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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放著一根植物莖稈,一塊沒有大拇指大,如同白玉般的豆腐乳,一塊此刻還在冒著火的rou,碗中的湯更是清澈如水,季蒔瞧了半天,沒有在湯水表面發(fā)現(xiàn)一枚油星子。主持擂臺的修士高聲道:“四碗中,有兩碗屬于成道友,兩碗屬于杜道友,眾位皆是評委,用完餐后請將評價送上來?!?/br>臺下眾位修士皆道:“多謝成道友與杜道友請我等這一餐?!?/br>說完這句話,他們才開始進餐。季蒔拿起筷子,首先夾起那根最寒酸的莖稈。看不出來,挺好吃的,植物的脈絡(luò)中流動著淡淡靈氣,很有嚼勁。他又吃下那塊不停跳著火星的rou,入口沒片刻,他就面無表情端起那碗不知道是水還是湯的液體一飲而盡,卻還是不夠。……這吞下一口噼里啪啦爆炸的巖漿的口感,好辣。季蒔稍稍垂涎地瞥了一眼晏北歸的湯,收回目光伸手要端起應(yīng)該比較清甜能止住辣意的豆腐乳,卻在他指尖要碰到豆腐乳的碟子時,晏北歸把他的那一碗湯推了過來。“你這樣狼吞虎咽,能品到什么味啊?!标瘫睔w輕笑著道。“……”季蒔。山神大人盯著那碗被推到他手邊的湯,神力運轉(zhuǎn),壓下舌尖上火辣辣的感受,然后把那碗湯推回給晏北歸。晏北歸沒有再說什么,默不作聲地接了回去,而季蒔突然腦補兩人做出“給你!不,還是給你!”這種相互推拒的姿態(tài),被雷了一身雞皮疙瘩。對面的燕重看著兩人互動,挑挑眉,把又想跳出來說話的江桐給按了下去。所有人吃完,寫好自己的點評結(jié)果——忽略在這段時間里,席中一些修士或突然高歌,或突然吟詩,或突然脫衣手舞足蹈的行為——已經(jīng)是半個多時辰之后,主持的修士招手,眾修士寫好的結(jié)果如雪花般飛到他手上。等統(tǒng)計結(jié)果出來還有一段時間,燕重閉著雙眼,似乎還在回味,而江桐趁著他師兄不注意,再一次挑釁。“晏浩然,敢不敢賭待會兒是那位修士獲勝。”晏北歸沒有回應(yīng)他,而是在小聲和季蒔說話。江桐見這一招不起效,羞惱地別過眼,卻正好對上季蒔瞥過來的目光。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晏浩然身邊這個修士看他的眼神頗為輕蔑,輕蔑流露出的雖然只是一瞬間,卻給他留下很深的印象。“……你!”江桐嗓門突然拔高,將一邊回味的燕重給驚醒,而季蒔也詫異再次看向他,江桐發(fā)現(xiàn)對方的眼神中絲毫沒有見到之前的輕蔑,反而是一片純良。……是他錯覺?修士哪有那么多機會產(chǎn)生錯覺。江桐皺起眉。他覺得他和時季道友之前并不認識,如果時季道友挑釁于他,也絕對是晏浩然授意的。“你是要和我賭嗎?”他指著季蒔問。“我?”季蒔很茫然,“賭誰贏嗎?可是我不知道啊?!?/br>大概是季蒔語氣中茫然得太過了,他被晏北歸瞥了一眼。季蒔才不管,大庭廣眾之下,晏北歸并不會揭穿他,發(fā)如霜雪的道士搖搖頭,接下江桐的話道:“我賭杜道友贏下這場擂臺?!?/br>“那我就賭成道友!”說完,江桐終于安靜下來,用他威力巨大的眼神去瞪那位主持擂臺的修士去了。遭了魚池之殃的主持修士被他瞪得滿腦門冷汗,手上動作更加快了幾分,用術(shù)法進行統(tǒng)計本來就快速,不多時,那主持的修士便宣布:“得到好評最多的乃是杜道友,好評三百八十二,差評五十七,成道友好評三百零四,差評一百三十六?!?/br>江桐的臉一下子就青了。臺上,那位成姓修士的臉色也青了,在杜姓修士對他拱手的時候,他哼了一聲,甩袖子離去。這般輸不起的表現(xiàn)讓眾人小聲議論一番,而席上,另一個輸不起的人差一點也甩袖離去,好險被燕重拉住。晏北歸給他一個臺階下,“這次也是我先選,占了便宜?!?/br>江桐哼了一聲,坐回位置上。這一場仙廚之道的擂臺優(yōu)勝者決出,算是結(jié)束。一起享受了盛宴的修士們相互拜別,一個個穿過高柱離開,季蒔四人落在最后,等出了高柱,江桐還是按捺不住,轉(zhuǎn)過身來。“晏浩然,你選一個擂臺,我們再比!”☆、第三十三章其余三人聽到江桐的話,對他的堅持之心默然。這樣有些偏執(zhí)的態(tài)度,或許才是修行之道所需要的?知道江桐執(zhí)意要和晏北歸比一場,燕重也只能替他師弟向晏北歸勸說:“晏道友,你我左右無事,下場玩一玩也挺好的?!?/br>誰和你一樣左右無事?。筷瘫睔w和季蒔神同步在心里腹誹道。但晏北歸也明白,今日若是不答應(yīng)江桐的邀戰(zhàn),或許會被沒完沒了地糾纏,說不定耽誤的時間會比一場擂臺的時間還要長,這樣就得不償失了。“既然燕重道友這樣說,我答應(yīng)下來就是。”晏北歸無奈道。他話音剛落下,江桐便眼神一亮。但還沒有等江桐高興完,晏北歸低下頭沉吟片刻,再抬起頭時,突然向他綻放開一個如同清風明月般的笑容。見到這個笑容,在場的另外三人心里都咯噔一聲。……有一種事情要向著意想不到方向發(fā)展過去的預感,季蒔想。果然,他看到白發(fā)的道士右手握拳輕輕敲了一下他的左手掌,十分開心地問道:“江桐道友是說,讓我選哪個擂臺是吧?”“確實是我執(zhí)意要比,耽誤了你的事情,”江桐皺著眉頭道,“既然這樣,我當然要讓你一步?!?/br>“那就好?!标瘫睔w笑得更開心了。他說出他的提議:“我們就比……誰能在一個時辰的時間里,喝下最多的酒吧。”“好!”江桐一口應(yīng)下,然而過了片刻,他才反應(yīng)過來晏北歸說的什么,“……等等,比……喝酒?!”尾音饒了三個圈,足見他的震驚。“……”季蒔。“……”燕重。這個提議無論怎么看都帶著玩笑的意思,但是提出的人一臉認真,讓玉衡道的一對師兄弟們也開始思考其可能性,只有季蒔瞥到晏北歸眼中流露出的愉悅光芒,覺得這位純白無比的圣母,在剛剛好像有一個瞬間……黑了。山神大人打了一個寒顫。這是偶然的提議還是晏北歸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