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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最開始是把許教官給騙了?!?/br> 嚴(yán)沁還是難以接受,她的生活里處處都是套路,而她總是被套路的那個人。她還記得少年涼茶車的溫度,和他沉默靦腆的微笑。她不相信少年是這種人。 后面?zhèn)鱽硪魂嚰贝倌_步聲,有人追了過來。 兩個女生急成一團(tuán),嚴(yán)沁乞求般望著荀清。 “你們得罪了什么人?”荀清抽完了那根煙,抬頭問。 嚴(yán)沁簡要把情況說了兩句,男生沉玉一樣的眼睛在白熾燈下越發(fā)沉淀下去,仿若深淵中的嘲諷。 “報警?!避髑搴唵蔚卣f了這兩個字,“那群衰佬,最怕條子?!?/br> 嚴(yán)沁下意識搖頭,林毓則一個勁頷首。人越來越近了,荀清推了一把嚴(yán)沁,將她推進(jìn)林毓懷里,“你們走,你替她報警?!?/br> 荀清給她們指了條路,那條路,直直通向車水馬龍人聲鼎沸的錦銅區(qū)正街。 林毓拎起關(guān)鍵時候沒用的嚴(yán)沁往那邊趕,忽然想起什么,回首問,“那你呢?” “回家吃面?!避髑鍖宓史呕貨霾柢嚕行┖眯Φ鼗仡^,“難道還要給你們斷后?TVB看多了。” 林毓羞愧地朝荀清鞠了一躬,為她方才的放肆,她說到許教官,總是容易控制不住脾氣。兩個姑娘朝一條正確的路上,邁步前行。 荀清重新?lián)芰藫馨谉霟?,慢吞吞地等。那些衰佬真衰,年紀(jì)大反應(yīng)慢注定社會的渣滓,他等了近兩分鐘,那群人才姍姍來遲。 “矮子,你看到兩個年輕婊|子沒?”來人大約有十個,為首的鹵蛋頭頭上纏了一圈紗布。那人舉止輕佻,語言放肆,極為目中無人。 荀清一雙眼睛望著他,這人也沒比他高兩厘米啊。二級殘廢嘲一級殘廢,五十步笑百步,真可笑。 “你們是凱茂討債公司的人?”男孩眼睛黑又深。 一群人愣了一愣,人群中有人點(diǎn)頭。 “那你們回去吧,這塊地方你們不能撒野?!蹦泻⒄砥饹霾柢?,一條毛巾搭在肩膀上,“錦銅區(qū)每一塊有每一塊的規(guī)矩?!?/br> 這群人基本都不是錦銅區(qū)本地人,他們是由凱茂討債公司的老板從c省各地召集來的混子。正因?yàn)槿松夭皇?,所以膽子比天大?/br> 頗受器重的鹵蛋頭眉毛一橫,他知這一片藏龍臥虎,沒想到一個小孩子也能教訓(xùn)他,“死矮子,滾開!”一拳打在男孩子鼻梁上,打得他翻滾在地。 要想一群年輕氣盛的混混聽命于你,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立威。而小矮子的話使得鹵蛋頭的威信受了嚴(yán)重的威脅,他必須找回自己的場子。 在他得意之際,男孩子已經(jīng)站了起來,青腫鼻梁汩汩流血,不知從哪里掏了個啤酒瓶,往鹵蛋頭頭上狠狠一敲。敲一下不算完,他就像長開了獠牙的狼一般,對準(zhǔn)獵物不要命地咬,一下兩下三下…… 直直敲得鹵蛋頭滿臉是血,往地上不省人事地滑了下去。 荀清朝那人啐了一口,細(xì)碎額發(fā)遮住了眼睛,只有沉沉的黑。他舉起碎裂如狼牙的啤酒瓶,朝前邁開一步,“我說了,你們不能在這里撒野?!?/br> 其他人就是個假把式,哪里見過這種陣勢,氣勢不免萎縮下來。但被一個瘦弱男孩給嚇退,這樣傳出去,以后凱茂的生意到底還做不做了,自己的臉皮也還要不要了。 一條冰冷黝黑的巷道,爬山虎與三角梅蔓延下來,觀望一切的妄瞻。