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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方良懶得在這件事情上和卓逸風(fēng)多費口舌,轉(zhuǎn)而說起今天地洞里那些庫銀,道:“那些地洞里的金子,你們搬回來了嗎?”卓逸風(fēng)點頭,道:“李押司廢了點兒精神一點兒不少的搬回來了?!?/br>沈方良摸著劍柄,神色有些自若,道:“元朔二十七年的庫銀,要被偷出去,只有兩種可能,一則,如李押司所說有像我這樣的絕世高手動手,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出去,二則,有內(nèi)jian暗通外賊,里應(yīng)外合?!鞭D(zhuǎn)頭看向卓逸風(fēng),沈方良的眼色變得微微嚴(yán)肅起來,說,“歸州城內(nèi)若是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做到偷出庫銀的絕世高手,只有我一個,你覺得那些庫銀是我偷的嗎?”卓逸風(fēng)在沈方良說話的時候,眼眸微微斂,似在思索什么,及至沈方良發(fā)問,卓逸風(fēng)才抬頭看向沈方良,眼神微暗,道:“你不會,我不知道該怎么說,但我就是知道你沈方良不會,若是你真的想偷什么,以你的高傲,不會躲著不承認(rèn)。”沈方良笑了,笑得有些無奈有些自嘲,心道:沈方良啊沈方良,你這個人渣什么時候在周圍人的眼中竟是變得這么可信了?你這個在原本的世界被人罵混賬的家伙,竟然在有些人的眼里,是個不愛錢有傲骨的“君子”?沈方良嘆了口氣,眸中有些惘然之色,道:“你覺得我不會,那么城中還有其他的江湖勢力會這么做嗎?”卓逸風(fēng)思索了下,搖頭,道:“不會,他們沒這個膽子,這么大筆的庫銀失竊,若是驚動了大理寺傾巢而出,沒有那個江湖勢力不懼怕大理寺緹騎的圍剿?!?/br>沈方良道:“那么既然不是江湖中人從外下手,肯定就是衙門里的內(nèi)鬼。卓逸風(fēng),你說你打草驚蛇未驚蛇,我想說,是不是蛇已經(jīng)驚了,你還不知道呢。”卓逸風(fēng)聽到這話,似乎明白沈方良要說什么了,說來說去,還是在說錢孝才是那個內(nèi)jian主謀,卓逸風(fēng)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沈方良卻先打斷他了,道:“尹日升的毒很難接,是尸毒,南詔巫蠱門獨門煉制的尸毒?!?/br>卓逸風(fēng)一驚。沈方良接著道:“歸州城府庫失竊的庫銀上涂的毒藥是南詔巫蠱門的尸毒,這意味著什么?”卓逸風(fēng)的臉色變了,良久不發(fā)一言,最后他和沈方良行了個禮,轉(zhuǎn)身便要離開,但是抬腳出門前又開口,聲音猶豫,道:“方良……這么叫你可能有點兒……其實我和你也真很熟,只是……有句話我想勸你,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你身在其中,為情所迷,難免一葉障目,尹日升……你別忘了他的前內(nèi)室,秦家的小公子是怎么死的?!闭f完,卓逸風(fēng)推門而出,離開了這件屋子。和卓逸風(fēng)這一番交鋒完,沈方良也有點兒累了,一轉(zhuǎn)頭,呀,尹日升醒了。尹日升醒了,神色卻有點兒呆,眼神有些凄惶,看到沈方良轉(zhuǎn)頭看向自己,微微低頭隱藏下自己的情緒,但卻又壓抑不住,握著的拳頭微微顫抖,有些顫聲道:“只要是我說的話,一輩子都不會有人信了對不對……方良……你會不會也不相信我?覺得我在說謊?”沈方良看著尹日升,無語了,這貨又鬧什么情緒低落,還嫌他這一天不夠累?。?/br>對付別人情緒低落該怎么做?安慰?鼓勵?呵呵,會那么干的還是沈方良嗎?不是。所以沈方良直接上手照著尹日升的臉頰“啪啪”就是兩耳光,叉著腰罵道:“自怨自艾完了沒!有這個空閑在這里鬧情緒,在這里悲悲戚戚,還不如趕緊給我想辦法把錢孝的把柄挖出來!那家伙太難對付,我一個人和他玩得快累死了啦!”尹日升握著紅彤彤的臉頰,看著沈方良那要吃了自己的眼神,嚇得急忙點頭如搗蒜,而方才那點兒擔(dān)心沈方良不信任自己的憂慮,也被沈方良這兩耳光給扇沒了。第140章沈方良剛才為了幫尹日升壓制體內(nèi)的尸毒,耗費了不少真氣,因為發(fā)覺毒素擴展得太快只能拼命的運轉(zhuǎn)真氣去壓制,加上這一連串的事情下來,連氣都沒來得及長舒一口,這個時候是真有些累了,扯過一把椅子坐下來,杵在桌子上揉著眉頭道:“我看你最近腦子倒是清醒了不少,說說看,你有沒有什么法子可以治一治那個錢孝的?!?/br>方才在破窯前,尹日升那個那番關(guān)于馬車的言論頗令沈方良側(cè)目,這讓沈方良意識到似乎不可以再將尹日升當(dāng)作一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敗家子對待了,也許這家伙也能想出些法子也說不定。尹日升聽沈方良這么問,猶猶豫豫的道:“我……我是有個想法,只是……只是……我還沒想好……錢孝那個人太厲害……我……”尹日升在這里嘟嘟囔囔半天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但是他抬頭去看時,卻見沈方良已經(jīng)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長長的睫毛下一絲淡淡的黑眼圈在白皙的皮膚上很是明顯。尹日升愣愣的看著睡著的沈方良,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舒展沈方良即使睡著了也皺著的眉頭,但是在自己伸出手的時候,這段時間的苦日子折騰得黝黑干裂的手和沈方良白皙的皮膚對比下,好像有一種自己的手是臟東西會污了人家的錯覺。被這種錯覺驚得收回了手,尹日升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又抬頭看著沈方良,最后苦笑了下,轉(zhuǎn)身去床上拿了一床被子悄然的給沈方良披上。可能是因為實在太疲憊,也可能是習(xí)慣了尹日升的氣息讓沈方良腦子里的那根警戒弦沒有被觸動,沈方良竟然沒被尹日升的動作驚醒,依舊睡的天塌不驚,甚至有些模糊不清的帶著些許撒嬌呢喃道:“阿傻,別鬧……”尹日升聽到沈方良這聲呢喃,愣了。尹日升推開這房間的窗戶,向窗外打量,這一打量就知道他和沈方良身處的是歸州府衙內(nèi)的東北角的一處偏院,從這間房子里推門而出去是一個院子,院子外面,尹日升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會有人在把守,只是在這件屋子里看不到而已。撫摸著眼前有些斑駁痕跡的窗戶,以前在歸州府衙,他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爺,平時自然是不會來住這偏院的,但是他對這個院子還真是蠻熟悉的,因為他被父親禁足時就是在這里,長嘆一聲,往事歷歷,恍如隔世。關(guān)上窗戶,轉(zhuǎn)身,看到還在沉睡的沈方良,尹日升的眼神變得很是溫柔,如果讓曾經(jīng)認(rèn)識尹日升的人看到他這樣的神色,只怕嚇得午飯都要吐出來了——曾經(jīng)沒心沒肺的家伙會用這樣帶著痛楚又溫柔的眼神去看別人?不可能!不過當(dāng)然,此時此刻,這里沒有觀眾,尹日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