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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擂者已經(jīng)出局的差不多了。杜如風想起他平日聽的八卦,只覺得身邊之人馬上會殺性大發(fā),拔劍將他戳上十七八個窟窿,嚇得想哭又哭不出來。然后他又想起馬上要拔劍救他的時季道友,轉(zhuǎn)頭見到那邊的時季臉上沒有絲毫畏懼的神識,又感動得快來流淚了。幾番情緒變化,他早就忘記自己要扯荊戎后腿這件事。站在他身邊,指尖輕輕拂拭手中靈劍的荊戎抬頭,就看到他臉色變幻,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直接下給這個廚子下了一個評判,好傻。唔,雖然傻,但做出來的東西還是很好吃的。這樣一想荊戎心情又好了些。他伸出手,摸摸發(fā)呆的杜如風的頭,不顧立刻回神跳起來嚷嚷的杜如風,上前幾步,殺伐揮斥的劍意肆意散開,長劍劍鋒直指季蒔。荊戎:“來啊?!?/br>季蒔:“好啊?!?/br>山神大人一邊這么說,一邊把剛剛從晏北歸那里討要來的,施展紙鶴傳書的金色折紙收到袖中,斜瞥了晏北歸一眼,讓他什么也不要說。晏北歸站在他身后,靜靜看著他。“之前你讓我不要擔憂,現(xiàn)在我把這句話奉還給你,”季蒔挑起眉,道,“在你眼里,我到底是多弱不禁風啊——”啊字音未落,八道金光齊齊沖出,帶著銳利無比的庚金之氣,奔向荊戎。季蒔不懂劍法,使起這八只金劍來也一點章法也沒有,但他并沒有立刻被修為劍法高出他一截的荊戎擊敗,甚至和對方打得有聲有色起來。站在季蒔身后,晏北歸才松下一口氣,瞬間又提心吊膽起來。松氣是因為季蒔看起來打得頗為不錯,提心吊膽也是因為季蒔打得頗為不錯。因為季蒔之所以打得不錯,是因為他非常狠。完全不給自己和對方留一點活路的打法。金劍破開空氣,發(fā)出厲鬼般的凄厲哀嚎,荊戎手中的長劍也不落后半分,兩人九把劍帶來的縱橫劍氣直接將這書庫中最后一處書架完好的地方夷為平地。卷軸破碎的破布和碎成渣渣的竹簡竹棍一起紛飛,竟然也帶出絲絲鋒利的劍意來,晏北歸甩袖掃開沖向他的碎渣,再抬頭時,便見到斗法兩人的頭頂,高聳仙山的法相已經(jīng)和對面殺伐煉獄的法相撞擊,一方是草木蔥郁,靈花奇葩,瓊音陣陣,若人間天堂,一方是白骨鋪地,血流成河,尸殍萬里,若魔界煉獄。仙山鎮(zhèn)魂,魔域引魄,在兩個法相之下,季蒔指揮八只金劍,似乎終于力有不逮。荊戎持著長劍殺出八只金劍包圍,身法迅疾,真元流動在靈劍之上,幻出重重虛影。他舉起劍,劍意沖上霄天,高聲道:“一劍斬天一劍死,一劍滅世一劍生……”在他念出這句詩號的時候,季蒔后退一步,八只金劍回到他身邊,滴溜溜轉(zhuǎn)個不停。這是防御之像,荊戎未做懷疑,就要一劍劈下,突然感覺身體要虛化消失。他一愣,回過頭看杜如風。廚子一手拿著菜刀,一手拿著一張拆開的紙鶴以及那根連在兩人之間的細繩,表情比他更呆愣。荊戎默然無語。被杜如風拿在手中的細繩,是斷開的。兩人一起消失出局,書庫中只留下一句話。“……竟然使詐?!?/br>“呵呵。”季蒔翻了個白眼冷笑。又沒有規(guī)則要求不能使詐。借著金劍的灼灼金光掩護放出的紙鶴,季蒔告訴杜如風只要弄斷細繩,荊戎就能出局。如今荊戎是出局了,不過一起出局要面對荊戎的杜如風大概會欲哭無淚吧。又坑了別人一次的季蒔心情更好了,他回過頭來找晏北歸,正要再嘲諷這白毛幾句,卻看到晏北歸站在一處書架的殘骸上,正在尋找什么。為什么之前還表現(xiàn)得那么開心,現(xiàn)在卻看都看不他一眼了!季蒔心中各種咆哮腹誹,那邊晏北歸回過頭來,對著他高興說道:“道友,沒想到這里便是西十三了?!?/br>白發(fā)道人說這句話的時候,手里拿著一卷剛從殘骸中撿起來的卷軸。季蒔眼神一冷,揮動手中長枝。在晏北歸驚異的目光中,金光閃過,連接兩人的細繩被斬為兩半。☆、第四十七章“道友!”晏北歸驚道。八只金劍重新回到長枝上,光亮如鏡的劍身上有乳白露珠滑落,正是能屏蔽神識的太白重水。金葉搖搖擺擺仿佛在無聲嘲諷,同一時刻,兩人的身軀逐漸淡化,下一刻便要從書庫中離去。但兩人將要前往的地方所泄露出的氣息不同。白發(fā)道人乃是因為細繩斬斷無奈出局,片刻后就會返回小秘境之外,但季蒔是身周一圈圈光圈包圍,拽著他挪移到另一個地方。晏北歸怔愣片刻,終于反應過來。說起來,從一開始,春道友就沒有告訴自己,他尋找的目標卷軸是在哪個書架呢。“你是已經(jīng)提前找到了嗎……”晏北歸嘆息道,“是早早就預料到了如此?”“只是習慣性給自己留一道后門而已,”季蒔笑瞇瞇看著他,“道友為何要做出這般被我始亂終棄的表情?”一句話把晏北歸噎住,季蒔又道:“那么,一樣的……等會兒再見了?!?/br>晏北歸心跳慢了一拍。光圈緩慢纏住季蒔,涌動的風吹開他的長發(fā),露出那雙平日里總是冷漠,對人對事皆不關(guān)心的雙眸。此刻雙眸中不再是冷漠,而是帶著點惡作劇的得意洋洋。……很漂亮,仿佛黑暗里千萬星子聚集,閃閃發(fā)光。晏北歸聽著自己心跳一拍一拍,腦子慢慢轉(zhuǎn)動。他已經(jīng)不能再忽略自己胸腔中鼓脹的情愫,那么明顯的……早在初見之時,那人站在坍塌的山神廟之下,向著他抬起頭,揚起一個似乎是羞澀,卻帶著少許不明意味的笑容的時候,他似乎就已經(jīng)……怦然心動了。牽掛許久,陷入已深。這色心真是……不動則已,一動起來,天崩地裂。他似乎怔愣了很久,然而時間才過去一瞬,兩人都還沒有離開書庫。季蒔站在他對面,身體已經(jīng)是呈現(xiàn)半透明,光暈流動著,勾勒出他身軀的外形,之前得意洋洋眼神變成凝眉思索,目光打量著晏北歸,似乎感覺到什么不對。他看到晏北歸沖他一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