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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季蒔的臉徹底黑下來。他打發(fā)白老爺子去中原,結(jié)果白老爺子沒有去嗎?而且他也沒有感覺到他在白老爺子身上下的諸多祝福神咒有什么動靜……“血給我?!碧煅蟮?。一顆血玉落到他手中。天洋握著血玉,手指向大殿外,站在眾修士中間,懵懵懂懂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的雪姬。神道第一人笑了。他喚道:“白蛇?!?/br>☆、第八十章人群中的雪姬捂住心口,踉踉蹌蹌后退幾步。那兩個字在她耳邊炸開,像是讓她全身的血液也跟著一起炸開一樣。“白蛇。”瞬間她的意識就有些暈暈沉沉了。有人連忙扶住她,周圍人施展法術(shù),各種光華不停閃爍,全部落在了她身上。“堅持?。 庇窈獾纴淼哪莻€少城主道,他的法寶是一只風(fēng)華玉笛,此刻玉笛懸于半空,雖然無人吹奏,卻能發(fā)出輕柔的樂聲。這聲音喚醒了雪姬的意識,讓她睜開眼。之前季蒔為了逃離大殿,直接將她推下臺階,不過她也是地神的祭師,不可能會因為這么一點點高度而摔傷。后來季蒔只來得及吩咐她隨著眾人一起,最好哪里人多往哪里去,所以她就乖乖地給自己使用了隱藏的咒術(shù),藏在了人群中,眾修士圍著小滄瀾布置陣法穩(wěn)定海城洞天的時候,她就順手幫幫忙,努力讓自己泯然眾人矣。但她的修為怎么可能瞞得過半步天神的天洋大帝?大殿已經(jīng)是殘垣斷壁,天洋、鮫人大王子和季蒔、晏北歸一起站在九十九級臺階之上,季蒔和晏北歸交換了一個眼神,默默移動了位置。晏北歸站在天洋面前。而季蒔面前是鮫人大王子。在眾人眼中一身雪衣的神女到了現(xiàn)在也片塵不染,季蒔以袖掩住嘴,輕笑道:“殿下,你們這又是何苦?”鮫人大王子拔出一把三角叉,叉鋒上有冰霜蔓延。“七年前,有一隊人族商人來到我北海,”大王子眼中就像裹了刀子一樣,對季蒔道,“我感應(yīng)到許多年前我愛女的鮫咒,抓了那群商人抽筋剝骨,才知道她已經(jīng)喪命在大泰皇帝手中?!?/br>季蒔沉默。耳熟的形容詞讓他迅速回憶起七年前白老爺子帶路的那個商隊,商隊老板正是為了獲得一條北海鮫女才雇傭白老爺子領(lǐng)路入橫斷雪山,那只商隊在他獲得雪鷹堡的控制權(quán)后,就托關(guān)系找到白老爺子讓他們出堡,這種凡人的事情也也不關(guān)心,如今看來…………大泰皇帝作死,為什么是他被坑?“吾神將率領(lǐng)我等打到大泰去,”鮫人大王子道,“讓那人族皇帝也嘗嘗痛失所愛的滋味?!?/br>“十萬鮫人,比不得你女兒一個手指頭么?”季蒔道。鮫人大王子絲毫沒有因為季蒔的話語而動搖,他搖搖頭道:“海城子民們并非是為了我女來征戰(zhàn),我等被吾神所造,是吾神的眷族,父皇剛才的所做作為正是我等表率,為吾神死,在所不惜!”“是嗎?”季蒔摸下巴。更多關(guān)于七年前那只商隊的情報被他回憶起來,季蒔隨口換了個話題,道:“本神記得,殿下女兒之所以流落中原,正是洪澇之故。”眾人眼中神女的修長指尖指向天洋大神。“這位正是罪魁禍?zhǔn)装?,仇人就在眼前,殿下你還等什么!快來和我們結(jié)盟,共謀誅滅邪神這大事!?!?/br>大王子:“……”這是何等誅心之言!但仔細(xì)想想好像也無法辯駁。然而在大王子腦中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一股劇痛自神魂深處襲來,大王子眼前一黑,一頭栽在地上。天洋嗤笑,“想要煽動我的眷族來對付我?小輩,純山給你的傳承你是不是沒認(rèn)真看過?”“前輩無需擔(dān)憂,”季蒔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他和晏北歸的斗法,笑瞇瞇道,“晚輩很認(rèn)真地將純山公留下的玉簡看了三遍,并且背誦了全文,眷族確實是最本神見過的沒有人權(quán)的生物了,哪怕是稍稍有謀逆的想法也會失去意識,真可憐……所以晚輩現(xiàn)在就不用對付他啦。”季蒔一邊說一邊勾起嘴角,笑道:“倒是尊神陛下您……白蛇到現(xiàn)在也沒有響應(yīng)您的呼喚,真的沒問題嗎?”天洋皺起眉。晏北歸趁著他走神,恰到好處一劍刺來。浩然劍無愧于它相當(dāng)于仙器的傳說,這一劍甚至刺破了天洋的神袍。但也就是如此了,境界差距實在太大,一般的金丹修士怕是在天洋大神前連劍都拿不穩(wěn),晏北歸至少還能拿起劍上去拼殺。和安然無恙的天洋相比,晏北歸已經(jīng)是十分狼狽。編制著陣法和禁制的法衣碎成一縷一縷,露出原本被遮掩住的身軀,削瘦勻稱的身材如今讓人不能看上一眼,因為在天洋故意cao縱的水壓沖擊下,能看到的只有翻卷開的皮rou。季蒔原本還砸了幾個黃云甘霖咒下去,結(jié)果才修復(fù)好晏北歸,傷口就又一次裂開,幾次嘗試后,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幫倒忙的季蒔默默停下施咒的手。……適合他的果然只有拿板磚,不,小滄瀾砸人嗎?在他如此腹誹的時候,天洋大神一掌推開晏北歸,也沒有在意自己破碎的神袍,他盯著站在一邊的季蒔,道:“你做了什么?”季蒔攤手:“因為覺得鮫人王大壽一定要請白蛇神有點奇怪啊,雖然覺得自己有些杞人憂天,但還是把雪姬身上的那一點分神取出來了,然后留了個偽造的在那里,”季蒔這么說的時候,人群中的雪姬看上去已經(jīng)一點不適都沒有了。“看來白蛇剩下的神兵之魂,是在你身上。”天洋道,“阿純的封印鎮(zhèn)壓之法你學(xué)的不錯,剛才沒仔細(xì)看,我竟然沒看出來。”評價完這一句,他將手伸出,手心向季蒔。“那有如何呢,你也不過只能拖延一下罷了?!?/br>天洋話音未落,一抹白光在季蒔胸口處亮了亮,在召喚下飛向天洋。白光落在天洋手中血玉上,光華閃耀,很快和血玉融為一體。晏北歸知道等神兵復(fù)原,他連拼的機會也沒有,雖然還是用不慣浩然劍,卻還是沖上去。在他邁步之前,他看到季蒔向他這邊瞥了一眼。兩人視線相接一瞬。白發(fā)道人眨眨眼,停下腳步,想了一下后,默默移動到季蒔那邊去了。天洋手中的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