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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不及藏在雪芝背后,就被那凌波站在水面的神女瞥了一眼。月光將神女眉心的并蒂蓮花鈿照得清清楚楚。御峨皺起眉。她怎么死后入了神道?不過能兩次死而復(fù)生,這已經(jīng)是她機(jī)緣造化好了。這種事先放在一邊,目前重要的是……“你們是何人?”“這是本帥座下童子,你是何人?”這片地方的動靜早就惹得北冰一些人的主意,月華將軍第一個趕來,站在兩個邪神童子身前,問御峨。御峨眉頭皺得更緊,赤姘道御峨靈人這句話她過去能說,今日之后恐怕是不能說了。月華將軍見她皺眉,心中冒出幾分謀算,便道:“不提你從前是何人,如今你得了神位神職,自然是天地人神靈之一,并且是天生神靈!”他語氣激昂說出這句,又道:“在北冰,神靈不是投于天洋大帝麾下,就是做了雪山那賤婢的后宮之寵,二者決一,你要去哪個?”這還用說?御峨眼角抽搐,她有抉擇的余地?不過世道變化的太快,她確實需要一個地方好好休整。沒多做猶豫,御峨便道:“小女子自然要侍奉天洋大神?!?/br>為人手短缺而苦惱不已的月華將軍頓時大悅,連聲道:“大好,大好!”他不知道,遠(yuǎn)處一座山峰頂端,一身冰雪氣息的神女遙遙望向他們這邊,嘴角勾起一抹極淺的笑容。她輕笑一身,山風(fēng)吹過,她化為片片雪花消失在山巔。遠(yuǎn)在春山的季蒔此刻嘴角泛起的是一樣的微笑。坐在他邊上繼續(xù)編撰書典的尹皓打了個寒顫,而晏北歸坐在季蒔對面,見此眼角也彎起,笑問:“你今日心情不錯?”似乎很好地坑了一把別人的樣子,晏北歸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季蒔點點頭,道:“百味神的渡化之術(shù)比我想得還不錯嘛,沒想到能有這么順利……”他邊說邊挑起眉,眼角突然瞥到一物向他飛來。☆、第一百三十五章飛來的是一只靈鳥。靈氣充裕之地,無論是禽獸還是草木皆不似凡品,不僅比其他地方的生靈能容易生出靈智,在外表上也格外不同。這一只靈鳥渾身羽毛綠得艷麗,淡綠濃綠,青翠青玉,根根如同壁玉打造的一般,長長的尾翎融入天光中,仿佛是一抹厚重的煙霞,掛著神靈職業(yè)就業(yè)中心牌匾的樓宇也常有靈鳥圍繞,但就以季蒔的眼光看,沒有一只有這只翠鳥這樣的好品相。并且這只鳥看上去還有幾分眼熟。季蒔隨口道:“你養(yǎng)的鳥?”“我不善于養(yǎng)靈寵,就連明臺上那些靈鳥也是門中一些妖修招來的,”晏北歸道,“那些鳥兒被它們的主人慣得脾氣大得很,你不拿個丹藥出來,它恐怕不會理睬你。”晏北歸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季蒔上半身已經(jīng)越過紅欄,一只手伸向那只左右轉(zhuǎn)圈的翠綠靈鳥,看上去想要逗鳥玩。“還要丹藥?這鳥也養(yǎng)的太金貴……嗯?”季蒔本來是對晏北歸說的話隨口抱怨,沒想到那只翠綠靈鳥看到他后,竟然徑直向他飛來,不帶一點猶豫。“難得我也有這樣好的動物緣……”季蒔話音未落,突然眼皮一跳。那邊的晏北歸也詫異地挑起眉,正打算說一句什么,有一只紙鶴快速穿過回廊,停到他面前。紙鶴的尖喙一張一合,里面?zhèn)鞒鰟⒕S有氣無力的聲音。“掌門,有人找——”晏北歸本來打算陪季蒔在這水軒回廊中消磨時間——季蒔消磨時間,他自己當(dāng)然還要處理一些紙面上的事務(wù)——不過若有突發(fā)情況,他身為掌門絕無可能推辭,因此也只能道一聲別。季蒔的目光從翠鳥身上移到他身上,渾不在意道:“走吧走吧?!?/br>晏北歸頓時有一種自己打擾了春山君大人的大好時光的感覺。他只能一邊嘆息這人真是天生不會吸引別人好感,一邊俯下上半身。“昨日我問你,你過去生活的大世界,有情人該如何定終身,你不是說得以談戀愛為名磨合個三年五載,才能定下婚約?”季蒔聞言,嗯了一聲。疑惑抬眉。這幾日晏北歸確實懷著路人皆知他也皆知的目的詢問他了一些這方面的事情,不過在這個時候提起作甚?晏北歸又靠近了他一些,季蒔覺得這白毛鼻息幾乎會噴到他臉上。……快到夏天了天氣有點熱哈。他這樣想,又聽到晏北歸道:“如你所說,如今你我心意互通,卻尚未舉行合籍大典,應(yīng)該也算是在談戀愛?我還聽你說,那個叫地球的大世界,情人辭別時,有一禮儀,叫吻別?”季蒔:“……”他何時說過這么不靠譜的話?白毛一張臉還在往他這里湊,什么目的自然不言而喻,季蒔嘴角抽搐,呲牙伸手將這家伙推遠(yuǎn)。“滾?!?/br>晏北歸輕笑一聲,身手利落,兔起鷂落從長亭中翻了出去,“季蒔的故鄉(xiāng)甚是有趣,等事情忙完,我還想來繼續(xù)探討一下。”話音才落,他人已經(jīng)不見,季蒔看著他消失,滿心吐槽地回過頭來。那只翠鳥已經(jīng)落在朱紅欄桿上,黑豆一眼亮晶晶的小眼睛看著季蒔,不知為何,季蒔覺得這鳥的眼神里,被鄙視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這眼神也有幾分熟悉。季蒔不由陷入回憶,片刻后他終于想起來是在哪里見到這只鳥。“你不是草老的靈寵?”多年前的東林山丹會,這只鳥還在擂臺秘境中擔(dān)當(dāng)了發(fā)布任務(wù)的一環(huán),那一次季蒔就被這只鳥鄙視得厲害,不過時間過去這么多年,要不是修道之人記性好,季蒔還真想不起來這只鳥。“晏北歸家新修的這護(hù)山大陣也太不經(jīng)用了吧,”季蒔道,“什么牛鬼蛇神也能闖進(jìn)來?!?/br>翠鳥狠狠啄了一下季蒔靠在紅欄上的手指。這一點痛對季蒔來說自然是不痛不癢,不過其中催促的意思季蒔還是接受到了,低下頭和這只鳥平視,季蒔問:“怎么?草老找我有何事?”翠鳥張開嘴,傳出的不是清脆的鳥啼,而是青衣白衣的聲音。“春山君,請救救我家老爺!”***晏北歸走到如今散人道的司務(wù)廳。司務(wù)廳中人潮如山如海,多半是沒有活路的散修,散人道發(fā)下的任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