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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都是牛郎織女般相隔兩地。但現(xiàn)在,事情好像和他想象得不太一樣。勁爆之上再添勁爆。公主是有駙馬的,駙馬顯然是人。他不是公主和駙馬的孩子。陡然接到的消息砸得歲聞有點暈,但是歲聞的暈眩并不影響“歲聞”的行動。他感覺自己現(xiàn)在的身體動了起來。他聽見自己說:“……meimei。”歲聞這才回過神來。他向前看去,看見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女孩站在自己的不遠處,好奇地張望著自己身旁的一尊粉色陶人,一副想上前但又有些踟躕的模樣。歲聞?wù)J得這個陶人,這是最初夢境之中,迎上公主的一粉一綠兩個陶人之中粉色的那一個。他感覺自己動了下手指,一股熟悉的靈力,落到粉色陶人的身上。粉色陶人立刻動了。它踩著仕女的小碎步往前走,一路走到小女孩跟前。粉色小陶人張開了口,聲音如同黃鸝出谷,空靈清脆:“參見小郡主。”小郡主眼睛亮了一下。她看著和自己一樣高矮的陶人,伸出手碰了下對方的臉,又飛快縮回手,依舊警惕而好奇。但警惕少了一些,好奇多了很多。小陶人甜甜地笑了,隨即它提起自己的粉裙。一蓬嬌艷欲滴的鮮花先從裙中簌簌掉了下來,又一群色彩斑斕的蝴蝶從裙下飛了出來,最后還掙扎出一只羽毛蓬亂的喜鵲。群花落地,蝴蝶穿梭,小郡主驚訝地看著眼前的魔術(shù),還沒反應(yīng),喜鵲已經(jīng)銜著一朵鵝黃的牡丹,飛到小郡主身前,要將花兒銜在郡主的頭發(fā)上。“啊……”輕輕的驚嘆響起來,小郡主的臉也亮了。她終于不再害怕眼前的陶人,興致勃勃地伸出手來,好像朝花兒伸手,又好像朝歲聞伸手。她同時開口,與歲聞?wù)f話:“我知道你,她們說你很可怕,但是……”斜刺里突然伸出一雙手來,這雙手抱起了小郡主。讓小女孩遠離陶人、花、蝴蝶、與鳥。最重要的是,遠離歲聞。隨后,歲聞看見了抱住小郡主的主人,也知道了這人究竟是誰。因為被抱起的小郡主脆生生地叫了一聲:“哥哥!”被稱為“哥哥”的,是一位二十歲的英武青年。歲聞朝他看去的時候,正和對方冷冷的目光對上了。如果歲聞沒有看錯,對方冰冷的目光之中,似乎并不只有排斥,還有隱蔽的憎恨。下一刻,這種排斥與憎恨傾瀉而出,傾瀉的洪口,正是跟隨在青年身旁、比小郡主還矮個頭的幼童。幼童指著歲聞,咒罵道:“你這個雜種,父不詳?shù)乃缴?,你為什么要出現(xiàn)在我們家里,你是個妖怪,你騙了母親!”身體沒有說話。但是剛剛想要邁出去的腳步,又停了下來。歲聞打量著面前的三個人,他們顯然都是公主和駙馬的孩子。這樣看來,我同母異父的兄弟姐妹還很不少……他剛想到這里,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咳嗽。歲聞和對面三人一起轉(zhuǎn)過頭去,正看見公主和一位中年男人自樹后走了出來,三人參差叫道:“爹,娘?!?/br>歲聞看著公主,公主卻沒有看向歲聞。她一路走到三人身前,目視幼童:“誰教你說這句話的?”幼童囁喏一聲:“娘……”公主再問:“誰教你說說這句話的?”幼童已經(jīng)沒有了剛才對上歲聞的氣焰,他結(jié)結(jié)巴巴:“沒,沒人教我,這是事實……”公主:“事實?”她的聲音變得輕且淺了,清淺之中,全是冷漠。于是,混亂就在歲聞眼前出現(xiàn)。口出惡言的幼童被跟隨著公主的仆婦粗魯?shù)貜那嗄陸阎欣顺鰜?,按在地上,承受鞭笞?/br>藤條只打了兩下,鮮血就從幼童的錦衣底下滲出來。哇哇大哭的小郡主無法哭來公主的心軟。想要求情的青年無法留住公主的一片衣角。站在旁邊的駙馬始終沉默。然后,哭泣的小郡主用憤怒的目光看著歲聞,青年眼神中的憎恨更加深刻也更加隱蔽,站在旁邊的駙馬如山岳似,正以沉默,壓將過來。他與面前這些人共同的母親,用極端的手法,在兩者之間劃下一道涇渭分明的界限。對面的人走不過來,他也走不過去。這是一條足以將人溺死的河流。唯一可以游走在兩岸的,也許只有一個人……可是她為什么要這樣做?一只手壓在歲聞的肩膀上。歲聞順著力量的傳來的方向抬起頭,他看見了走到身旁的公主。金鳳朝陽的刺繡在她袖口衣擺上灼灼生輝。她的目光同樣灼灼,燒著歲聞還不清楚的東西。歲聞聽見了自己的聲音,低低的,似乎帶著一點哀懇:“母親,不要這樣?!?/br>公主回答他:“記住,你是我的孩子,我一個人的孩子,你是母親最在意的珍寶……無人可以同你比擬?!?/br>來自公主的聲音漸漸低微,前方的景象也虛晃一下。歲聞本來以為自己將從夢中清醒,但一晃之后,他還在夢中,只是跳到了一個新的地方,看見另一段屬于過去的情景。他正坐在一間屋子外的回廊上,回廊長而空蕩,地上涂有新漆,新漆泛著暗光。背后,屋舍的門敞開,里頭空無一人,冷冷清清,連家具都沒有多少。只有一幅打開了三分之一的卷軸,擺放在歲聞身旁。這是。歲聞想。緊接著,他又發(fā)現(xiàn),敞開的卷軸并沒有收集完全,還在三分之一的位置,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大片大片的空白。嗯……就連卷軸都是不完整的。感覺更加清冷了……這時,“歲聞”突然說話:“我聽說,翙族的小王子喜歡喝酒。人類想要喝妖怪的酒,妖怪想要嘗嘗人類的酒嗎?”歲聞住的院子里,有一株很漂亮的紫藤樹,現(xiàn)在正是開花的季節(jié),枝葉一動,淡紫色的紫藤花簌簌落了滿園,紛飛的紫色花葉中,時千飲從樹上走了下來。時千飲:“我是來殺你的?!?/br>歲聞:“嘗完了酒再動手也不遲?!?/br>時千飲沉思片刻,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他坐到歲聞身旁。兩人中間,只隔一卷。旋即,酒壺和酒杯從圖錄之中跳了出來,琥珀色的液體,從酒壺注入酒杯,甜美如蜜的香氣彌漫于庭院。時千飲舉起了酒杯。還沒有徹底長大的妖怪凝神注視了杯中的酒,想到一個可能,于是問歲聞:“你是在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