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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此前,朕還有一事想問各位愛卿!”“邊疆的糧草,究竟在你們兵部壓了幾個月?!”李慶成怒吼道:“若非糧草不繼,張慕哪敢不出兵?!張慕若發(fā)兵支援,方青余能降敵?!鎮(zhèn)東軍五萬騎兵幾乎全軍覆沒,歸根到底算在你們兵部的頭上!兵部尚書何廓!拖出午門外,金瓜擊頂?。?!”“陛下明察!”何廓出列跪下:“臣罪該萬死,死有余辜,然臣也是無法,糧草一事,事關(guān)三部,臣早在方將軍出征前就發(fā)了加印文書,其中文書轉(zhuǎn)圜,朝令夕至,臣決計(jì)無法一力做主,請陛下明察,陛下!”何廓出列時,孫巖剎那如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知道自己完了。大學(xué)士蘇星照仍不知內(nèi)情,當(dāng)初他是議和派,大力推促了東疆和談,如今事態(tài)急轉(zhuǎn)直下,若不再出來撇清干系,只怕李慶成回過神后說不得要拿自己數(shù)人泄憤,忙自出列道:“陛下,臣有本奏?!?/br>李慶成氣得直發(fā)抖:“說?!?/br>蘇星照喘著氣道:“陛下,如今不是追究責(zé)任之時,依臣看,須得令尚書留職戴罪,召集十八州兵馬,出玉璧關(guān)……”蘇星照不開口還好,一開口李慶成登時想起,當(dāng)初本要開戰(zhàn),正是這大學(xué)士舌燦蓮花,硬生生地說得自己改了主意。蘇星照一句話未說完,登時當(dāng)頭挨了一墨硯,李慶成跟著張慕習(xí)武數(shù)年,又是武人出身,那一下硯臺直飛而來,霎時把大學(xué)士砸得滿頭鮮血,當(dāng)場昏在御前!李慶成站在龍案后,森寒的目光掃視群臣。無人敢再說話,紛紛恐懼跪下。太和殿上跪了一地。李慶成的語氣冰冷而嗜殺:“傳令張慕,按兵不動。”“刑部尚書齊凜峰,派人徹查六部,朕要看看是誰狗膽包天,敢壓著糧草的文書!”“兵部尚書何廓,允你戴罪留職,詔令天下,十八州兵馬備甲,一月后,在璧山將軍嶺下集結(jié)!”“唐鴻前去安排御林軍,都騎軍兩軍,派人傳書江州王韓滄海。讓他前來交接京師城防!”“大學(xué)士蘇星照!革職查辦!”李慶成的聲音殘忍而無情:“黃謹(jǐn),你帶人去他家查查,看我大虞內(nèi)閣首輔,究竟收了誰的賄賂!蛛絲馬跡,全給我查清楚了,若有通敵嫌疑!滿門抄斬??!”長久的沉默后,唐鴻開口道:“陛下要將都騎軍與御林軍都派出去?”李慶成冷冷道:“朕要御駕親征,把方青余抓回來!退朝!”三日后,天下兵馬調(diào)動,方青余棺槨入京,東疆扶靈將士痛不欲生。方青余驟遇敵襲,當(dāng)即改變了行軍路線,長冬林背后是西匈奴軍,面前則是狼山一脈的東匈奴鐵騎,在這腹背受敵的情況下,方青余毅然分出一隊(duì)近八千人的精銳散入森林,自己則親率大軍殿后。如此一來,方青余犧牲了自己的性命,八千騎兵則且戰(zhàn)且停,與前來接應(yīng)的張慕麾下兵馬匯合,有效地牽制住了敵軍。扶靈歸來的將士們哭得死去活來,在午門外停靈。李慶成只看了一眼,便吩咐道:“把棺釘上罷,不過是個替身,有甚好哭的,你們被他賣了還不知道?!?/br>兵士們紛紛愣住了。李慶成吼道:“仗還沒打完!都給我滾回東疆去!