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的尖叫與男人曖|昧的喘息。

    “……”周奇奇散發(fā)出蜜汁微笑，這才中午好不好，要不要這么白日宣|yin。

    佳佳倒頗為鎮(zhèn)定，她拉了拉周奇奇衣袖，“我們這隔音效果不好?！?/br>
    倒是成大爺，呆呆向上望了一眼，“荀家嫂子怎么又干了這勾當(dāng)？她不是病了嗎？”

    成大爺發(fā)音不清楚，周奇奇把荀字聽錯成了許，也沒怎么在意。她聯(lián)想到了五樓那扇鐵門，秒懂了成大爺話里的深意，怪不得面館小伙說不干凈，原來五樓是做那種生意的人家……

    “爺爺吃面，別人家的事我們少管?！奔鸭延?xùn)斥道，小小年紀(jì)已經(jīng)知道敝帚自珍。

    飯后，懂事的佳佳收干凈了碗碟，一起放到食盒里，還給面館提了下去。打理完一切后，佳佳領(lǐng)周奇奇到了她自己的小小隔間。

    就像哈利波特住的壁櫥一樣狹窄，除卻一張小床外，僅能容身一人寬的位置。

    她招呼周奇奇坐到床上，旋開了頭頂?shù)男〉鯚?。周奇奇遞給她上午買的礦泉水，兩個女孩就像舊友一般，盤腿坐在小床上，開始了采訪。

    “我叫成佳佳，今年十三歲，在錦銅中學(xué)讀初一?！奔鸭褎e了別頭發(fā)，“六歲那年，阿酥帶著我們一家人來到這個城市?！?/br>
    雖然佳佳才十三歲，但自打奶奶去世后，她已經(jīng)扛起了整個家庭，整整八年。

    他們一家來自西南山區(qū)，聽去世的奶奶說，老成家在舊時代頗有家底。成大爺出生于戰(zhàn)亂年代，他出生時太奶奶跟著一家人逃命，他不小心閉了氣，導(dǎo)致腦子缺氧就傻了。

    后來老成家扎根當(dāng)?shù)?，為了傻子成大爺能討個媳婦，家里養(yǎng)了個童養(yǎng)媳，也就是奶奶。

    等佳佳爸爸出生之時，老成家早已落敗。奶奶以為成大爺是因意外傻的，那么他的后代應(yīng)該沒有問題。千想萬想也沒想到，大兒子也是個傻的，而且比成大爺傻得還要厲害。

    佳佳爸爸七歲還只會啊啊亂叫，大小便不能自理，是遠(yuǎn)近聞名的臭傻子。所以奶奶怕了，那時候國家提倡多生多養(yǎng)當(dāng)英雄mama，她眼睜睜看著周圍朋友們都成了多子多孫的“英雄mama”，自己膝下還是只環(huán)繞了佳佳爸爸一個。

    不過這一個已經(jīng)夠嗆了，長輩走的走，病的病，奶奶背負(fù)起了全家的營生。

    她像男人一樣種田耕地，替人洗衣織布，一厘一厘省著錢撐起了整個家。有一天四十余歲的奶奶倒在田埂上，村里的醫(yī)生診斷，說她懷上了。奶奶聽后非但沒有高興，反而汪汪大哭，多一個傻掉的孩子，她的人生就多一份沉重的災(zāi)難。

    成大爺反而像個孩子似地拍手，他抱著奶奶的腰，一遍又一遍喊她的名字。這一舉動令奶奶怎么也狠不下心來，打掉這個遲來的孩子。

    于是成酥出生了。這個帶著全村人看笑話情緒生出來的孩子，出乎意料地靈毓清秀。他很聰明，半歲會爬爬走，七個月會喊mama爸爸，三歲便跟著母親下地洗衣。

    到了六歲那年，雜技團(tuán)到鄉(xiāng)下來招學(xué)徒，成酥一眼便被團(tuán)長看上了。成大爺和佳佳爸爸要死要活不準(zhǔn)成酥走，最后成酥還是走了，團(tuán)長為了這個孩子特地給了這個當(dāng)?shù)刈罾щy的家庭一筆預(yù)支工資。

