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葩,雖然看上去都是才冒頭不久,年歲不夠,但白衣童子也一一記下這些靈植的位置,等待以后來取。他忙這些事情的時候,青衣童子一人走在前面,開路并確認前方是否是通途。一開始他常常停下腳步,等待白衣童子趕上來一起走,直到后來白衣童子越來越磨蹭,心急的他便走上一段路,再返回帶著白衣童子走。第一次他離開了百米返回,第二次他離開了兩百米才返回,第三次他獨自轉(zhuǎn)過一個拐角,過了一個岔路,走了五百米才往回走。結(jié)果等他返回,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找不到那個拐角處了。剛才岔路口走錯了嗎?青衣童子想。也是此時,白衣童子和他身處相似的境地。原本還有青衣童子督促他走,如今青衣童子久久不回,白衣童子一人追著各種靈植往前走,等到了前方無路的時候,他才抬起頭來,感覺不對。小孩一手提著藥鋤,一手提著藥箱,瞬間茫然。青衣呢?怎么還沒有回來。也無怪兩個童子警惕不夠。年齡尚幼,很少離開東林山行走,若不是這一次丹元大會的緣故,草老人手下忙不過來,又想地點不遠,周圍修士妖怪都認識草老人的標識,不會膽子那么大動手,不然絕對不可能只派遣兩個小娃兒出來找七星血姆芝。而兩個小童子本來就是沒有耐心又容易分心的年紀,會被季蒔小小圈套分開是十有八.九的事情。直到此刻,事情都是按照季蒔的預(yù)計發(fā)展的。他現(xiàn)身于一塊巨巖之上,神力積蓄在白衣童子腳下的大地下,咒文悄然念出,最后一個法訣捏完,神力陡然暴起。對于白衣童子而言,是突然之間,腳下地動山搖,巖石紛紛落下,向著他砸下來。白衣童子有心想跑,抬起腳去,卻發(fā)現(xiàn)雙腳淺淺沒入腳下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粘稠泥濘之中,四周阻礙他視線的峽谷更是泛起陣陣波瀾,顏色變幻,最后如同泡沫一般炸開。再抬眼看,哪里還有峽谷蹤影。哪怕是沒有經(jīng)驗,白衣童子也知道自己是被人設(shè)計,落入了陣法陷阱之中,更是能說出這個粗淺陣法的名字,偏偏已經(jīng)為時已晚,只能眼睜睜看著巨石像他頭頂砸下。一切順利的季蒔才要呼出一口氣,突然見到被巨石砸到的白衣童子身上泛起淺淺光華,一個篆字一閃而過,顯然是白衣童子身上帶了護身用的篆符。季蒔被自己這口氣梗了一下。看來用石頭砸暈是行不通了。他皺起眉,神力順著踏在地上的赤足貫入地下,白衣童子腳下的泥濘頓時翻騰起來,從剛才還是淺淺沒入腳底變?yōu)檠蜎]了整個小腿,連大腿也沒入一半。如果這篆符能擋住物理攻擊和攜帶法力的攻擊的話,那么直接埋入地底,讓這小鬼暈迷后再弄出來也行。……小鬼身上好東西頗多,似乎背后有人罩著,但已經(jīng)動手不能后悔,而且只是暈迷不傷及性命的話……應(yīng)該不會被記恨太久吧。世界上為什么要有天機演算這種東西呢。一邊這樣想,他一邊將更多的法力灌注而入。因為白衣童子并不是全無反抗的。道符祭出,木靈之氣揮灑,周圍各種草種瘋了一樣抽長枝葉,纏住要被泥潭吞沒的白衣童子,讓他不要繼續(xù)下墜。季蒔直接斷開大地對周圍草木的支援,讓草木化為無根浮萍。眼見得那些草葉變得枯黃易碎,季蒔突然皺眉,撤走所有法力土遁入地下,連泥潭也翻滾一陣,消去他的蹤跡。白衣童子坐在地上,頭腦發(fā)蒙地大口大口喘氣,眼角瞥到一白發(fā)道人牽著青衣童子站在白云上,向他這邊降下來。……這不是,之前遇到的那個是青衣恩人的散修。暗中偷襲之人是被他趕跑了嗎?正好趕到的晏北歸降下云頭,扶起白衣童子,一邊打出一道清風(fēng)甘霖符,一邊目光掃了一圈周圍,道:“那人已經(jīng)逃走,不用擔心?!?/br>聞言白衣童子這才松了一口氣。一邊淚眼汪汪的青衣童子上來抱住白衣童子,嘴里各種胡言亂語,聽了半天白衣童子才聽明白他說的是幸好遇到恩人不然就見不到你啦這種胡話。心里其實也十分慶幸的白衣童子讓他扒了一會兒才扯他下來,轉(zhuǎn)身向晏北歸鞠躬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舉手之勞。”晏北歸道。這時天邊遠遠來了一位穿青袍的修士,沖過來跳下搭乘的法器落到幾人之間。青袍修士一到場,便是幾道咒法打出,將青衣童子白衣童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檢查一遍,確定沒有什么傷,才抬眼打量晏北歸。一開始青袍修士只是隨意瞥了一眼,又將注意力轉(zhuǎn)回到自家弟子身上,半晌后他愣了一愣,再次抬眼。青袍修士欣喜道:“這不是浩然道友嘛。”“慚愧慚愧,如今我這境界如何能擔當浩然之名?!标瘫睔w也發(fā)現(xiàn)是眼熟的人,微笑道。“你幾年前斬了魔傀道一座峰的魔修這件事,到現(xiàn)在還在傳呢,”青袍修士道,“多謝浩然道友救下我家兩個童子,敢問是何人出手偷襲?”“那人逃得快,我沒有見到他。”“啊……既然這樣,等會兒我去找一個擅長天機演算之道的修士來算一算好了,竟然剛在東林山不遠的地方襲擊我家童子,這膽子真是肥了。”青袍修士連連抱怨,晏北歸偶爾出聲安慰,過了好一會兒,青袍道士才停止他的喋喋不休。從驚嚇中稍稍恢復(fù)一些了的白衣童子道:“前輩是要為了七星血姆芝去東林山嗎?不如我們一起上路?”青袍修士聞言,連連贊同,倒是晏北歸愣了一愣。片刻后,他道:“我還有些事情耽擱下,就不同路了,你們快快返回吧?!?/br>既然他都這般說了,青袍修士勸說半盞茶后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帶著兩個童子返回。等那三人消失在天邊,一直站在原地的晏北歸才突然嘆息一聲。他道:“春道友既然沒走,為何不出來和我見一面呢?”以大地來隱藏氣息的季蒔從一塊巖石后冒出來,和晏北歸對視。☆、第二十七章這似乎是今日他們第二次氣氛尷尬地對視了。不過,他們自己這回是沒有感覺到尷尬的,唯有冰冷和空氣一起凝固,沉重地氛圍中充斥著蕭蕭殺意,兩人目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