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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強制渣男從良記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55

分卷閱讀155

    李易甫冷冷的道:“本官是怕許志方畏罪潛逃?!闭f到這里,李易甫上下打量了下尹日升,道,“尹日升,你要明白,你父親的案子雖然翻案了,錢孝雖是主謀,你也是從謀,念你協(xié)助辦案有功,又是被利用,朝廷不予追究了,不意味著你沒罪?,F(xiàn)在你阻攔公務(wù),還替這個罪官說話,莫非你和這個罪官也有勾結(jié)?”

李易甫這話有些威脅的意味,尹日升當然聽出來了,但是他根本不理會,只是死死的攔在李易甫身前,道:“你愿意定我的罪就定我的最,但是你必須把許志方留下來,梅雨季快來了,這個時候歸州城不能沒有太守!”

李易甫聽到這話,很是輕蔑的看了眼在一旁瑟瑟發(fā)抖像一灘爛泥一樣的許志方,道:“你覺得這個人還有點兒一洲太守的樣子,還能夠盡太守的職責嗎?”

尹日升道:“他盡不盡太守的職責不重要,重要的是州府的官兵需要太守落印才能調(diào)動,只要他一天沒被免職一天就是太守?!闭f到這里,尹日升急急的道,“現(xiàn)在離梅雨季還有短時間,我們把官兵集中起來,搶固堤壩,一面組織百姓搶收糧食,我們未必熬不過這次梅雨季,歸州城不一定會重蹈八年前的覆轍!

第151章

聽到尹日升這話,李易甫眼中驚奇之色,看著尹日升,仿佛不認識這個人一樣上下打量。

尹日升站在那里,眼睛里面全是剛硬,此時他身破衣爛衫,因為剛才李易甫連著扔了他好幾個跟頭,所以身上沾滿泥土,頭發(fā)也很散亂,就像一個路邊的乞丐一樣狼狽,但是這樣狼狽著的尹日升,卻第一次讓李易甫忍不住正視。

當然,這個時候的李易甫還不知道,在以后的朝堂上,他不僅僅要正視尹日升,還要死死的盯著尹日升,盯著這個他最重要的政敵,一盯就是幾十年,知道他們都已經(jīng)老邁凋敝,辭官退隱。

那是后話了,此時的李易甫仍舊只是盯著這樣狼狽的尹日升,心中微有猶疑。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說:“就依這個敗家子所說的好了?!?/br>
聶長歌出現(xiàn)在這官府大堂的前庭臺階上,看著對峙的李易甫和尹日升,說:“就聽這個敗家子的好了,他說的也有道理?!?/br>
李易甫見聶長歌開口,微微冷笑,說:“聶先生這是要替這個敗家子說話?”

聶長歌微微笑了下,說:“我沒有替任何說話,只是今天這個敗家子說的在理,你是行部特使不假,但是依照我大魏律法,你有沒有資格直接壓走許志方你心里清楚,若是梅雨季后歸州城重蹈了八年前的覆轍,恩,那么今日這個敗家子所說的這些,我會一字不差的上報朝廷,到時……當然李大人得國俌殿上看重,但是李大人,朝堂不比江湖,士林清議您當真不在乎?”

李易甫轉(zhuǎn)頭看向聶長歌,眼神微冷,聶長歌渾不在意,淡淡道:“我知道你是金錢堡傳人,你們金錢堡昔年對大魏有功,得賜李姓,卻因為你父親與令狐相爭,最后不得不舉家遷往江南,淡出朝堂,你父親與令狐有心結(jié),你今日所作所為,都是為恢復(fù)你金錢堡的威勢。不過既然有心在廟堂上有所作為,你總不想以后傳出去一個為了權(quán)爭害得歸州城百姓流離失所的名聲吧,投靠楊秀業(yè)是一回事,但有一個媚上jian佞的名聲可是另外一回事?!?/br>
李易甫冷冷的看著聶長歌,良久不言不語,最后他轉(zhuǎn)身對身邊的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放了許志方。

在最后離去前,與尹日升擦肩而過時,李易甫面無表情的撂下一句:“別得意的太早,時間好長著呢,以后勝負如何,還未可知。”

這話李易甫明明上是對尹日升說的,但實則是對著聶長歌示威,但是此時的他也沒想到,這些話竟然一語成讖,他和尹日升糾纏相斗的時間,真的是很長。

李易甫走了,留下癱坐在地上的許志方,聶長歌看著那個窩囊無能的許太守,無聲的嘆了口氣,沒說什么,倒是轉(zhuǎn)頭對尹日升說道:“我也要走了。”

聽到這話,尹日升一愣,轉(zhuǎn)頭看著聶長歌,見到聶長歌神情平淡沒有半分回避自己的意思,尹日升微微苦笑,說:“我以為你們,你和令狐少卿,你們不一樣,你們是真的會用心做事的人,而不是一味只想著朝堂斗爭,爭權(quán)奪利?!?/br>
聶長歌聽到尹日升這樣“無禮”的話,沒有生氣,但是接下來他出口的話,石破天驚,他靜靜的說:“陛下駕崩了?!?/br>
這話猶如一個驚雷在所有人耳邊炸響,連癱軟在地的許志方都愣了,抬頭呆呆的看著聶長歌,李押司也愣了,眼神恍惚。

所有人聽到這個消息的人都會有一瞬間的恍惚。

聶長歌沒有恍惚,他抬頭看天,眼中有些微的水光,但是以為他抬著頭,那些微的“水光”被盛在了眼底,沒有掉落,他說:“楊秀業(yè)秘不發(fā)喪,但是我們大理寺不是吃素的……令狐剛剛傳消息給我,我必須回京了,不過我想楊秀業(yè)應(yīng)該不可能這么快通知到李易甫,李易甫應(yīng)該還不知道這個消息,不然他剛剛也不會服這個軟了,朝中局勢此時詭譎難測,李易甫回京后應(yīng)該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顧不上找你麻煩了,這是我能夠給你拖延的最極限的時間了。”

聶長歌仰著頭說著這話,語音平淡,在對著尹日升殷殷叮囑,但是他腦中卻有許多往昔的畫面不算劃過:看著很是謙和的少年擋在他和令狐少卿之間拉架,大喊著“別打了,別打了,都是一家人了”,卻在被誤打了一拳后大罵“竟然連我也打!”然后擼起袖子加入戰(zhàn)局;更年長一些,帶兵出戰(zhàn),自己和令狐跟在那人身后,看著那人雖然有些微顫抖卻仍然挺直的背脊;因為安平郡王府正枝正脈被那個老怪物屠殺殆盡,因為行事果決、頗有戰(zhàn)功而被那時已經(jīng)稱帝的先帝立為太子;光復(fù)長安,名劍侯戰(zhàn)死,與自己和令狐在名劍侯的靈位前默然對坐,默然飲酒……

原來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幾十年過去了。

舊人紛紛故去,現(xiàn)在連他們的至交好友,他們忠心輔佐的主公也走了。

元朔三十一年秋,大魏中興君主李泰璋駕崩。

此時此刻,身在歸州的聶長歌知道,隨著李泰璋的離世,他們的時代過去了。

微微嘆了口氣,聶長歌低頭看向尹日升,說:“我和令狐,其實應(yīng)該說是令狐,這么多年能在朝堂上有如此威勢,皆因為陛下愛重信任,所以大理寺的手深得前所未有的廣,但是這個局面要結(jié)束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少卿這個大理寺卿做不了多久了,壓在整個江湖上的這塊巨石就要挪窩了,以后的江湖不