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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書頁嘩啦嘩啦翻動著,動靜引得更多的墨水怪獸游過來。季蒔一把抓住這本書,不讓它發(fā)出聲音。晏北歸疑惑,“春道友,再不做準(zhǔn)備恐怕……”季蒔搖搖頭,示意晏北歸住嘴。他甩下靜音咒,貼著晏北歸耳畔道:“聽。”聽什么……晏北歸只覺得自己耳朵甚至脖頸處的肌rou都開始抽搐了,不用想也知道變成羞紅一片,不過季蒔沒有注意到他突然變得怪異,而是抬起身體向前看。遠處,伴隨著轟然之聲,大片大片書架一起倒塌了。☆、第四十四章轟然聲驚起書庫中所有人的注意。無論是挑著杜如風(fēng)行走在排排書架之中的荊戎,還是其他還在朱門高臺上吵得不可開交的修士,全部轉(zhuǎn)過頭望向那一邊。然而高聳入云霄的書架阻擋了他們的視線,但這聲轟然聲好歹讓眾人驚覺,知道他們不能再在朱門高臺上浪費時間。燕重和鳶機大概是少數(shù)幾個沒有因為書架倒塌而驚訝的修士,因為……書架是為他們倒下的。季蒔和晏北歸藏在陰影中,看到兩個人影從書架倒塌而揚起的灰塵中倒著沖出來,其中穿著金色宮裝的女子身邊排列一圈的黃金銅錢,隨著她手上指決變幻而動,進攻或防御,阻擋下同樣從灰塵煙霧中沖出來的黑墨怪獸,而在她身邊,白衣修士手掌泛著如玉光暈,隨意揮去,猶如排山倒海。可惜,就和晏北歸的無名劍一樣,對黑墨怪獸攻擊雖然不是全然不起作用,卻也是收效甚微。但這兩個人并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墨水怪獸身上。又有兩個人從煙霧中沖出,一高一矮,一壯一瘦,皆是男子,觀兩人衣著打扮,應(yīng)是散修,渾身灰塵撲撲,比燕重和鳶機兩人狼狽得多。兩個散修,一個手持長劍,一個手持大錘,劍刃上火光跳躍,錘瓜上雷光閃爍,緊跟在燕重和鳶機其后,招招攻擊不離對方要害,攻勢之猛烈,活似燕重鳶機兩人和他們有殺妻奪子之恨一樣。燕重排出一掌,輕巧接下對面揮舞的那只大錘,眼角卻瞥向身邊的鳶機,神色中充滿嫌棄。遠處陰影里的季蒔見此挑起眉,晏北歸則是看著明顯又打什么壞主意的季蒔,搖搖頭嘆息一聲。燕重和鳶機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暗中窺視,玉衡道的少城主手掌中真元流轉(zhuǎn),道道雪白光輝圍繞著他,流動著變成一個渾圓,而廣袖隨著他的動作揮舞,若白鶴展翅,說不出的優(yōu)雅。大概是他一番動作下來實在是太舉重若輕,對面兩人攻勢一頓,其中一位大漢喊道:“小白臉你誰?為何要護著這妖婦!”“妖婦”鳶機嘴角一抽,打出一枚銅錢,正好打在一只撲過來的黑墨怪獸頭頂,銅錢大放金光,庚金之氣如細針一般刺出,黑墨怪獸慘叫一聲,直接撲地。她和燕重,一人負責(zé)修士,一人負責(zé)黑墨怪獸,配合還算默契。連連用銅錢打飛數(shù)十只黑墨怪獸,鳶機才停下來喘口氣,對那兩個窮追不舍的散修道:“兩位道友,生意之道,你情我愿,為何要叫我妖婦?”喊他妖婦的高壯大漢道:“你不是妖婦?你說說你昨天賣給我的是什么東西?”一邊的瘦小修士幫腔:“就算你不是妖婦,也是個jian商。”被殃及池魚的燕重嘆了一口氣,身法一轉(zhuǎn),和鳶機調(diào)換,去對付一波波涌上來的黑墨怪獸,讓這三人交談。被兩個男修緊盯著的鳶機笑容滿面道:“昨日賣給你們……是分水珠嘛,雖然稱不上很好,但使用效果應(yīng)該還是不錯的。”“呵呵?!备邏汛鬂h冷笑,掏出一枚蔚藍色的珠子,向她丟過去。蔚藍珠子上裂紋再明顯不過。“鳶機道友,”瘦小的修士幽幽道,“你大概不知,我昨日買你的分水珠,是因為我和我?guī)煹芤⑴c了冰凍跳水水花擂臺,我與師弟是窮修士,身上靈石不多,雖然兩人都參加了擂臺,也只能買一枚分水珠。”身上靈石多得花不完的鳶機感覺到這兩人貧窮的怨念,默默打了個寒顫。不過她已經(jīng)猜到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打斷還要繼續(xù)講述下去的瘦小修士,道:“這個……你們只付了十塊下品靈石的價錢,難不成還想買能用上十天半個月,甚至一年的分水珠,十塊下品靈石買到的分水珠只能用上一次,這不是常識嗎?”不知道這個常識的瘦小修士和高壯修士沉默。十分悲慘一個人對付黑墨怪獸的燕重也沉默。遠處的陰影中,季蒔回過頭問晏北歸:“還有這種常識?”晏北歸也沒有聽過這種常識,不過他沉吟片刻,道:“鳶機道友乃是滄瀾修真界倒買倒賣的大家,對于她而言,這種事情大概真的是常識吧?”這兩個藏著的人竊竊私語,那邊,被鳶機一解釋,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是無理取鬧的兩人面面相覷,用眼神交流。當(dāng)初買下那枚分水珠,他們也覺得價錢便宜得不正常,卻沒有將自己的疑惑說出來,以為是撿了便宜匆匆離去,結(jié)果第二個參加擂臺的瘦小修士落入湖水中,因為分水珠沒有發(fā)揮效用,差點被冰塊凍在里面。待他們返回尋找鳶機,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完全找不到了。只當(dāng)自己上當(dāng)受騙的兩人相互埋怨一陣,以為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沒想到又在今日擂臺的第三關(guān)撞上鳶機,自然追了上來,打斗之間掃倒書架,被黑墨怪獸追趕,陷入如今這困境。若說真相是這樣……豈不是一樁樁都是他們自己搞錯了。就在他們思考的時候,獨自一人對抗黑墨怪獸的燕重揮掌排開一片,回過頭無奈道:“鳶機道友,你的事情解決沒有?”“不會吧,”鳶機很是驚訝地用袖子掩住嘴,道,“玉衡道不都是烏龜殼嗎?你就撐不住啦?”話中奚落燕重,鳶機考慮到目前的同伴身份,還是上前幫忙。卻不想落在她身后的一高一矮兩個修士對視一眼,握緊了法器。哪怕大部分法術(shù)對黑墨怪獸都沒有什么效用,但時間一長,那些黑墨怪獸身上也變得破破爛爛,還有不少直接變成了一灘墨跡在地上起不來,有鳶機參與,這些黑墨怪獸更像是切菜砍瓜一般被消滅。就在要消滅最后一只的時候,等待著機會的兩個散修突然暴起,大錘長劍隨著風(fēng)聲而舞,火焰雷光在兩柄兵器上流動,聲勢浩大無比。兩散修大喝:“出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