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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神女站在原地不動,天光在她的輪廓上披上一層霞光,讓她的面容看上去仿佛蒙了一層紗,但那模糊不清的面容充滿的神性,讓幾人不假思索跪拜。這是神靈天生的威嚴(yán),震懾得眾人心中恍恍惚惚。他們幾乎是下意識就想要供奉這位雪山神女,不知是哪一個首先開口道:“邪神的廟宇會讓我雪鷹堡的風(fēng)水?dāng)÷洹巧衽锬锏膹R宇會正好相反吧。”“是啊,我們修一個神女娘娘的廟宇,好保佑大家!”在場所有人都立刻同意了這個想法,去向季蒔祈求,季蒔道:“廟有制,祭有法,爾等若不信本神,修廟宇也無用?!?/br>幾人又連忙表示自己誠信。“既然你們執(zhí)意如此,本神也不會推脫,本神是雪山神,乃山之神靈,只要爾等信仰尚存,本神定然庇佑爾等不受邪魔之苦,”說完這句,季蒔眼珠一轉(zhuǎn),指向一邊看戲的白老爺子,“至于廟宇如何修建,你們問他便是。”白老爺子萬萬沒想到這件事還能把他牽扯進去,正要推脫,季蒔又道:“廟宇落成,自有神佑,但爾等也許勤勤懇懇,不得放松警惕?!?/br>眾人再次應(yīng)是,等抬起頭時,眼前已經(jīng)不見季蒔身影。“果然是神靈啊?!彼麄兏袊@道,紛紛上前,圍住面色發(fā)苦的白老爺子。季蒔站在暗處,確定一切發(fā)展如他所想,嘴角微微彎起一個弧度。計劃通。下一個計劃,就目標(biāo)就是那只運氣好的黑蛇妖了。***常山坪完全沒有覺得自己運氣好。他渾身骨頭都碎了,被人隨手丟在地上,氣息奄奄像一條蛇尸。常山坪周圍,是一片波浪不斷的血海,此地天空也是赤紅如血,甚至常山坪躺著的地面也是被血玉砌成的一座高臺。血海老祖坐在高臺上,一手支頜,目光散渙,不自在想什么。這里是血河道血海老祖在北冰的潛修之所,剛才救下常山坪的也是這位血海老祖。常山坪掙扎著喚醒快要陷入昏迷的意識,用最后一絲神力慢慢修補身體,突然聽到血海老祖問:“剛才那位女神修,你可認(rèn)識?”☆、第六十五章常山坪身體僵住了。他沒想到,在他性命瀕危的情況下,血海老祖第一句話問的竟然是這個。常山坪其實沒有見過血海老祖幾面,他原本以為能利用神道修士的身份在血海老祖這里獲得不少方便,畢竟,常有小道傳言云,血海老祖當(dāng)年雖然從神道轉(zhuǎn)為魔道,卻是心有不甘,一直圖謀復(fù)興神道,也因此和血河道的掌門長老們貌合神離,沒有居住在血河道的魔城,而是在外隱居。在轉(zhuǎn)修神道后,常山坪投靠血河道,不僅是因為他之前就在血河道有幾分關(guān)系,也有想要得到血海老祖垂青的意思。但是……血海老祖好似對神道并不在意。也是,總歸自己的道途重要一些,魔道神道又有什么差別呢,常山坪想。他半天沒有回答血海老祖的問題,老祖稍稍有些不耐煩,抬起頭掃了蛇妖一眼。血海老祖的目光,就仿佛周圍沒有停歇的血海,波濤洶涌要將人淹沒,常山坪被這樣的目光激得傷勢更重,一口血就吐了出來。血海老祖覺得很無辜,他真的什么都還沒有做呢。不過他終于想起常山坪傷的很重,如今大概沒力氣回答他的問題。仔細一看,座下這個小輩除開壓傷劍傷,身上還有各種隱患,血海老祖眉頭一皺,隨手一掌將常山坪打下高臺。“老祖唔!”常山坪跌落到血海中,飽含靈氣和精血的血水將他吞沒,溫和治療他的傷,一盞茶后,恢復(fù)少許神力的常山坪變成人身,渾身赤.裸地爬上來,喘了幾口氣,爬到前面跪下。“多、多謝老祖相救?!彼目慕O絆道。經(jīng)脈依然在隱隱作疼,內(nèi)丹田中更有一團黑氣在吞噬他的神力,但借由血海海水,常山坪至少將身上其他的傷治好,性命無憂。蛇妖又等了片刻,只等到頭頂人難言的沉默,只能絞盡腦汁,想要再說幾句話。“和晚輩斗的那女的,是天劍道的徐繁云,至于您問的那個穿白衣服的那個,晚輩并不認(rèn)識?!?/br>“不認(rèn)識?”血海老祖語氣很平淡。常山坪跪在下方,不敢抬頭,也不敢說話,只能在心里揣測老祖到底在想什么。片刻后他得到頭頂老祖讓他辭行的話,常山坪躬著身體退出這個血海老祖潛修的小秘境,站在出口處,被門口的冷風(fēng)一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虛汗。血海老祖雖然出手將他救出來,實際上對他生死并不在意。……他投靠血河道,又借由血河道和血海老祖搭上路,這一步,到底是走對了還是走錯了?他想起這一年借著血河道在北冰的權(quán)勢發(fā)展他的白蛇教,又想起剛才若是沒有血海老祖,他只能是再一次身死道消,常山坪心中不忿卻不敢言。聽說晏浩然重返金丹之境,近日在中原動作不斷…………而他卻困守一隅,看似前景廣大卻已無路可走,所有轉(zhuǎn)變皆開始于他本體身殞。小秘境出口處風(fēng)雪交加,常山坪踏入風(fēng)雪中,很快背影就消失不見。留在原地的,只有他壓低聲音暗恨地說出的一句話。晏浩然,我與你……不死不休!***季蒔和遠在中原的某人一起齊齊打了個噴嚏。此時天色漸晚,他的身外化身已經(jīng)重返客棧,此刻坐在徐繁云客房中,雪姬坐在他身邊,兩張因為五官精致而有些相像的臉面無表情,片刻后,動作一致打了個哈欠。雪姬用手背擦干眼角泛出的淚水,又扯了扯季蒔的袖子,道:“娘親,我想睡覺了?!?/br>季蒔:“我不是你娘,要睡覺自己去床上?!?/br>雪姬:“但是好吵啊娘親?!?/br>季蒔:“你傻嗎?用被子捂住頭。”雪姬:“哦……”小姑娘看了看另一邊,顯然不覺得用被子捂住頭能阻止那邊的魔音灌耳,但她還是乖巧地從椅子上下來,從徐繁云和另一個女子中間穿過,爬上床去睡覺了。眼角瞥到小姑娘乖乖躺下,將被子卷成一團包住自己,季蒔搖搖頭,提高嗓門,插嘴道:“繁云道友,你能解釋一下,到底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衣衫不整和身邊女子拉拉扯扯的女劍修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