白若彩有些奇怪。“因為,結(jié)局我大概猜得到?!逼椒草p輕回答。“噢?那你說說看?!卑兹舨使膭畹?。“那個南邊的床位墻壁上,大概跟北邊是一樣的,什么都沒有吧。那個所謂的而窗子是南邊的那個病人自己幻想出來的?!?/br>“不錯哦,”白若彩笑著道,“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被人保護(hù)的很好的純白的小兔子,畢竟你爸爸mama那么寶貝你。”平凡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是馬奇哥哥他——”“馬奇哥哥?”白若彩奇怪的問。“恩,馬奇哥哥是住在我們樓上一層的一個哥哥。據(jù)說是我出生沒多久的時候搬來小區(qū)的。只是一直沒有交集。還是因為8歲那年,我生了怪病,才和馬奇哥哥熟悉起來的?!?/br>“是這樣啊?!卑兹舨蔬@時的面上的神色有些復(fù)雜,隨即隱去,“你剛才說馬奇哥哥怎么了?”平凡說到這個就興奮起來,“恩,馬奇哥哥好像很喜歡看科幻和動漫。而且他很喜歡把那些和現(xiàn)實連起來。比方說,他一看到哪個作品里面,提到什么「老實的善良夫妻的侄子把那家的獨子偷偷綁架,然后每日只給那個小孩吃巧克力。自己卻假裝什么都不知道的幫著兩夫妻找孩子,每日吃著那家的妻子給他準(zhǔn)備的豐盛飯菜。最后為了那對夫妻的財產(chǎn)繼承,干脆把小孩殺了偷偷殺掉埋了好多年,臨死前,才說出真相」的故事。那他就會很多天都很緊張,一會訓(xùn)練花子拿木頭當(dāng)壞人咬,一會整天跟著我免得我遇到壞人什么的。還給我講許多許多的稀奇古怪的故事,就是為了讓我提點心,別被別人騙了,受到傷害,讓我爸媽傷心。”“所以啊,”平凡笑著總結(jié)道:“若彩不用太擔(dān)心我的。和這個故事一樣的,讓人悲傷的故事我知道的很多。所以,我猜得出來結(jié)局。而且也能理解兩個病人的想法?!?/br>“理解?”白若彩有些莫名,“不過就是極限條件下,暴露出來的真實人性而已,這還需要理解嗎?”平凡搖搖頭,“不是這樣說的。若彩知道這世上有那樣的兩種人嗎?”“哪兩種?”“「不管遭受怎么樣的生離死別、磨難,都努力陽光的帶著笑容活下去的人」,和「同樣遭受了很多苦難卻對生離死別還有自己身上發(fā)生的一切一點都不在乎,卻對前一種人的那種努力活著的姿態(tài)恨之入骨的人」?!?/br>“你的意思是說,南邊病床的人是前一種,北邊病人是后一種嗎?”白若彩皺著眉道。平凡點了點頭,“我是這樣理解的。你說的那個故事的極限條件,封閉黑暗的房間,厚厚的分開兩邊的簾子,我想這都代表著重癥患者末期的征兆吧。不能與外界接觸,沒有親人探望,連醫(yī)生都很少出現(xiàn)了,只有護(hù)士定期的注射營養(yǎng),和不知道有沒有效用的藥品。”“若彩,你見過癌癥患者嗎?你覺得癌癥是種壞東西嗎?”白若彩微微一愣,“既然是絕癥,那自然是壞的啊。難道你那個馬奇哥哥跟你說,他們是人類的好朋友不曾?”平凡笑著搖頭,“不是。這個倒不是馬奇哥哥說的,只是偶爾我聽到他自言自語一些東西時,無意間記下來的。馬奇哥哥很喜歡看雜文。我記得那天他說的是,有個家年輕時和他的基督教的師父爭吵,人該不該有信仰?那個人的師父是絕對的基督教信仰者,一輩子沒有結(jié)婚,將一切獻(xiàn)給了基督,還是個非常博學(xué)的人。而那個家則是個比較吊兒郎當(dāng),很狡猾的人。他因為幼年時遭受的一件席卷全國的災(zāi)難,所以一直對信仰有很深的成見,他覺得人有信仰,然后就會過分的崇拜那種信仰,這種崇拜失去了平衡的話,就會招致災(zāi)難。但,他的師父卻給他看了無數(shù)的因為信仰而從悲痛中重新站起來生活的人們的例子,所以到最后,那個家最后只得承認(rèn),信仰對人類而言是必須的。但是,他自己卻是絕不會信仰的。不過,他最后也強調(diào)了一點,世上如果能出現(xiàn)一種不會引發(fā)歧視,戰(zhàn)爭,兩極分化的信仰的話,哪怕不能給他帶來任何好處,他也會信仰的!”“那個家真是個很有趣的人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