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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茅房。季蒔眨眨眼,考慮幾秒他要不要連茅房也緊緊盯住,旋即感覺一陣風迎面撲來。風中帶著少許腥臭味。黑影揚起勁風一閃而過,季蒔遲疑偏過頭,看到那個黑影躍到院子中,把從茅房里走出來的小晏北歸掠起,腳不沾地,片刻不停,又跳出院子。周圍人家養(yǎng)了雞犬,并未因此發(fā)出半點聲息。“真是魔修?”發(fā)現(xiàn)事情和他推斷的不對,季蒔一邊驚異,一邊追上去。魔修前面有個魔字,這不代表他們就不是修士了,凡人能讓修士用上什么?赤姘道的魔修找其他修士雙修,魔傀道用來煉制傀儡的素材需得是修士或妖靈,更高深一點直接用天地靈氣,就連血河道的魔修要的,也是修士的血,而不是凡人的血。所以季蒔聽那些閑言碎語,只當是有拐騙團伙冒魔修之名行事,沒想到來的真的是魔修。不提這些魔修擄凡人小孩到底是干什么,擄走小晏北歸的真的是魔修的話,若這件事當年真的發(fā)生過,晏北歸是怎么活下來的?也沒聽白毛提起過……他心里嘖嘖稱奇,腦神經(jīng)遲鈍地反應過來,如今他是以第三視角直觀晏北歸的過去,好奇心大起。雖然知道無人能注意到他,季蒔依然墜在黑影后面一里遠,保持距離。仙城城墻上布有禁制陣法,不是翻個墻就能出去的,黑影帶著小晏北歸穿梭黑夜,繞了幾個圈才落在一個大院子里。院子里已經(jīng)有五六個和晏北歸一樣的小孩,被迷暈了綁住手腳丟在一堆。季蒔打量這些小孩,發(fā)現(xiàn)有穿著錦衣華服白白胖胖富貴人家的小孩,也有穿著無袖短褂,用稻草扎頭發(fā)的貧農(nóng)子,有男有女,最大約摸十一二歲,最小不超過五歲,連通剛被帶來的小晏北歸一起,找不出任何特別之處。小晏北歸也被迷暈了,黑影化為一個沒有五官的人形,將小晏北歸的手腳綁住,丟到娃娃堆里。季蒔坐在屋頂上,偶爾回過頭,去看晏家所在的街坊,看到那里在小晏北歸被擄走后,亮起燈火一片,大道上巡邏的士兵向那邊跑去,很快又分出一隊前往白帝仙城的內(nèi)城,官府辦公之處。這件事若是真的,當年應該在凡人間鬧得很大。清晨,天蒙蒙亮,一直守在院子里的黑影用上一張符箓,把幾個娃娃收入袖中,走到大街上,融入一個急匆匆出城的行商影子里,隨行商一起出白帝仙城。護城禁制沒對他產(chǎn)生反應,離開仙城后,黑影很快脫離行商,也不維持人形,直接化為一道黑影掠過山林,驚飛無數(shù)飛鳥。季蒔一路急追,不知為何覺得周圍景色越來越眼熟。白帝仙城周圍,他有去過嗎?無論是哪個身外化身都沒有,季蒔很快確認,白帝仙城作為大泰國都,有龍氣鎮(zhèn)守,他作為大珉國祚神,靠近會被龍氣壓制,白帝仙城方圓一千里,他連路過都沒有路過一次。黑影到達目的地,是一片山林中的空地。空地是才被開辟出來的,高大喬木倒在一堆,斷口整齊,也很新鮮,雜草化灰,淺淺覆蓋在地表,有三個穿紅袍的修士腳離地面三寸漂浮,他們看到黑影回來,紛紛松了口氣。季蒔在距離他們半里遠的地方停下,站在樹梢上。他的目光在紅袍修士們的袖角圖案上流連幾秒,挑起眉梢。血河道的修士?黑影是其中一個紅袍魔修豢養(yǎng)的妖獸,丟出袖中六個小孩后融入到紅袍魔修的影子里。三個紅袍魔修打量暈睡的六個小孩,季蒔聽到他們交談。“白帝仙城不愧是皇都?區(qū)區(qū)一座仙城,氣運雄厚到如此的小娃兒竟然也能找出六個……”“……觀世書下半冊出世,應當就在中午陽氣最勝之時?!?/br>觀世書?因為殘缺不全,在上屈居第二,僅在浩然劍之下的仙器?季蒔皺著眉回憶,想起觀世書上半冊是在逍遙道手里,據(jù)聞這間仙器原本是素一仙君的師父廣星道君賜下,又被素一仙君賜給自己的弟子,后來那弟子墮入魔道,素一仙君親自追殺,觀世書上半冊被奪回,而下半冊意外被毀。既然被毀,這些魔修又說什么出世呢?六個被迷暈的小孩接連蘇醒,哭鬧的富家子直接暴血而亡,季蒔看著小晏北歸全身僵住,不敢動也不敢出聲,皺著一張包子臉將哭未哭,有些想上去掐他一把小臉。他忍住蠢蠢欲動的手,和三個血河道魔修一起,等到所謂觀世書出世的那一刻。異寶出世,舉世震驚。而季蒔看著那本所謂的觀世書下半冊,直接從樹梢上摔下去。這本眼熟到季蒔不敢相信,封面上印著臺灣風格古裝人物,外加四個大字的破破爛爛小冊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第一百一十九章在其他人,乃至小晏北歸眼中,陡然出現(xiàn)的這本書,除開漂浮在半空中外,沒有一丁點值得奇特的地方。摔下樹的季蒔不知道,真正的晏北歸被束縛在年幼自己的身軀中,嘴角抽搐看著他從樹梢上摔下來。春道友……季蒔的反應有些不對。似乎是觀世書的緣故?自幻境開始,晏北歸其實一直都保持著自己的意識,卻不能cao縱身體,幻境的本意大概是想要讓他重復這一切,唯一的問題是……為何季蒔會進入幻境中?晏北歸以神識溝通劍靈,問:“幻象?”浩然劍靈哼哼唧唧不予回應。“……”晏北歸,“看來不是了?!?/br>浩然劍靈的哼哼聲一頓,迅速把自己藏起來了。攤上這種喜歡坑主人的劍靈,晏北歸唯有無言。晏北歸從不知道這種煉心幻境還可以同時進入兩個人。和被束縛在年幼軀殼中的他不同,季蒔以神魂活動,除開不能脫離幻境,浩然劍靈并未對他多做限制,來去自如。天知道他坐在茶館臺階上感嘆浩然劍靈到底對他這個主人有多不滿意的時候,看到季蒔從人群后走出,內(nèi)心有多震驚。那人眉頭微擰,面若冰霜,日光照映著他的臉龐,隨著他的左顧右盼變幻角度,讓蒼白的臉色帶上一點暖意。片刻后他側(cè)過頭,視線不經(jīng)意和自己對上。晏北歸覺得,季蒔看到自己后瞬間破碎的表情值得銘記在心。如果季蒔沒有在眼中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