有人拿出了自己的刀,默默給自己打氣,對面不過一個十米六出頭的小男孩,就算被他們切成了幾塊,也不過無聲無息的事情。 …… 作者有話要說: 社會我清哥,人狠話不多。 讓狗子舔舔清哥,一米六的清哥,最萌辣~ 本故事下章完,奇奇要回十五年后了~一米六清哥拜拜~ 第13章 死流氓 兩個姑娘得救了,她們在巷子口碰到了許教官。 一臉青春痘的許教官一見到嚴(yán)沁耳朵蹭地就紅了,“那時候的事,我已經(jīng)受到了訓(xùn)誡。嚴(yán)沁同學(xué),對不起!”他朝她鞠了一躬。 嚴(yán)沁悶著腦袋,小心翼翼地看向他,然后矜持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一次,她沒有排斥這個在她危急時刻,第一個趕來的大男孩。 林毓看看嚴(yán)沁,又看看許教官,她感覺自己像一只多余的電燈泡。 女生一般在這個時候是最脆弱的,當(dāng)一個愛慕她的男孩如天神一樣降下來拯救她的時候,她也最是容易墜入愛河。 林毓有點(diǎn)后悔為什么會叫許教官來,或許她相信他一定會來吧,縱使他確實(shí)有許許多多的小缺點(diǎn)。 錦銅街的下半?yún)^(qū)燈火如晝,百枝煌煌。 街道兩邊開滿了的飯館、茶館、酒樓、網(wǎng)吧,像是到了另外一個世界。這里車水馬龍、人群如梭。林毓瞥見了遠(yuǎn)方駛來的警車,一藍(lán)一紅閃爍的燈光,格外醒目。 “我報了警?!痹S教官鄭重其事地說,“無論怎樣,這種事一定不要退讓軟弱?!?/br> 嚴(yán)沁臉色霎時卡白,她望了一眼圓月孤星的天空,使勁卡住喉頭的那一股氣,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泄下來。 就像丟掉了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包袱,忘卻了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誓言。 她又想哭了,整個身體如同散架了一般,臉龐因多個人的巴掌隱隱作痛,“我想大吃一頓,想吃擼串、吃火鍋、吃大盤雞……”嚴(yán)沁鼓起兩腮,凌亂的馬尾上翹,仿若一只可愛的小松鼠。 “好,做完筆錄我請你吃!”許教官豪氣沖天地拍拍胸脯。 臥槽,又是這種無視他人的氣場……林毓登時覺得許教官很討厭,“不行不行,先得給奇奇去烤擼串,凡事有個先來后到。” 沒什么原則的嚴(yán)沁趕緊又附和點(diǎn)頭,奇奇對她來說,比臭男人什么的,重要太多了。 許教官望著她可愛的樣子,狠狠憋著撫摸松鼠腦袋的沖動,吞了口口水。 三人乘著警車去派出所先錄筆錄,車上林毓給周奇奇打電話,沒想到怎么打,怎么打……也打不通。 …… 周奇奇走到巷子口的時候,她聽到rou搏的聲音,不由取出背上的防狼電棒,一點(diǎn)一點(diǎn)小心翼翼地靠近。 然后她看見了一個少年,頭頂冷冷的圓月,淡淡的三角梅香氣。 他狠絕地出手,果斷而不要命地拿起斷了半壁的啤酒瓶,朝向他沖過來的人刺去。 筒子樓熏色的燈光撒下,周奇奇瞥見啤酒瓶的尖刺上掛起的血淋淋的rou塊。 地上倒了五六個人,依然有兩三個人在和少年纏斗。 那些人顯然是害怕的,高大的身體里潛藏懦弱的因子。固然他們是討債公司請來的混混,但他們依然要命惜命,高利貸好歹也在一個合法的范圍內(nèi)運(yùn)作。 除了今天的事。 他們老板被一個覬覦上廣告里美麗少女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