    奶奶拿這筆錢給佳佳爸爸討了個傻媳婦，村里面都笑，傻子配傻子，天殘配地缺，絕配。

    一年后佳佳便出生了，索性不是個小傻子。待到佳佳五歲那年，奶奶因cao勞過度去世了，死的時候死死掐住佳佳稚嫩的小手掉眼淚，她說她舍不得啊，她舍不得一屋子的爛磚爛瓦，舍不得做不完的紡織家務(wù)，舍不得這群沒人要的傻兒傻孫。

    成大爺笑嘻嘻俯身，戳了戳自家媳婦的臉蛋，他問自家小孫女，“佳佳，你奶奶怎么這個點還在睡呀？”

    佳佳抹了一把眼淚，紅著鼻子笑答，“爺爺，奶奶說她累得很咧，先瞇一會兒子。”

    可這一睡，卻再也沒有醒來過。

    成酥知道母親去世后，留了一屋子傻的傻，小的小，佳佳再能干聰明，一個五歲的小女孩怎么能照顧三個大傻子呢。他一咬牙，把一家子從村里接了出來，接到了滿城就近照顧。

    那是佳佳第一次見到成酥，十三歲的少年面容俊俏，穿了一身雪白的運動服，村里面所有的少男少女加起來，也沒有他好看。他面帶哀戚，跪下來擁抱佳佳，他說，“佳佳，以后我們得相依為命了?！?/br>
    “阿酥送我去上學(xué)，又引了手工藝師傅來教爸媽爺爺做東西，我們家的日子啊，一度過得有聲有色的。”佳佳略帶幸福地懷念。

    眼看爸爸mama和爺爺都有了賺錢能力，成酥的雜技事業(yè)蒸蒸日上，佳佳也上了小學(xué)，一家人的生活過得順順?biāo)焖臁?/br>
    “那場意外，阿酥?jǐn)嗔怂母吖?，手肘、大腿、腳踝組織斷裂，動了大大小小十幾場手術(shù)。醫(yī)生叫我們看開點，說留得下來就是福?！奔鸭颜f的時候很平和，超越年齡的老成平和，“除了左腳微跛之外，現(xiàn)在阿酥跟正常人一樣，有手有腳，能蹦能跳?！?/br>
    “記者jiejie，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十三歲的女孩佳佳坦然微笑。

    “成酥他現(xiàn)在在做什么？”周奇奇手執(zhí)鋼筆，迅速在采訪本上記下關(guān)鍵字。

    “按摩師，就在這里不遠(yuǎn)，拐三條街就到了?！奔鸭鸦卮?，有些好奇地瞄那本皮革小本，小小的她羨慕這樣光鮮漂亮的職業(yè)。

    “他在那里還習(xí)慣嗎？工資怎么樣，你們家庭現(xiàn)在的生活水平呢？”周奇奇繼續(xù)發(fā)問。

    佳佳梗了半晌，“五塊錢一個小時。記者jiejie，阿酥總說他過得好，老板待他也好。我托了人去問，才知道那里很少有人點他做事……”

    “他手腳不好，力氣也不大，客人們都說他按著不得勁。”女孩子的睫毛撲朔下來，掩蓋蝶翅一般的陰影，“記者jiejie，我很擔(dān)心，阿酥自尊心那樣強(qiáng)。”

    “他真的不需要這么拼命，現(xiàn)在我們都能自己賺錢了，我背著他選了臨近的中學(xué)，也方便照顧爺爺他們。他原本以為我能考上了市一中的，我沒去考?！奔鸭训某煽兒芎茫嘀魅紊踔涟寻嗌衔ㄒ灰粋€報考市一中的名額給了她，她為了就近照顧家人，自動放棄了這個機(jī)會。

    “他雜技團(tuán)的朋友也很擔(dān)心他，等我找到他，我會幫忙勸他?！敝芷嫫嫒嗔巳嗉鸭训哪X袋，這個女孩發(fā)質(zhì)果然很硬，如同她面對不屈服的根骨，輕輕扎著周奇奇的手心。

    臨走時周奇奇挑了三個珠串兔子，佳佳說不收錢，她便把三百塊錢偷偷夾在佳佳爸媽做工的大盒子里。佳佳爸沒看見，佳佳媽倒是抬起了腦袋。

    周奇奇將食指比在嘴間，神秘地笑了笑，意思是我倆的小秘密。佳佳媽遲鈍地點了點頭，渾濁眼珠閃了閃，朝她善意地張了張嘴。趁佳佳去倒垃圾的時間，周奇奇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