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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他全神貫注應(yīng)對晏北歸的時候,他又聽到一聲劍鳴。是時季的那七只金劍。……等等,聽劍鳴,那七只金劍不是在和鳶機相斗嗎?兵戈之聲不絕于耳,燕重神識早就延展開,卻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依然不安的他拼出一個機會回頭,看到那七只金劍的確是在和鳶機相斗,金劍金錢相互撞擊,乒乒乓乓好似一場大戲。但還有一只金劍,罩著讓人分外眼熟的絲縷霧氣,直沖而來。……那霧氣,是第二關(guān)的太白重水!燕重下意識手掌相合,真元流動形成一個圓罩,卻不想那只金劍并非瞄準(zhǔn)于他,只見金光一閃,連接他和鳶機的細(xì)繩被干凈利落斬斷。八只金劍返回長枝之上,重新化為八片金葉,季蒔后退一步,擺擺手,語氣輕快道:“兩位道友,擂臺結(jié)束再見?!?/br>說完這一句,得到四道充滿怨念的眼神的季蒔看著兩人心有不甘的離去,感覺心情終于高興了一點。而配合他吸引燕重注意力的晏北歸收無名劍于劍鞘中,看著他嘆息道:“終于高興了?”季蒔:“……晏道友,對熟人用讀心的法術(shù)乃是不義之舉,你曉得嗎?”晏北歸眨眨眼,竟然露出一個不久前剛在季蒔臉上出現(xiàn)過的,純良無辜的表情,道:“我沒有啊。”季蒔:“……呵呵。”山神大人想起地球上流傳度頗廣的一句話,白的切開總是黑。這句話用在這里,真是再正確不過了。終于知道自己為何之前遇上晏北歸,總是被他制住的原因,季蒔扶額道:“你沒有什么要說的?”“燕重道友對你我來到很是警惕,隱隱有要出手的跡象,你雖然先出手,卻在情理之中,我沒有什么要說的,倒是你……”“我什么?”“我覺得你,真的不必如此擔(dān)憂?!?/br>“……你真的沒有用讀心術(shù)?”“絕對沒有?!?/br>季蒔面無表情。總是被猜出心思,這已經(jīng)不能只用晏北歸是個芝麻湯圓來解釋。當(dāng)初他混入黑澀會,隔三差五和一群見過血的混蛋打麻將喝酒,也沒有被那些據(jù)說很可怕的人發(fā)現(xiàn)一點心中端倪,但現(xiàn)在,他和晏北歸相熟有幾天?卻次次被他猜中心中念頭。季蒔向來對知音或者心意相通一類的東西嗤之以鼻,被不是自己的人知道想法簡直讓人不寒而栗,偏偏現(xiàn)在冒出一個晏北歸,山神大人只想要離這白毛十萬八千里遠(yuǎn)。可惜暫時做不到。快要被氣暈了的季蒔轉(zhuǎn)身就走,晏北歸目光掃過周圍狼藉一片,和逡巡著想要撲過來的黑墨怪物,隨手丟下一張符阻攔,自己跟上。他還不知道季蒔為他糾結(jié)死了,晏北歸只是在考慮季蒔進(jìn)入擂臺后,一直擔(dān)憂的事情。這么多三宗門弟子參與這個擂臺,十分異常。說實話,散修在擂臺里打破腦袋才能掙到的東西,對于宗門弟子來說算不得多稀罕,晏北歸苦苦尋而不得的七星血姆芝,除開不擅長侍奉靈草的天劍道,在其他兩個宗門都有靈田種植。只是兩個宗門規(guī)定不許將門中靈草靈藥賣出,哪怕是贈與散修同道也不行,否則晏北歸根本不需要花上這么多功夫。所以,三宗門的弟子,甚至還有首席大弟子,有可能一起參加這個擂臺,爭奪他們根本看不上眼的東西嗎?加上三宗門初來東林山那日,春道友脫口而出的的“他們是為我來的”,想要推斷三宗門參與擂臺的來意是再簡單不過。這些人,同樣是為了春道友而來的。呵,仙道和神道啊……晏北歸收斂突然顯露出點點銳利的眼神,對著前面的季蒔喊:“道友,等等我。”季蒔頭也不回:“你走的慢死啦!”在季蒔和晏北歸繼續(xù)尋找編號為西十三的書架的時候,書庫里已經(jīng)徹底廝殺起來。散修們最慣常用的手段還是斗法,若是有規(guī)定不能斗法便罷了,若無規(guī)定,只要遇上就會斗一斗。主要是散修的資源太貧乏,不爭不搶怕是什么都得不到,所以大部分散修就養(yǎng)成了這種習(xí)慣。也無怪宗門弟子看不起良莠不齊的散修,雙方之間的差別實在是太大。因為耽擱了時間的緣故,季蒔和晏北歸的領(lǐng)先優(yōu)勢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兩人一路上遇到的偷襲就有五六起,哪怕盡量迅速解決,也是周圍書架倒一片,冒出更多黑墨怪獸阻路的結(jié)果。季蒔還調(diào)侃晏北歸,說等他尋到西十三的書架,恐怕那書架早就在打斗中灰飛煙滅了。“可能性確實很大,”晏北歸也這么覺得,“不過還是先找到再說吧?!?/br>這樣說的晏北歸瞥一眼走顧右盼看起來和春游一般輕松自在的季蒔,覺得有幾分可疑。但這小小可疑他沒有太在意。書庫中的打斗聲法術(shù)聲漸漸低了下去,又過了一盞茶,所有聲音都消停了。如今第三關(guān)的人數(shù)大概不超過四組,八個人,晏北歸覺得主持者大概也不知道修士們會有這么好斗,關(guān)卡還未過半,便悉數(shù)出局。散修不能再繼續(xù)這般下去,總要有個秩序才是。思緒逐漸飄遠(yuǎn)的晏北歸回到他這幾日進(jìn)行的工作中,沉思著不說話。季蒔也懶得和他說話,兩人肩并著肩走了又一盞茶,沒有因為沉默而變得氣氛尷尬,反而帶著幾分默契溫情來。就在季蒔終于要覺得不對的時候,這種泛著米分紅的氣氛被打破了。劍鞘中的無名劍發(fā)出低沉而悅耳的劍鳴。晏北歸回神,抬起頭,便看到一人挑著一人走來。走來那人渾身殺伐劍意,路過之處,潛藏的黑墨怪獸全部像被刺破了的氣球一般重新化為一灘墨跡,晏北歸不過看上一眼,就覺得那人是踏著白骨煉獄而來,渾身散發(fā)著黑氣。這個走來的人他也認(rèn)識。見面了就不好不打招呼,晏北歸全然沒覺得和一個渾身殺意的人打招呼有什么不會,微笑喊道:“荊戎道友?”來人正是荊戎和倒霉催的杜如風(fēng)這一對。被挑在劍上帶著走的杜如風(fēng)看到季蒔,雙眼立刻變得淚汪汪,而荊戎看到晏北歸,卻是微微偏頭,想了想,道:“繁云的好友?”晏北歸點點頭。季蒔在白發(fā)道士的背后,斜眼看著杜如風(fēng)向他做口型。他道:“救救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