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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竟就有些傻住了,還是那邊有客人叫,這才戀戀不舍的往那邊走,一邊走卻還是忍不住回頭。那邊她還在留戀,這邊那手卻被一個人捉住,恨恨道,「真恨不得砍了你這手!」說話的人穿著青色衣衫,容貌俊美,此時臉色卻并不好。被捉住手的人嘆了一口氣,想抽回自己的手,卻不想被捉得更緊,只有輕聲道,「墨汐,我們現(xiàn)在是在外面,你這般……成什么樣子?」誰也想不列,這閑坐在好登樓上聽曲的兩人,正是江湖上如今名頭最勁的兩位——鳳三公子與七劍盟主。聽得鳳致這么說,林墨汐冷哼一聲,「哦?這是不喜歡我親近了?如此甚好,要不要我把剛剛那個女子給你叫過來?」鳳致一聽,知道恐怕要糟,只好沉默不語。林墨汐卻不肯放過他,反倒吟起了詩,「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不錯,不錯?!顾f著,手上卻不松勁,緊緊的捏住鳳致的手,卻是握在手心里把玩。鳳致苦苦一笑,只得討?zhàn)埖膯舅?,「墨汐……?/br>林墨汐雙眼一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說你瞞著我究竟勾引了多少人?蕭離、舒朗我就不說了;連小緒,原本是我門下弟子,如今卻成天嚷嚷著要和你在一起,想把我趕走?!好不容易我抽了空,也說動你這個月和我一起游江南,可這一路上……」他越說越激動,「你自己說,你到底招了多少桃花?!」他聲音越來越大,縱是酒樓吵鬧,也引得不少人看過來,卻被林墨汐凌厲的目光一掃,都乖乖的轉(zhuǎn)回了頭。鳳致被他說得沒辦法,想辯解可是又覺得說什么都不對,只得道,「墨汐,你明知道我沒有……」「我知道?我知道什么?」林墨汐咬著牙,「要不是你存心,哪有這么些人看了你一眼,就像丟了魂兒似的。光是女子也就罷了,偏偏還有男人,在街上就那么盯著你,自己就直直撞在柱子上,還真是撞了南墻也要回頭?!?/br>鳳致的手被他握在手里,那手掌柔滑纖長,因為不練劍,連個薄繭也沒有,真是好摸的要命。摸著摸著,想到剛剛紅杏看著這只手的目光,林墨汐越摸越氣,手下不由得加了力道。鳳致吃痛,卻又不好說什么,「墨汐,我真的一點也不知道,一路上我都看著你,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聞言,林墨汐面色稍霽,低聲咕噥了一句,「肯定是你,不然當(dāng)初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也沒見得像他們那樣?!?/br>話正說著,卻見鳳致一個閃神,林墨汐迅速的回頭看去,原來是剛剛那位紅杏姑娘又站在了臺上,公然朝鳳致拋了個媚眼兒。一擊牙板,居然就唱了一首:「那年私語小窗邊,明月未曾圓。含羞幾度,幾拋人遠(yuǎn),忽近人前。無情最是寒江水,催送渡頭船。一聲歸去,臨行又坐,乍起翻眠?!?/br>這一曲唱得好不婉轉(zhuǎn),紅杏雙目盈盈,看得鳳致身上都要起煙了。鳳致只覺得渾身都不自在,一看林墨汐,那人的臉都黑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快要把他釘出個洞來。鳳致心中暗暗叫苦,剛想勸慰幾句,林墨汐卻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積蓄已久的怨氣終于在此刻爆發(fā),林墨汐一扯鳳致的手,把他拉起來,「走!你既然喜歡,我們就一同去看!」秦淮河上,漿影輕搖,脂水流香。掌燈時分,往日的「醉春」花舫上,此時定是歌舞升平,笑語嫣然。可今日,這里歌舞升平依舊,笑語嫣然卻未必。只因這花舫,好不好被兩個怪客包了下來。說來這兩個人都是世上難尋的翩翩公子,姐兒愛俏,姑娘們一見兩人面就高興得不得了。哪里還想到什么銀子?這樣的人品,就是倒貼也愿意。可等到坐上了桌子,這才發(fā)覺了不對勁。青衣的那個,把過來服侍的姑娘都推得遠(yuǎn)遠(yuǎn)的,全朝黑衣的那個推去,只一個人坐著喝悶酒。若只是這樣,倒也罷了,他兩道目光卻似兩道冷電,一眨不眨的看著那個玄衣的公子。要是哪個姑娘真的碰了那人一下,他眼中仿佛有閃電打到,直讓那姑娘覺得自己要被千刀萬剮。玄衣的公子也怪,仿佛眾多美貌的姑娘都沒看見,只想勸青衣的那人少喝一點,卻被他一個眼神堵住了嘴巴,陷在眾女間,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眾女子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可從來還沒遇見過如此詭異的情況,面面相覷一陣,還是決定什么都不說來得好,于是便眾口一詞,只是勸酒。這特立獨行的兩位公子,自然就是鳳致與林墨汐了。鳳致看著林墨汐如此,只覺得心疼,可這里人多眼雜,卻連一句話也說不出。又覺得那些姑娘們可憐,只好抱歉的笑笑,卻不料林墨汐看了那笑容更加惱怒。林墨汐捏著杯子的手都泛白了,只覺得越看那人,越覺得生氣。把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一按,站起身便走,扭頭扔下一句,「跟來有你好看?!顾α碎T走了出去。船板上風(fēng)甚大,吹得人神志一清,林墨汐酒醒了大半。怒氣褪去,悲傷無力卻涌了上來,他憑欄遠(yuǎn)眺,彎月如鉤,流光冷冷,令人憑空生出一股寂寥之意。如此的夜晚,自己卻是一個人了。原本,是想和他攜手四海,同游江南的。說來,明明不是他的錯,卻是自己無理取鬧了。他怕,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吧。冷月下,林墨汐索性坐了下來,對著江水發(fā)怔。他正暗自神傷,卻突地被人撞了一下。林墨汐未作防備,險些就這么摔了下去,幸好撞他的人眼明手快,一把將他拿住。四目相對,兩人都「啊」了一聲,竟都未想過會在這種地方遇見對方。林墨汐看著衛(wèi)青漣,滿是疑惑。衛(wèi)青漣也看著林墨汐,滿是驚訝。倒是和衛(wèi)青漣一道的女子先開了口,「青漣,是相熟的人嗎?」那是一位中年美婦,綰著流云髻,斜插一根雙鳳墜珠簪,耳懸明珠,肩佩霞帔,卻是一身風(fēng)塵。衛(wèi)青漣如夢初醒,對美婦道,「秦娘,這便是我同你提過的仙劍林盟主?!褂謱α帜溃该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