準(zhǔn)備給你們的袍澤報(bào)仇——!”六部朝臣散了,時值盛夏,太陽像一團(tuán)熾烈的白火,照得午門外白玉磚guntang。李慶成的汗水從頰上滴下來,落在地上。他怔怔地看著方青余的棺木,唐鴻站在一旁,實(shí)在看不下去了,低聲道:“陛下,棺材里的確實(shí)是他,張慕看過了。”李慶成答:“他是找個長得像的,來當(dāng)替身。以前就是這么折騰的,你們都是蠢貨,被他騙了?!?/br>唐鴻交出方青余的云舒劍。李慶成嗤笑道:“連云舒也不要了,正好?!?/br>唐鴻道:“這遺體……”李慶成又靜了,而后道:“厚葬罷,不管里面的是誰,替身也挺可憐的,大夏天放著這十天半個月,都快臭了?!?/br>李慶成再不發(fā)一語,接過云舒劍回宮。十日后,大學(xué)士蘇星照被抄家。黃謹(jǐn)參與刑部,著手追查糧草案,又三天后,案發(fā)。“原來是壓在你的手里。”李慶成冷冷道:“國舅爺,你的銀子這次不頂用了吶,兵部侍郎沒幾句就把你給供出來了?!?/br>“臣該死。”孫巖發(fā)著抖道:“臣死有余辜?!?/br>李慶成笑了笑,問:“國舅爺,你知道為什么這次銀子不頂用了么?因?yàn)辄S謹(jǐn)拷問侍郎的時候就說得很清楚了,他要招呢,朕只沒收他的賄賂,革職查辦。他若是不招呢,朕就把這次所有的黑鍋都扣他頭上,誅他滿門?!?/br>“你私底下送了他一萬兩銀子,總是給人用的不是么?他被斬首了,也是留給家中妻兒老母用,要九族都被誅了,這銀子又給誰花去?所以人家自然就把你給供出來了。”孫巖道:“陛下英明……陛下料事如神,但臣決計(jì)不敢與匈奴人勾結(jié)……”李慶成淡淡道:“朕也相信你沒有通敵的膽子,說罷,你為什么扣糧草?”孫巖全身篩糠般地發(fā)抖:“陛下,罪臣實(shí)在不敢生二心,罪臣只是想著,此事議和已是板上釘釘,匈奴人根本不可能冒犯我大虞天威,方將軍的五萬兵馬已足夠蕩平西匈奴一軍,臣才將三十萬兩銀子,調(diào)撥給江南與夢澤一帶,預(yù)備今年的新政花費(fèi)所需。”“臣一片忠心,俱是為的陛下著想?!睂O巖流淚道:“陛下,求陛下饒了臣一命,讓臣戴罪留職罷?!?/br>李慶成閉著眼,隨口道:“我信,國舅爺,這不過是一時疏忽的事兒,誰想得到匈奴人會反戈一擊呢,是吧。聽到這事時,朕也覺得實(shí)在不應(yīng)該?!?/br>“但事情就這么發(fā)生了?!崩顟c成漫不經(jīng)心道:“所以說事有萬一,你看,朕也在此事上栽了個跟斗,那姓方的叛徒還投敵了,損兵折將的,只怕要被天下人笑話了。”孫巖聲音小了些,喘著氣道:“陛下教誨得是,臣以后決計(jì)不敢了。”李慶成道:“黃謹(jǐn)在你府上查出了你與十八州地方大族的來書,你認(rèn)真看看,這些是請求你在朕面前說話,讓朕與匈奴人議和的?!?/br>“議和后他們的商隊(duì),都將開始與外族做生意,用咱們中原的貨,去塞外換回匈奴人的礦和皮。再拿回來中原倒賣。若這一族被朕滅了,礦產(chǎn),獵物,藥材就都充作了官財(cái),他們再難得到了,大概是這意思罷?!?/br>“臣該死!”孫巖大哭道:“臣再不敢了!”李慶成又道:“你重金買通大學(xué)士蘇星照,在朝中拉幫結(jié)派,聯(lián)合了十六州士族子弟,排擠科舉上來的寒族出身的官員,這些都有彈劾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